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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就不告诉你

    女人先是剧烈地挣扎,嘴里骂着臭流氓。


    随着我的动作加剧,她渐渐闭了嘴,也闭上了眼睛。


    她的脸上,洇出了两片红云。


    到动情处,女人嘴里情不自禁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地呼喊一个人的名字:苏奇。


    “苏奇,我好爱你……苏奇,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苏奇,我恨你,你去死……”


    又是苏奇。


    她的眼角,溢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听见这个名字,我就莫名地光火、来气,心里就生出了一股恶毒,惩罚式报复式作用于女人的身上。


    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后,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等待警察上门来抓捕。


    女人则睁着她那一双水润泛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终于,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警察雨点般敲响了房门。


    女人转脸看向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记住,我叫岳红。”


    “江岸。”我说出我的名字,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小爷死都不怕,还怕警察吗?要渣,就渣的彻底些。


    “开门——!”随着外面的喊声,岳红爬起来,准备去开门,见一身赤裸,又慵懒地躺下了。


    这时门开了,四名警察一拥而入。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名宾馆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张房卡。


    服务员见怪不怪地看着我们,一脸的风轻云淡。


    这说明,这种地方,可能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一个年长的警察伸手掀开我们的被头,又迅速盖上了。


    “穿上衣服!”他铁青着脸命令,同时背过脸去。


    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猎鹰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他的手里,提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你说的被qb ,施害人是不是他?”半分钟后,警察回转脸看着她,指着我。


    我们依然老样子,躺在被窝里。


    岳红十分难为情地对警察说:“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欺负我,我心里不愤,才报警让你们来教训他。”


    “你们……是夫妻?”警察眼里闪过一丝儿失望。


    “不是。”岳红藕钻似的胳膊伸出被窝,恨恨地瞥了我一眼。


    警察眼里重又放出精光。


    岳红然后一把把我揽住,“他是我的男朋友。”


    警察愤怒了,“既然……是你男朋友,为什么报警?”


    “因为他欺负我,我想让你们来教训他,嘻嘻……”岳红把我搂的更紧了。


    “胡闹!你以为警局是你们家开的?”警察眼冒火星,“你说你们是男女朋友,他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证据证明?”


    警察指着我问岳红,又指着岳红问我。


    “身份证出示。”警察向我们命令道。


    “你们回避一下,我才好穿衣服啊。”岳红没有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瞪着警察。


    “身份证!”警察伸出手,重复道。


    “我不穿好衣服,怎么给你拿身份证。”岳红一副淡定的神情。


    我就更无所谓了,过去在淮右,警察我可是见得多了。


    趁着警察回避,岳红拿出身份证举到我眼前,示意让我记住她身份证地址。


    我当然也如法炮制。


    …………


    警察走后,我粗暴地扳过岳红的肩头,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别问那么多,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男人。”


    好像她没有出卖我,我就成了她的私有物品。


    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想想,现在的我已经无路可走,一看这个女人就不是个一般人,何况长相俊美,做她男人,除了年龄大了点儿,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我说:“要不要我再伺候你一回?”


    “臭流氓,滚。”岳红脸上涌上一股愠怒,“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家。”


    就这样,我跟着岳红来到了她的家里。


    到了她家,我才知道岳红的家有多豪华,那是一座坐落在上海富人区里的三层独栋别墅,豪华程度丝毫不亚于我们家的山庄。


    不过,淮右和上海就差多了。同样品质,价值不可同日而语。


    在以后的相处中,我也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富有。


    不过,很长的时间内,岳红都没有跟我透露过她的过去。


    也是在这一天,我见到了岳红唯一的女儿——


    苏岳。


    走进别墅院子,远远地看见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在一楼大厅里玩耍。


    看见岳红,小女孩的眼神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深沉和复杂。


    当她看见走在岳红身后的我时,那双眼神立刻变得陌生而又排斥。


    “悦悦,你吃饭了没有?”岳红瞬间母爱泛滥,一脸笑意问女孩。


    她却伸手指着我问:“这个人是谁?干嘛来我家?”


