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施小雅才回过神来,问道:“姐姐所言可是实情?世上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么?”
颜月朦道:“姐姐骗你何来?若不是‘无念’武功了得,我‘冥灯鬼府’如今恐怕早已被‘红鸾教’夷为平地了!”
施小雅慨然叹道:“倘真如此,那武林浩劫或许有望得以消弭!”
颜月朦接言道:“小雅妹妹,姐姐求你一事,虽然‘无念’武功了得,但毕竟孤立无援,他目前首要之事,是打算将囚禁于‘红鸾教’的各派英雄悉数救出,如此一来便无法与妖人放手一搏,万一因此掣肘而陷入险境,届时诚望妹妹能暗中相助施以援手,不知妹妹可愿意么?”
施小雅道:“小妹能有机会为铲除武林妖孽尽一份力,实乃天赐之幸,姐姐请放宽心,小雅一定竭尽所能从旁相助!”
柳如诗上前道:“小雅你如此深明大义,真让我好生感动!”
施小雅道:“如诗,你我情同姐妹,何必如此客套,姐姐放心,小雅定然不让你们失望。对了,‘红鸾教’总坛教众甚多,我如何能寻到这个‘无念’?”
柳如诗道:“他既然与丁玄同行,想必已归属于‘八荒魔女’姚玉凤麾下,你只要多加留心,便不难找到他的。”
施小雅点了点头道:“那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颜月朦道:“‘隐仙谷’如今已不再安全,我打算与如诗尽快将家父送回‘冥灯鬼府’去。”
施小雅道:“恕小雅直言,你们此刻想要离开‘隐仙谷’恐怕没有那么容易,适才在谷口方向,董靖远放响了‘炫空雷’,此乃召集教众增援的讯令,如诗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柳如诗面色一变,问道:“不知随你等同来的是教中什么人?”
施小雅道:“是从总坛调出的‘快弩营’!”
柳如诗暗吸了一口凉气,道:“那‘快弩营’教徒不但各个武功精深,而且手中‘万蝗弩’更是霸道歹毒,看来我们若想平安出谷,势必要费些周折了!”
施小雅道:“如诗姐,我倒是有一计策,不知是否可行?”
柳如诗忙道:“小雅,快说来听听。”
施小雅道:“姐姐难道忘了,你我叛教之事尚无人知晓,而以目前我们在教中的地位,若向‘快弩营’的‘喽啰’们发号施令,他们岂敢不从?”
柳如诗一点螓首道:“小雅你心中一定有了锦囊妙计了吧?”
施小雅道:“我们可以先将这伙人引入谷中狭隘之地,让‘万蝗弩’失去用处,再由颜姐姐施放鬼府的毒烟,我在暗处策应,堵住出路,如此一来,量他们也难逃一死!”
颜月朦笑赞道:“此计的确绝妙,小雅妹妹蕙质兰心,让月朦由衷佩服,想当初本府‘冥府四鬼’在‘柳树坳’曾遭歹人暗算,如今看来,必是这‘快弩营’所为,此番若能将其翦除,也算替我鬼府门人出口恶气!”
柳如诗道:“倘若‘快弩营’全军覆没,妹妹又岂能置身事外?你一旦返回总坛,少教主势必要责罚于你。”
施小雅淡然一笑,道:“这一点如诗姐你也不必过于担忧,既然此次有‘护法圣使’与我随行,我自有办法将罪愆全都推到他的头上,以我的手段,任他百般辩驳,也难免要扒掉一层皮!”
柳如诗脱口赞道:“妹妹可真称得上是足智多谋啊!”
施小雅扮了个鬼脸道:“应该叫诡计多端才对!”
三个美人相视一下,全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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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牢。
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数丈高的囚牢穹顶,透出一缕微弱的白光。
在阴暗湿滑的石壁上,钉着两条粗大的铁链,上面锁着一个脸色苍白,满身血污的汉子。
在汉子身前不远处,站立着一位歪脖教徒,手里紧握着一根藤鞭,细小的鼠目中充满了狡黠和阴毒。
只见歪脖教徒带着一脸狰狞的冷笑,缓缓说道:“谢荣骏,你身为崆峒派的掌门,却不懂得做人应当趋利避害的道理,难道你想将门下弟子的命全都葬送在这里么?”
那个被称作谢荣骏的汉子,一抖缚在身上的锁链,唾骂道:“李世盛,你少在这惺惺作态,你们魔教施使诡计,毁我崆峒、杀我弟子,如今又妄图威迫我做你等妖人的走狗,简直是痴心妄想!古语有云,‘斜眼歪颈者绝非善类’,此言果然一点不假,自你接任‘司狱督管’一职,多次施加酷刑,先后害我同门七人枉死,将我师弟邱荣海毒打致残,最可怜我的四个爱徒——傅权、李腾、矫昌家、宋长春,已然被你们折磨得呆傻痴癫,形同废人,李世盛,你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冷血畜生!”
