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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

    张南走了几步,已离古陵不远,突然停了下来,暗忖:「想那晋王才华绝代,如果在这古陵之内,藏埋了宝物,岂有不布下机关埋伏之理,何苦冒险进入。」是以不再前进,回头看了谢一飞一眼。


    谢一飞暗用传音道:「张兄小心入内查看,兄弟为你巡风。」


    张玉凤反手扣了一把「没羽金芒」,急行两步,随在张南的身后。


    张南突然想起一事,冷笑一声,翻身跃到雪山盲叟身前,道:「公孙兄,把秘图借与我看看。」


    雪山盲叟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桑皮纸来,张南忙抬手去接,雪山盲叟一缩手道:


    「且慢,并非瞎子不信任五爷,此事还须谢兄作个见证才是。」


    谢-飞道:「晋王深谙五行克生之机,通晓土本建筑之学,果是将宝物封藏古陵之内,必已布置下极利害的消息机关,咱们自然以小心为是。」


    张南接口道:「是啊,若是胡乱进入,岂非盲人骑瞎马,枉进性命。」


    雪山盲叟冷冷道:「谢兄既同意把秘图交给五爷,瞎子没话说,但五爷不谙土木建筑之学,只怕难于看得懂,我看……」


    突地,人影一闪,易晓天一趋身沖了过来,伸手便去夺那张桑皮纸,他蓄势已久,一旦发动,端的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举动之间疾若飘风。


    雪山盲叟耳闻风声飒飒,竹杖一举,幻出点点青芒,将门户封住,身形疾闪,忽地挪歼五尺。易晓天一掌落空,身形螺旋扭转,翻腕又向雪山盲叟的手腕脉门扣去。


    谢一飞大喝一声,举掌朝易晓天侧背拍去,一股巨大潜功,直撞过来。


    张南也冷笑一声,忽地一抬手,虚虚向易晓天的面门抓去。


    四下一齐动作,说来虽慢,当时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动,谢家的「开碑掌」,张门的「摄魂掌」,均为江湖独门绝技,易晓天侧背受敌,手臂一抡,化抓为拍,反手出掌,硬接下了讲一飞一招,借势往侧里一飘身,避开了张南的一记摄魂掌。


    雪山盲叟老谋深算,别具用心,原就有意挑起群雄一场火拼,易晓天猝然发动,正合心意,心想眼下之人,哪一方都不好惹,一经争斗起来,便是一个不了之高,当下高声道:「是哪位朋友照顾我瞎子?」


    谢一飞哈哈笑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易当家的了。」


    易晓天暗中凝功,冷冷道:「二位无故向兄弟袭击,那是有意和黑龙帮过了去。」


    张南寒声接道:「易兄明知公孙兄与弟乃是一路的,竟然趁机窥隙,出手硬夺,眼里又岂有我川两张门?」


    易晓天仰着脸道:「公孙兄原就与兄弟有约的,如今他出尔反尔,又与你一路,兄弟好生难解,倒是要问问他。」


    谢一飞冷笑道:「许是公孙兄已然看出易兄毫无诚意,是故改变了主张。」


    易晓天朗笑道:「彼此,彼此,二位的习意何尝不是一样,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张南哼了一声道:「易兄已然自认与公孙兄合作是假的,那就证明公孙兄没有错。」


