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黑衣人战斗之中见到了这骇人一幕，惊得手上一抖，被纳兰嫣然和尹倩倩同时得手，刺穿了咽喉，倒地身亡。


    两人往张小开靠近，看向张小开时，目中竟然带着说不出的雀悦。


    这时她们才注意到张小开手上的剑，双目微凝，心中突然一阵酸楚，那是来自九公主的配身紫霄宝剑。


    “你们为何出手？”张小开目光如剑，看着两位绝色女子。


    这两人没有正邪之分，眼中只有利益，否则也不至于想袭杀他。


    “本姑娘纯属看不惯这些人！”尹倩倩冷哼一声，莫名的带着怒意。


    纳兰嫣然笑了笑，声音却是阴阳怪气，“出不出手有什么区别，你张小开也能解决！”说话时，她又瞥了一眼张小开手上的剑。


    张小开转身见那些侍卫在处理黑衣人的尸体，问道：“九姑娘呢？”


    “回公子，已有人去梅山宫通知。”一名侍卫说道。


    张小开不再停留，轻轻一掠眨眼消失在黑夜里。


    纳兰嫣然和和尹倩倩迟疑了一下，也相继回去了翠微阁。


    当张小开回到翠微阁的时候，大门两边足有百人，八字排开，满是杀肃之气。张小开心中凛然，他一眼看出，这些都是楚可可的心腹，明显刚经历过战斗，身上的杀气还未内敛。


    丫鬟小菊急忙走了过来，“小姐路上遭遇埋伏，不过无恙，二十八位杀手尽诛！”


    闻言，张小开眸子精光闪闪，黑色夜行衣无风鼓动，长发飘扬，一缕杀意迸现，很快又平静下来。


    这一瞬间，小菊心惊肉跳，现在的张小开强势无比，颠覆了她的印象！


    她认为，张小开一直温文尔雅，很好说话，哪怕再大的事都不会生气，看来之前是没有触到他的底线。


    “人呢？”


    “小姐带着御医去看你朋友了。”小菊说道，并且在前面带路。


    到了房门前，小菊适时的退去。


    寒若雨走了出来，瞟了张小开一眼，柔声道：“我已尽力。”


    她的话像死神拿着镰刀在张小开心脏凿了洞，让他怔在当场。


    寒若雨本想再说些话，却见张小开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她暗暗叹了口气。她又想到，里面的中年艳妇到底是张小开的什么人，竟然能够让他如此痛苦，这是她第二次冒起想知道的念头。


    九公主也走了出来，还带着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妇女，显然是她的随行医官。


    “她时间不多，快去见见吧！”九公主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提醒张小开。


    张小开大步走了进去，坐在金娘身边，他拿住金娘的手摸向经脉，心中一痛，脸上尽是悲伤。


    金娘露出了原本真容，美丽端庄，但脸色极其惨白。她嘶哑着声音断断续续说道：“老姐时间不多，你听我说就好。”


    张小开点了点头，过去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那年八岁，他被家人安排，由一个叶姓长辈领到了江南，从此在柳烟阁落脚。


    他不时的出去学剑，参与历练，一出就是数个月，回来时总是遍体鳞伤。


    在柳烟阁待不上三天，身体尚未恢复，又要执行下一个阶段。


    那段岁月，是金娘帮他疗伤，每次都会给他煮面吃，给他讲世间百态，治愈他的心灵，让他在历练的残酷搏杀中印证善与恶，爱与恨，邪与正。


    随着成长，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一次距离上一次回来，还是在两年前！


    “带你回来的人是我父亲，我随母姓。”金娘说着像无关紧要的话，但张小开听得很认真，不想错过一言一语。


    “你来的第二年，我才刚成年呢却已是寡妇！”金娘试图摸向自己的脸，但双手已经无力。张小开伸手在金娘的脸上轻轻抚摸，替她拭去泪水，“老姐你很漂亮，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他不想金娘留下遗憾。对他来说，金娘是他的亲人，又是红颜知己。


    他从未想过会在江南作战，甚至他已经极力避免牵扯到柳烟阁，没想到这么多年来首次在江南战场，便有亲人死去。


    金娘怔了怔，喘了一口气说道：“苗疆…”不知她是不愿意说，还是没有力气了，并没有说完，但张小开听进去了。


    她努力的张了张嘴，“那些人…”


    张小开柔声道：“他们一个都活不了！”这是他的承诺，言语平凡而坚定。


    金娘扁着嘴，眼泪流了下来，她第一次感觉到张小开霸道而坚决的呵护，没想到是永别。


    她紧紧抓住怀中的长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永久告别了这个世界。


    张小开喉咙滚动，却嘶哑着说不出话来，他合上了眼睛，两行泪水滑落面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


    他能感觉到，金娘有话没说，像怕在他心中种下仇恨。


    金娘不知道，张小开的性格在她的影响下，又经过多年磨砺，早已成型。


    她的伟大，能装下未来的古史。八岁到十六岁，这是张小开最重要的八年。


    九公主和寒若雨没有进房间，但也能感受到里面发生的一切。


    似乎被张小开感染，九公主楚可可心中一阵阵酸痛，她从不知张小开还有这样的一面。


    过去她见到的张小开，阳光灿烂，没有笑却让人总是觉得他在微笑，哪怕被退婚，他也仅露出一丝痛苦。有阳光的地方，张小开绝不会陷在黑暗。


    她明白，有现在的张小开，定然离不开那位金娘的影响。


    张小开猛地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向寒若雨，眼神说明了一切。


    寒若雨迎上了张小开目光，毫无所惧，坦然道：“不错，寒仲天是我爷爷，我是来自西域药王谷寒家，的确受人所托杀你！


    她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你的…朋友与我无关！”一码归一码，她不屑杀无辜之人！


    张小开眨了眨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抱起金娘走出房门，对着寒若雨冷冷道：“让开！”


    寒若雨与张小开对视，最终退后几步，让张小开离去。九公主跃进房间抓起紫霄宝剑，追了上去。


    走出房门前，她拍了拍寒若雨，示意不要生气，她觉得里面有什么误会。


    寒若雨看着张小开消失的方向，眼眶泪珠打转，有些哭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