未待李世盛开口,在其身后一个身形矮小、黝黑干瘦的教徒抢言道:“谢荣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李督管出言不逊,你能活到现在,完全是蒙李督管对你的恩典,似尔等阶下之囚,自当俯首拜谢才是!”
谢荣骏怒哼一声,道:“谢他何来?难道谢他让我们生不如死么?!”
李世盛讪笑几声,道:“谢掌门,所谓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你若一味逞嚣,恐将枉送了性命!”
谢荣骏嘴唇咬出了血,愤声道:“休要多费唇舌,我崆峒派人绝无畏死贪生之辈,有本事你便杀了我,看我如何化成厉鬼向你这妖人索命!”
李世盛将鼠目眯成一条缝,说道:“看样子你倒是有几分血性,不过本督管最擅长整治你这种冥顽不灵的蠢人,邵达,自明日起,此间囚牢每人只给半碗菜粥,我看他们饿着肚子是否还有力气咒我?!”
黝黑汉子邵达急忙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李世盛转身慢步走至墙隅处,看了看躺在角落烂草席上的邱荣海,眉头一皱,喝斥道:“你这废物整日躺在这里,倒甚是逍遥快活,来人呐,将草席撤掉,让邱大侠接接地气!”
紧随身后的邵达应了一声“是”,而后抬起脚来,将邱荣海蹬得翻滚出去,接着上前抓起草席来,几把便扯了个粉碎。
蜷伏在地上的邱荣海,挣扎着抬起头来,朝着李世盛狠狠的啐唾了一口,并投去一个蔑视的眼神,而后顺势一趟,不再去理会他。
李世盛气得脸上横肉直抖,却忍住没有发作,他审视了一下靠在石壁边的傅权、李腾等四人,阴声道:“这四人整日在此装疯扮傻,着实可恶至极,既然无甚用处,明日便令‘细腰龙’将他们丢入‘万蛇窟’去,我倒要瞧瞧他们是真疯还是假疯!”
邵达唯唯诺诺点着头道:“属下也是这样认为,还有那个碍眼的邱荣海,不如索性送去‘天鹰崖’,那里豢养的隼鹰正缺少肉食,拿他喂鹰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李世盛面上现出赞许之色,说道:“邵达,你小子倒是颇有几分灵性,看得出日后也非池中之物啊!”
邵达陪着笑脸道:“李督管谬赞了,对了,不知接下来督管大人要去巡查哪里?”
李世盛道:“那些小门小派平庸之辈,本督管不屑一见,听说近几日‘巴陵圣君’皇甫严,被‘八荒魔女’姚坛主的属下擒获,现正押在这里,可有此事?”
邵达道:“回督管,确有这回事,那皇甫严武林地位颇高,我等暂时将其与少林、武当门人关在一处。”
李世盛问道:“此人能否有望归附本教?”
邵达道:“让这老朽归附本教并不困难。”
李世盛道:“此话怎讲?”
邵达道:“这‘巴陵圣君’的孙女,武林第一美人皇甫婉儿,不久前已然归顺了本教,现正在姚坛主麾下听用,”
李世盛道:“哦?有这等事!那皇甫严是否已获悉她孙女归降本教之事?”
邵达道:“他目前尚不知晓。”
李世盛道:“即是如此,那这劝降‘巴陵圣君’的功劳,岂不落到你我身上?!”
邵达满脸堆笑道:“倘若能劝降皇甫严,这功劳自当是李督管的,属下焉敢恬颜居之。”
李世盛道点了点头,道:“你小子倒是很守本分,将来在教中必定会有前途,走,我们即刻去见一见那个‘巴陵圣君’!”
一边说着,两人又再度来到谢荣骏近前。
李世盛用藤鞭在谢荣骏额头狠狠的戳了一下,道:“谢掌门,你最好学一学皇甫世家,不然你可就活不了几天了!”
“哈哈……”
李世盛狂笑着大踏步走出囚牢,邵达与其他教徒也紧随其后,前呼后拥的朝天字一号囚牢方向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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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圣君”皇甫严在微光之下,面色显得异常苍白,他缓缓站起身来,轻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道:“老朽总算不负诸位所望,终于将石牢中两派所有弟子被封住的穴道全部解开了,如此一来,我等众人或许能增添几分逃离魔窟的机会!”
少林达摩堂首座及武当掌教,携本门众弟子“呼啦”一声全都跪伏于地,向“巴陵圣君”叩首拜谢,感激之情令人动容。
皇甫严因真元消耗过巨,已无力曲身搀扶,只好抱拳拱手道:“各位高僧、道友,快快请起,莫要折了老夫的阳寿,我皇甫严乃俗世庸闲无为之辈,能有机会为武林泰山北斗尽一份绵力,实乃三生之幸!”