    岳红腾地红了脸,她回身看了我一眼,嘴里吞吐着说:“这是……你喊江叔叔。”


    “我不认识他,你让他走!”小女孩走过来,拦住我。


    在我的意识里,就没有喜欢过小孩。第一次见面就被一个小丫头下了逐客令,我既难为情,又恼怒。


    到了人家一亩三分地,还不好发作。


    这时候,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悦悦,走,我们上楼做作业。”


    我以为,这个中年妇女是小女孩的外婆,或者……奶奶。


    回到家,岳红忙碌自己的事。


    而我,无所事事。


    别墅的后面,有一个小小庭院,栽植着一些花草树木,虽然在深秋,依然郁郁葱葱,满园芳华。


    尤其那几株秋海棠,粉红的花蕊开的灼灼艳艳。


    我溜达到后角门,随意欣赏小院里的景致。


    “你在我家,鬼鬼祟祟的想干嘛?”悦悦探出小脑袋,一脸敌意瞪着我问。


    特么的,这小孩真是讨厌。


    “我想看就看,你看我鬼鬼祟祟啦?”我没好气地瞪着小女孩。


    悦悦明显哆嗦了一下。


    她涨红着小脸,目光丝毫也不退缩,“你赶快离开我家,离开我妈妈。”


    “我不走怎么办?”她的话把我气乐了,我想逗逗她。


    “你不走、你不走……”她气鼓鼓地看着我,转动两只稚气的眼珠子,搜索着措辞,“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小小年纪,你怎么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继续逗她,反问道。


    “就不是好东西!”她说这话时,还跺了跺脚。


    “这个话,是谁告诉你的?”我以为是岳红平时说话,被她听见,同时也想从小女孩嘴里套套岳红的过去。


    “我姥姥说的。”悦悦一本正经地说。


    我一下子想到了刚见面时的那个中年妇女,“你姥姥呢?”我问。


    “我姥姥死了。”小女孩脱口而出。


    “死了?怎么死的?”我并非想要打探人家的隐私,而是随口问道。


    “我就是不告诉你,我们跟你很熟吗?没有自知之明!”女孩像个大人似的呸了一声。


    事后我才知道那个中年女人,是岳红家里的保姆,并非家人。


    “马上天黑了,你赶紧走吧。”悦悦仰着脸,坚决而认真地下逐客令。


    这时候,岳红走过来,歉意地对我说:“小孩子的话,你不要介意。今天周日,明天早晨阿姨就送她去上学了。”


    我才知道,悦悦上的是贵族寄宿学校,每周回家一次。


    然后回身对女儿说:“囡囡,小孩子对叔叔要有礼貌。”


    “他不是叔叔,他是坏人。”


    虽然我很渣,但还是红了脸。


    想想离开岳红家,我还真没地儿去。


    “我怎么会和小孩子介意?”我嘴里打着哈哈,转身向房里走去。


    晚上,因为我在家,岳红让保姆阿姨回了自己家。


    睡觉时,岳红本来要和我睡的,因为早晨的一场水乳交融,她在那方面对我产生了相当的依赖。


    可是,悦悦坚决要求跟妈妈睡,生生地将我和岳红给“拆散”了。


    我一个人躺在岳红隔壁的卧室里,翻来覆去思考着岳红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为什么这么有钱,她的过往和婚姻。