    易晓天把脸一沉道:「晋王遗物,并非公孙龙私有的,人人都有权取得。」


    谢-飞道:「不错,物无主,自然人人有此权利,不过密图既在公孙兄的手里,那又是另当别论了。」


    易晓天冷冷地道:「除非他是晋王的继承后人。」


    谢一飞道:「晋王自宫帏祸起,已然没有遗子了。」


    易晓天哼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公孙龙无权取得古陵内的宝物。」


    张南朗声笑道:「照易当家的说法,大概只有黑龙帮才有权取得?」


    易晓天色变过:「兄弟一再声明,古陵内宝物人人可取,黑龙帮并无独占之意。」


    张南笑道:「眼下并没有人阻止易兄入内,易见尽可率领贵属下人陵取宝。」


    易晓天的心意,旨在缓延张南等人入陵,等待自己的后援来到,是以对张南的讥讽之语,故作不闻。


    雪山盲叟见群雄尔虞我诈,并无动手相拼之意,心中大为失望,当下开言道:「张五爷,时间不早了,你可以过去了。」


    张南猛省,忖道:「不管怎样,我得先把秘图骗到手再说。」于是趋近雪山盲叟道:


    「兄弟已然答应进去看看,自要进去。」


    雪山盲叟伸手入怀,又缓缓把秘图模出。


    蓦地,一条人影从陵后突出,呼地直撞到雪山盲叟身前,一举手把秘图夺到手中,另一只手掌,顺势向雪山盲叟按去。


    雪山盲叟怒吼一声,竹杖一举,兜头向来人砸去,可是,来人身法快逾飘风,秘图入手,人已凌空跃起,空中双腿一格一舒,矫然如龙,又向墓陵后疾行射去。


    变这仓猝,谢一飞、张南同声暴喝,腾身疾扑。但听易晓天一声冷笑道:「站住。」


    双掌齐出,一抓谢一飞的肩头,一攻张南的右臂。


    他蓄势已久,出手又快又狠,张南与谢一飞身形才起,掌力指劲,业已到了面前,迫得二人猛打千斤坠,把身形剎住,双双两下一分。


    就这一起一落的剎那时间,来人已去得无影无踪了。


    张南怒喝道:「易见这是什么意思?」


    易晓天微微一笑道:「二位阻止兄弟在前,兄弟自然也可以阻止二位。」


    谢一飞哼了一声道:「看来易兄早有预谋了。」


    易晓天朗笑道:「岂敢,岂敢,兄弟已然说过了任何人都有权得晋王的宝藏。」


    谢一飞大怒,掌上凝功,大有出手之意,张玉凤暗扣一把「没羽金芒」,缓缓向前趋近。


    易晓天冷冷一笑,一翻腕由抽中撤出一把铁骨扇,黑龙帮随行之人,均是帮中的高手,一见双方剑拔弩张之势,早已是扇形绕了上来。


    张南心中暗暗忖度:「秘图已然被人夺去,此刻和黑龙帮打一架,实属毫无意义。」


    他处事一向极慎重,乃是一个城府极为深沉之人,当下对谢一飞丢了个眼色道:「秘图已为人夺去,咱们何苦与他们斗那闲气,眼下还是搜寻秘图下落要紧,走吧。」


    谢一飞见风转舵冷冷对易晓天道:「今晚兄弟无暇奉陪,改天约个地方好好打上一场。」


    易晓天也不愿无故树此强敌,朗声笑道:「好说,二位若有兴,兄弟随时候教。


    谢一飞与张南不再理睬正在疗伤的雪山盲叟,携着张玉凤,腾身而起,飞向古陵后的一片松林中奔去。


    易晓天阴森森地冷英二声,领着属下缓缓退去,宜伺四下的群雄,一大半追踪夺图之人去了。余下的自知武功不济,惧都缓缓散去。


    瞬刻之间,古陵之前仅余下了雪山盲叟父女二人。


    陆文飞先前受了雪山盲叟一番枪白,对他已无好感,冷眼看了一阵,只觉地反反覆覆,毫无一点君子之风,更为瞧不顺眼,只为其中疑团未释,是以仍然站立原地,静观变化。


    当来人突袭雪山盲叟,夺取秘图之时,突又泛起一种同仇敌汽之心,大喝一声,挺身撤剑,沖了过去,他离雪山盲叟足有半箭之地,及至冲到面前,来人早已得手,雪山盲叟不仅失去了秘图,似也受了内伤,坐地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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