武当古松道长言道:“贫道感佩圣君之侠义仁德,就我等于危难之中,此番倘能逃过劫数,我武当门人将号召江湖各派尊皇甫先生为武林盟主!”
“巴陵圣君”连连摆手道:“老朽惶恐,怎敢妄图僭越少林、武当两派恬为武林盟主,此言切勿再提,否则我皇甫严宁愿一死!”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扶起古松道长,并示意众人起身。
两派门人也知道此刻依然身处险境,不可过于拘泥礼数,于是便纷纷起身上前,搀扶着“巴陵圣君”,将其安置在厚厚的草垫上坐下。
淳于清开口道:“皇甫前辈,既然我等恢复了功力,您看什么时机杀出去为妙?”
“巴陵圣君”苦笑一声道:“这位小高僧,此事不可心急,此地乃魔教总坛,必是高手云集、防守森严,我们目前仍困于囚牢之中,对外界虚实一无所知,如果冒然行事,即便能侥幸冲出牢笼,恐怕也很难活着逃离‘红鸾教’的巢穴。”
武当掌教古松道长接言道:“圣君所虑甚是,淳于清年纪尚幼,行事难免冲动,这一点很像他的孪生同胞兄弟淳于灵。”
淳于清闻言猛地一怔,而后惊问道:“请恕小僧愚钝,不知古松道长因何会口出荒唐之言?我自幼成长于少林,何曾有过什么孪生兄弟?”
古松道长正色道:“清儿且勿生疑,贫道绝非信口妄言,你之生父乃是昔日武林盟主淳于焕,世人称其为‘侠尊’,你母栾思月也是名动江湖的一代侠女,在你与令弟淳于灵满月时,贫道曾前去府上道贺,你兄弟二人的名字还是贫道所起,取‘清、灵’二字是希望你们与道法结缘。”
淳于清略一迟疑,随之问道:“既然我兄弟二人出生于武林世家,何以最终会手足分离,成了少林、武当的门徒?而我亲生父母,如今又在哪里?”
古松轻轻一叹,道:“在你兄弟三岁之时,‘侠尊府’突然飞来横祸,有一个自称来自‘六毒无赦岛’的花姓女子,夤夜闯入你的家中,口口声声说要寻令尊报仇,据她所言,令尊昔日行走江湖时,曾玷污了她师父的清白,非要讨还一个公道,结果你母亲与之交手时不幸被点中‘命门穴’当场丧命,令尊盛怒之下与其全力相拼,结果未料到那女子武功之高,竟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与‘剑圣’慕容磊齐名的淳于‘侠尊’,仅十余招便被那女子毙于掌下,之后这丧心病狂的妖女,将全府上下四十余几乎人斩尽杀绝,又一把火将‘侠尊府’付之一炬,随之挟众扬长而去!”
稍一停顿,古松接着说道:“所幸你兄弟二人当时在后府酒窖中玩耍,这才得以幸免于难。贫道与少林住持受令尊之邀,前往府上商讨武林大会事宜,恰巧赶上这宗灭门惨案,‘侠尊府’中惟有一个家仆藏身莲花池中,才侥幸逃过一劫,他在后府寻到你兄弟,一起躲在假山石洞中,直到见到贫道与少林住持赶到才敢现身,并将当时情形告知我等。为保住‘侠尊府’仅存的血脉,我与少林住持大师决定,分别将你兄弟二人带往少林及武当加以保护,以免被妖女寻见再下毒手。出于对淳于盟主的感念,也为你兄弟能学到少林、武当最上乘的武功,我请闭关中的家师,收你兄弟淳于灵为关门弟子,因此灵儿便成了贫道的师弟,在江湖上擭取了‘小洞宾’的名号,而你在少林也得到了主持大师的关照,成为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有了‘铁头神拳小达摩’之誉!”
淳于清听到这里早已泪如泉涌,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为何一直没有人告诉我实情?”
“阿弥陀佛!”
慧光大师在其身后口颂佛号,道:“住持师兄一直不让僧众告知你的身世,一是担心你年纪尚幼,无法接受,另外一点是有恐仇家寻上门来对你不利。”
淳于清轻拭了一下泪水,将铁拳暗自握紧,追问道:“当年害我父母性命,又将我淳于府灭门的妖女究竟是何来路?”
古松道长摇首道:“贫道与少林住持曾派人多方打探,却无法寻到那妖女隐身之地,自那次行凶之后,便从此销声匿迹了,竟未留下半点蛛丝马迹,不过如今回想起来,那个花姓女子或许与这‘红鸾教’有着某些关系。”
淳于清急促问道:“古松道长,此话怎讲?”