    这一年,我二十三岁,岳红三十五岁,比我大十二岁;苏岳(悦悦)十一岁,比我小十二岁。


    后来,在岳红家久了,跟她周围人有了或多或少的交集,从其他渠道隐隐约约了解了一点儿她家的情况,也明白了小悦悦当初为什么那么排斥我,排斥男人。


    直到岳红去世了许多年后,我才了解了关于岳家,关于岳红和苏奇的婚姻真相。


    原来,岳红爸妈是当地知名富豪,在岳红二十三岁那年,招苏奇做了上门女婿。


    作为一个凤凰男,苏奇在享有岳家荣华富贵、娇妻同时,也感受到豪门的诸多有形无形压力。


    女儿悦悦七岁的时候,他在外面养了女人。


    享受着岳家的荣华富贵,拿着岳家的钱财养着外室,苏奇的心里不踏实。


    后来,他制造了一场惨烈的车祸,使岳红的父母同时在车祸中丧生。


    这边岳父母的尸骨未寒,苏奇就以岳红在家庭中太过强势,结婚后从来没有平等对待过他,向岳红提出了离婚。


    最终,他分走了岳家一半财产,带着小娇妻移民去了美国。


    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婚姻的岳红瞬间崩溃了。


    终日喝酒买醉,消极堕落。


    直到那天夜里,醉酒的她遇见了自杀的我。


    有了岳红这个避风港,我的颓废一扫而光。


    我本来就纨绔,之所以要自杀,那是因为两手空空,老妈给我的十五万块钱一夜挥霍,活不下去了。


    看着魔都倾尽人世间的繁华,都与我无关,从来没有受过苦的我哪里能撑得下去?


    有了岳红就不同了,有了岳红就有了花不完的钱财,而岳红没有遇见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走出丧失父母和失去老公的阴影。


    有了我,每天带着她挥霍浪漫,花样百出的爱爱,激情澎湃的游戏,都让她体验到了作为女人无限的快乐和幸福。


    后来在床上,每当我们干过那事,我就问岳红:“你打电话报警告我强你 ,后来是怎么改变主意的?”


    岳红被我缠不过,满脸飞霞又无比享受地把嘴巴附在我耳边吹气如兰:“我就不告诉你。”


    跟我玩,别忘了我是渣男,我立刻扑倒她的身上,两只手掐住她的两侧胳肢窝,上下其手挠她痒痒。


    挣不脱又拦不住,岳红只好投降,告诉我我那方面真的太棒了,在警察到来之前,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听了顿时自豪感爆棚,翻身又上了她一回,让她体验什么叫欲生欲死,欲罢不能。


    要说造,我可是专业的。


    岳红也有条件可我造。


    岳红经常带我出去跟她那些姐妹聚会。说是聚会,其实是她带我去跟那些女人显摆。


    岳红她们有一个圈子,贵妇圈,也可以被称作怨妇圈。


    在那个圈子里的女人有这么几个特点:一是有钱,或者本人、或者家族、或者老公都是沪上的有钱人;第二,被老公冷落甚至遗弃;要么就是本人花心,不满足自己男人那点儿雨露。


    晚上八点钟,岳红带我进了一个很隐蔽的会所。


    这家会所是当年英租界里的一栋老房子改造,外面看很一般,进去以后那叫一个豪华气派,简直堪比皇宫。


    陆陆续续、三三两两有人走进会所,一律都是一个半老徐娘身边跟着一个帅小伙。


    然而,不怕不是货,就怕货比货。


    在诸多贵妇里面,不否认有比岳红更年轻也更漂亮的女人。但是,她们的男伴,还得是本少爷,犹如鹤立鸡群。


    毕竟,本少爷的底蕴是那些小白脸无法比拟的。


    那些人中,身材和脸蛋都无可挑剔,健朗、英俊。但绝大多数男伴们,都出生底层,也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所以不管形象多俊郎,没有气质撑着,也是白搭。


    反过来说,如果他们都很有出息,谁会出来做少爷啊?


    小爷我就不一样了,外公是高级领导,我妈当初大学毕业,我家老头当年更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名校毕业,市政府里的一支笔,才被我外公看上,招了女婿,后来下海,又在商场摸爬滚打许多年。


    这样家庭出生的我,虽然纨绔,不学无术,高端家庭浸淫出来的少年,即使是渣,也渣出了境界,渣出了高度。


    大家或远或近,或羡慕或嫉妒地对岳红恭维或者调笑,对我或善意或腹黑评头论足。


    岳红自然是满脸得意,就像一个高傲的公主,端着酒杯跟我秀恩爱,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


    突然,从大厅灯火阑珊处,走过来一个性感到近乎肥胖的女人。


    见到那个女人,我不由得有些想躲避。


    女人来到我的面前,一脸讥嘲的笑着,“呦,又来钓富婆了?”


    说着,她扬手将一杯红酒泼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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