天情一时间并没有醒,反倒是湮先醒了过来。
湮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湮然后便看见了段天涯。湮一脸害怕地问道:“你是谁,天情呢,他在哪里,是不是被你抓起来了?”
段天涯道:“姑娘莫怕,我是天情的朋友,我叫段天涯,这里是南疆,天情他在疗伤。”
湮一听是天情的朋友,便放心了。湮问道:“天情,他怎样了?”
段天涯道:“天情的伤很重,需要疗伤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就在隔壁的房间。”
湮起身想去看看天情,但是段天涯及时阻止道:“姑娘,你现在还不能起身,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
湮虽然想起身,但是四肢却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段天涯道:“我想问姑娘一点事情。”
湮道:“你想问什么?”
段天涯道:“天情说你是他妻子,这是怎么回事?”
湮道:“我是天情的妻子,三月三在篝火大会上他抢下了金香囊送给我。”
篝火晚会,段天涯是知道的。
段天涯道:“天情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小产又是怎么事情?”
湮便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段天涯,但是段天涯还是不知道天情的伤是怎么来了,为什么会自断带冲二脉。三天后湮勉强能够下地,天情还是没有醒过来,还是被泡在药缸里面。
湮看见天情的样子,天情浑身上下全部是伤痕,湮没想到天情原来身上竟然有这么重的伤,却还执意背着自己,湮忍不住便开始流泪。湮问段天涯道:“天情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段天涯道:“具体天情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我也不知道,这个就要看天意和天情的造化。”
湮不理解道:“什么叫看天意和天情的造化?”
段天涯有点为难道:“意思就是说天情很有可能一直就这样子,再也醒不过来了,天情的带冲二脉已经断了,大夫说天情一路上带着这么重的伤,还能够背着你从苗疆来到南疆,已经是个奇迹了,换做其他人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湮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流,身手抚摸着天情的脸庞,嘴里呢喃,段天涯听不见湮在说什么。段天涯想也许此时无声胜有声,自己应该出去,让他们夫妻两个好好待一会。
湮就坐在天情的药缸旁边,轻轻地抚摸着天情的脸,泪水不住滴落在药缸里。但是天情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一睡再也醒不过来了的样子。湮痴痴地望着天情苍白的脸庞,心想,要是天情醒不过来,她想和天情一起睡下去。
苗疆神水宫,对于月舞放走天情和礼湮一事,绾萝很是愤怒,将月舞关了起来,废去了月舞圣女之名。她没想到月舞竟然敢将天情放了,但是就算是将天情放了,天情也跑不了,天情的任督二脉已经被自己封死,相当于武功尽废,还能够有多大作为?更何况自己已经派两大长老出去寻找天情,一定要将天情给抓回来,活活烧死,以消心头之恨。
但是天情就像是突然失踪了一样,根本没有天情的消息,但是绾萝根本毫不担心,因为她的青白两大长老肯定会找到天情的,她只需要待在神水宫等天情被抓回来的消息就行了。就算两大长老找不到天情,只要礼奢和礼华在自己手上,就不怕天情不会出现来救他们两个。
绾萝相信,只要天情出现,等待天情的下场便只有一个“死”字。
南疆,已经是第五天了,天情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天情的脉象已经慢慢的趋于缓和,有了好转的迹象,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是段天涯也发现了南疆出现了不少神水宫的人,连那个老不死的青木长老也来了。
段天涯想,一旦天情被青木这个老头发现,一切都完了,自己根本不是青木老头的对手,除非和天情联手。但是眼下天情根本一时半刻醒不过来,如果让青木早一步发现了天情在自己府邸,青木又是那种根本不讲江湖道义的人,那么天情便凶多吉少。
段天涯一一吩咐知道的人不准将消息泄露出去,否则段天涯第一个不放过他。虽然段天涯这么说了,但是还是有小人为了钱财而将天情在段府的事情告诉了青木。
段天涯一知道青木正向自己的府邸来的消息便慌了,先让人将湮送走,然后自己带着天情和药缸躲起来,偏偏大夫说天情就靠药缸续这一口气,如果天情一旦离开药缸,那么必死无疑,他要去给天情寻药来医治天情。
段天涯正在搬着天情和药缸,刚走到后院,便看见了在屋顶的青木。段天涯笑道:“青木长老好兴致,竟然站在屋顶上看风景。”
青木一身青衣,发须皆白,站在屋顶上面笑道:“段公子也好兴致,竟然抱着一口缸,不知道是腌菜缸还是抱的是个人?”