古松道长道:“那行凶的妖女自称来自‘六毒无赦岛’,而贫道遍访江湖奇士,也无人能说得出此岛的位置所在,但前些时日,‘红鸾教’中的一位长老,将我押往密室试图劝降于我,在他话语间无意中提到‘奇门’这个地方,贫道当时直言从未听过‘奇门’这个地方,他在一怒之下说道——你难道会不晓得‘六毒无赦岛’么?!由此可以看出,这魔教或多或少都与那妖女一伙有些勾连!”
淳于清将银牙紧咬,冷哼一声,道:“倘能脱难,我淳于清誓与‘红鸾教’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古松道长道:“我等幸有‘巴陵圣君’援手,才得以重获生机’,目前首要之事便是谋求脱困之策,其它之事待有良机再做计较!”
淳于清稳了稳心绪,点了点头道:“道长所言极是,淳于清自然分得出轻重缓急,对了,小僧胞弟淳于灵眼下可在武当?真期待我们能早日手足相聚。”
此言一出,古松面色陡然黯沉下来,只见他仰面长吁一声道:“有一事贫道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言明,恐怕令弟早在数年前,便已遭遇不测了!”
“什么?!”
淳于清闻听此言犹如晴天霹雳,身子晃了两晃,险些栽倒。好半晌他才缓过气来,怆然痴语道:“我佛慈悲,为何独不怜我?莫非是前世孽债愆尤过甚,才让今生饱受丧亲之痛么?”
古松上前扶住淳于清,随之哀叹一声道:“贫道当日乍闻此噩耗,亦是肝胆欲裂、心如刀绞,自觉愧对长眠地下的淳于盟主,所幸你在少林的庇护下依然安好,否则我古松纵然百死,也无法弥补对武林故友的亏欠!”
淳于清用那一双泪眼呆望了古松道长良久,才道:“道长,我兄弟究竟因何会遭遇不测,又是被谁出手加害?!”
古松道长轻抚了一下受伤的左肋,说道:“‘凌霄峰’一役,我被‘红鸾教’妖人用剑刺伤,生命危在旦夕,幸得‘摧花公子’及时出手相救,才算侥幸躲过一劫,当日那‘摧花公子’曾对我言明,令弟淳于灵乃是他的结义兄弟,出于这一点,他才对我武当施以援手,我追问他贫道师弟的下落,他便告知我灵儿罹难的消息,而且贫道清楚记得他说灵儿之死乃是‘红鸾教’妖人所为!至于其中详情,因我剑伤极重,被本门弟子扶下疗伤,所以来不及探问明白。遗憾的是,如今‘摧花公子’已死,想要查明灵儿尸身葬于哪里,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淳于清顿足懊悔道:“这都怨我行事浑愣莽撞,才会招来此等恶报!”
少林慧光大师接言道:“智清,事到如今即便你彻悟到其中利害,亦是于事无补,就因你冒然闯上‘冲天崖’,才招致武林各派沦为‘红鸾教’妖人的阶下囚,‘摧花公子’因你而死,你无异是帮助这伙邪教妖人铲除了称霸武林最大的障碍,时至今日,这个江湖皆落入魔道之手,我等众人亦成为奸邪恶徒刀俎下的鱼肉,能否逃过这场灭顶之灾,恐怕一时还难以预料!”
淳于清满面羞惭,嗫嚅道:“师叔,智清当时也是想为少林建一奇功,助武林同道除去祸患,我料想那‘摧花公子’一定也出身魔道,绝非善类,因此才不顾后果,出手偷袭于他!”
慧光大师面色阴沉,口颂佛号道:“智清,那‘摧花公子’武功何其了得,他仅凭一把孤剑,力战天下群雄,若是他存心痛下煞手,那些所谓武林豪英多半会死伤在其剑下。既然他不忍心对我等人大开杀戒,可见此人绝非冷血嗜杀的恶魔,你作为佛门弟子不光明正大的挑战,却学那些江湖卑劣下作手段暗中偷袭,这行径本已是令天下英雄所不齿,佛门戒律所不容,如今你又妄下断言称‘摧花公子’是‘妖孽、魔道’,依师叔当日所见,必是那‘摧花公子’乍见你的容貌于淳于灵一般无二,才会一时分神,被你这卑劣之徒偷袭得手,我辈英雄合力尚且奈何他不得,仅凭你那微末的手段,岂能讨得便宜?你的言行真是令少林一派为之汗颜!”
淳于清被喝斥的低头不语,汗如雨下。
“巴陵圣君”此刻上前接言道:“小高僧可否听老朽一言?”
淳于清抬起头望了皇甫严一眼,道:“智清聆听圣君训示。”
“巴陵圣君”道:“事到如今有些内情老朽不得不向各位言明,你们口中的‘摧花公子’非是旁人,他乃是老朽的孙女婿,也就是我家婉儿的夫君。”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