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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武皇帝李克用(三)

    广明元年春天,即公元880年,那是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大唐天子的权威已不复往昔,而各地的军阀势力则蠢蠢欲动。在这一年的春天,天子再次展现了他的决心,命令元帅李涿率领着数万精兵强将,浩浩荡荡地驻扎在了代州这一战略要地。此举无疑是在向世人宣告,大唐王朝依然有着扞卫疆土的决心和力量。


    然而,在远离京城的蔚州,一场暗流涌动的阴谋正在悄然上演。武皇,这位拥有雄才大略的领袖,秘密地命令军使傅文达在蔚州起兵,意图在这片土地上掀起一股新的风暴。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朔州刺史高文集与薛葛、安庆等部将,或许是出于对大势的考量,或许是出于对武皇的忌惮,他们竟然将傅文达捆绑起来,如同献上一份厚礼,送给了李涿。


    六月,夏日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李涿率领着大军如同滚滚洪流,势不可挡地攻打蔚州。献祖,即武皇的父亲,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战斗的不利让他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率领全族投奔达靼部,寻求庇护。在那里,他们度过了几个月的寄人篱下的生活。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吐浑的赫连铎,一个心怀叵测的野心家,秘密地派人贿赂达靼,企图离间献祖与达靼之间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之间渐渐产生了猜疑和隔阂,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武皇,这位未来的英雄,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为了消除达靼人的疑虑,他开始频繁地召集达靼的豪杰们在野外射猎,通过展示自己超凡的武艺和过人的胆识来赢得他们的信任。


    有时,他与达靼人在百步之外驰射马鞭,那飞驰的箭矢如同流星划过天际,精准地击中目标;有时,他又以悬针树叶为靶子,那细小的树叶在他的箭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纷纷应声而落。他的箭术之精湛,让达靼人惊叹不已,对他心悦诚服,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这一年的十一月。黄巢,这位乱世枭雄,从江、淮北渡过长江,一路势如破竹,直逼潼关。天子闻讯大惊,急忙命令河东监军陈景思担任代北起军使,招募士兵抗击黄巢。十二月,黄巢攻占长安,唐僖宗在惊慌失措中逃往蜀地避难。而陈景思与李友金,这位武皇的族父,则率领着沙陀各部五千骑兵南下奔赴京师,企图挽救大唐的危局。


    《通鉴》中记载,李友金与高文集的投降并非出于真心,而是权宜之计。他们看准了时机,与李琢虚与委蛇,最终得以与陈景思一同南下京师。这一路上,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但心中的信念却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


    中和元年二月,即公元881年2月,李友金的军队终于抵达了绛州。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渡河之际,绛州刺史瞿稹却提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建议:“黄巢的贼军正盛,我们不如先回到代北去,慢慢再考虑利害关系。”这一建议虽然看似稳妥,但实则是在逃避责任。然而,在当时的形势下,李友金也别无选择,只能率军返回雁门。


    瞿稹随后来到代州,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招募士兵。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他就招募了三万士兵,驻扎在崞县以西。这些士兵大多来自北边五部,虽然人数众多,但军纪涣散,不熟悉军法。瞿稹和李友金面对这支庞大的军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他们深知,要想让这支军队成为真正的战斗力,必须找到一个能够统率全局的统帅。


    于是,李友金向陈景思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要兴起大军、成就大事,必须威名远扬,才能使人信服。现在军队虽然有几万人,但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统帅,进攻也不会成功。我的兄长李司徒父子去年因罪被贬到北部,但他们雄才大略、武艺高强,为众人所推崇。如果骠骑将军迅速上奏请求召他们回来,代北的人一听到召唤就会响应,那么黄巢这样的妖贼就不足为虑了。”


    陈景思听后深以为然,他深知李司徒父子的才能和威望,也知道他们是大唐王朝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于是,他急忙上奏朝廷,请求天子召回李司徒父子。天子在权衡利弊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任命武皇为雁门节度使,并命令他率领本军讨伐黄巢。


    这一任命如同平地惊雷,震动了整个代北地区。武皇接到诏书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知道,这是自己大展宏图的机会,也是为家族洗刷冤屈的时刻。于是,他立即率领达靼各部一万人奔赴雁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与此同时,《新唐书·王重荣传》中也记载了一段与王重荣和武皇相关的故事。王重荣,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在面对黄巢的威胁时,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与复光商议对策时,复光提到了武皇:“我家世代与李克用共经忧患,他为人忠诚、不顾艰难险阻,为了道义可以舍生忘死。如果我们向他求援的话,事情没有不成功的。”


    王重荣听后眼前一亮,他深知武皇的实力和威名,也知道他是大唐王朝的一股中坚力量。于是,他派遣使者去与武皇约定联合抗敌,共同对抗黄巢的威胁。这一举动无疑为武皇的复出增添了更多的筹码和信心。


    李友金在接到朝廷的诏书后,率领着五百骑兵携带诏书马不停蹄地赶往靼部去召请武皇。武皇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他知道,这是自己等待已久的时刻,也是自己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刻。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率领着达靼各部一万人奔赴雁门,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五月,阳光明媚,武皇整顿了两万军队,浩浩荡荡地向南进发京师。然而,在途径太原时,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碍。太原的郑从谠率领军队扼守石岭关,企图阻挡武皇的去路。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挑战,武皇并未退缩,而是巧妙地率领军队从其他道路绕行。然而,当他们到达太原城下时,却恰好遇到了大雨倾盆而下。这场雨仿佛是天意一般,让武皇的军队无法继续前行。在这种情况下,武皇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班师回到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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