段天涯冷汗直流道:“我抱的怎么可能是人,人又怎么会待在缸里面,青木长老说笑了。”
青木笑笑道:“既然不是人,那么便是腌菜,正好老夫爱吃腌菜,段公子可否打开缸盖让老夫尝两口?”说完一指弹向缸盖,缸盖被击飞,里面泡着的赫然是天情。
段天涯脸色黑了,自己不能弃天情一走了之,打又打不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段天涯思忖着,硬打的话,无疑自己是打不过青木的,毕竟青木老头年龄摆在那里。唯有将青木激怒才有机可乘。
段天涯笑笑道:“听说神水宫有青白紫金四大长老,宫主洛叶更是了得,一双落叶蚀心掌无人能敌,大公子洛江可谓是人中俊杰,年纪轻轻就名满南苗二疆。”
青木对段天涯想说什么不明所以,笑笑道:“你这是想拖延时间么。你难道还有救兵不成,难道你是在等段千愁?”
段天涯摇头笑道:“我并不是在等他,我就一个人而已,他已经去了中原。我只是想说一些英雄事迹而已,并不是想拖延时间,在青木长老面前,有谁能够拖延时间?”
青木笑笑道:“你知道就好。”
段天涯接着道:“当年神水宫宫主洛叶胸有大志,率领大队人马进攻川中,结果碰见了唐门。落叶谷一战,华椴、龙棕两位长老死了,只剩下青白两位,江湖人一时道青白不接,不青不白。”
青木的脸色已经变了,段天涯还在继续说着:“不仅仅如此,神水宫最杰出的少宫主洛江也惨死在唐门手中,虽然这一场大战打下来,唐门死了,但是神水宫宫主洛叶也死了,真的是化作了落叶乘风去,当年大战的谷为了纪念神水宫主洛叶,因此被称为落叶谷。”
青木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开口大骂道:“无知小儿,你这是找死。”
青木之所以那么愤怒不是因为战胜了唐门,反而恰好是输给了唐门。这个唐门不是蜀中唐门,而是唐家堡的唐门,唐家大公子,上上任唐家老大唐尧之子唐门,唐门比唐宋绝要大三岁,是唐门年轻一辈中年龄最长的,本来也是唐门下一任的接班人的人选。
唐门一进江湖,便名动天下,唐门就是唐门,他就代表唐门。虽然唐门只是一个人,但是谁也不能小瞧唐门,因为他是唐门,唐尧之子唐门。唐门一个人,就一个人便在落叶谷抵挡住了神水宫几百号人马,而且还杀了两大长老,大公子洛江,宫主洛叶,神水宫死伤无数,虽然唐门也死了,但是无疑这一战唐门是赢了的,从此以后,神水宫的势力范围都不敢伸出苗疆。
段天涯笑笑道:“死不难找,遍地都是。江湖有这么一句话,一个神水宫抵不上一个唐门,不知道青木长老是怎么认为的?。”
青木愤怒地咆哮道:“今天老夫不杀你,誓不为人。”话音未落,双手成爪已经抓向段天涯的胸口,段天涯急退,被青木这一落叶爪给抓一下,自己真的就成了落叶。
段天涯一直在躲避着,根本不和青木发生正面的交手,偶尔的正面交手,也是一交手便撤,根本不想和青木纠缠。青木也发现了这一点,自己累得快不行了,但是还是没能伤及段天涯分毫。青木大怒道:“兀那王八羔子,有本事别跑,和我决一死战。”
段天涯笑道:“要是你去死,我还年轻着,我才不想死。”
青木几番努力,实在是追不上段天涯的轻功,被段天涯带得团团转,体力耗费了不少,却是什么效果都没有。青木索性不追了,直接一掌拍向装着天情的那口药缸。段天涯一见青木拍向药缸,心中大惊不好,如果让青木拍碎药缸,天情便完了,绝对不能让青木将药缸给拍碎了。
段天涯也是一掌击向药缸,青木和段天涯两人一前以后,双掌击在药缸上。段天涯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微汗,但是青木却是和平常一样,完全没事。
青木笑道:“我倒是想看看,是段家的一阳指的内功厉害还是老夫的枯木内功厉害。”
两个人就这样不断地拼着内功,一开始段天涯还能够支持住,但是慢慢的段天涯开始满头大汗,慢慢地就快支持不住了,内功都快耗尽了,而青木脸上只是略微有点青色而已,并没有流汗,可见青木内功雄厚,根本不是段天涯能够比的。
两种内力源源不断地向药缸中心聚集而去。药缸里面的药水温度越来越热,竟然烧开了。这么大的一缸药水竟然被两人的内力给烧开了,可见两人拼内功到了何种地步。但是却正是两个人拼内功这才帮了天情,天情被药水煮着,加上两种内力不断地涌向天情,药缸里面开始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天情开始慢慢地有了苏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