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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梁太祖朱温(六十九)

    乾化二年(公元912年)五月己卯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而又期待的气息。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时,丞相以下的文武官员们已整装待发,他们身着华贵的朝服,手持笏板,步履匆匆地前往行殿,向至高无上的朱温问安。这不仅是一种礼仪,更是对皇权威严的一种敬畏与尊崇。亲王们与各道的藩帅,虽身处天南海北,但也都不约而同地派遣使者,呈上精心撰写的表文,表达对朱温的忠诚与敬意。


    次日,庚辰,天空湛蓝如洗,微风轻拂。朱温在众人的簇拥下,从郑州启程,一路向北行进。沿途风景如画,但朱温心中却牵挂着国家的安危与百姓的福祉。当车队缓缓驶入荥阳地界,河南尹、魏王张宗奭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远远望去,只见朱温的车驾尘土飞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敬仰,连忙上前迎拜,其态度之恭敬,仿佛是在迎接天边降下的神灵。河阳留后邵赞、怀州刺史段明远等人,在得知朱温驾临的消息后,也纷纷赶来,一同迎接圣驾,场面蔚为壮观。


    夜幕降临,朱温一行选择在汜水县驻跸。是夜,月光如水,星光点点,朱温特召魏王张宗奭入宫,进行了一场深入的对话。在御前的烛光下,朱温赐给他精美的食物,两人边吃边谈,话题涉及国家大事、民生疾苦,张宗奭的回答让朱温颇为满意。时间悄然流逝,直至深夜,朱温才吩咐他退下,但那份君臣之间的默契与信任,却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


    转眼间,到了壬午日,朱温依然停留在汜水。这一日,宰臣、河南尹以及六学士等一众重臣,皆被召至内殿,向朱温问安并汇报工作。朱温听后,沉吟片刻,随即下令将建昌宫的事务交由宰臣于兢管理,这一决定无疑是对他的信任与重用。


    然而,世事无常,据《五代会要》记载,同年六月,建昌宫竟被废除,而张宗奭则被任命为国计使,接手了原本隶属于建昌宫的金谷兵戎等事务。这一变动,虽令人意外,却也彰显了朱温对于国家机构调整的深思熟虑与果断决策。


    五月五日,癸未,朱温再次启程,从汜水出发,继续他的北巡之旅。临行前,他特地命令邵赞、段明远等人各自返回所治理的地方,以维护当地的稳定与发展。中午时分,车队在任村屯稍作停留,众人稍作休整后,继续前行。夜幕降临,朱温一行抵达孝义宫,留守都城的文武官员,自礼部尚书孔续以下,皆在路边迎接拜见,场面宏大,彰显了皇权的无上荣耀。


    次日,甲申,朱温一行终于抵达偃师。经过几日的颠簸,朱温虽感疲惫,但心中却充满了对国家的热爱与对未来的憧憬。五月六日,朱温终于回到了都城,文武大臣们在东郊列队迎接,场面壮观,声势浩大。而渤海国也派遣使者前来朝贡,进一步彰显了帝国的威仪与影响力。


    然而,在这风光无限的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辛酸。宰臣薛贻矩因病请假,无法随行护卫朱温,这让朱温深感遗憾。他多次派人前去问候,并命令薛贻矩暂时留在东京养病,希望他能早日康复。然而,天不遂人愿,薛贻矩最终还是离世了。朱温得知消息后,震惊哀悼了许久,他派遣雒苑使曹守珰前往吊唁,并下令停止六日、七日、八日的朝参,让丞相、文武官员都到上阁门进名奉慰,以表达对薛贻矩的哀思与敬意。


    丁亥日,一颗彗星悄然出现在天际,它的光芒虽不及日月,却足以引起人们的注意。朱温得知后,深感忧虑,他下令两京现囚禁的囚犯,从大辟罪以下,都递减一等,限三日内处理完毕并上报。这一决定,既是对天象的回应,也是对百姓的宽仁。


    据《五代会要》记载,这颗彗星出现在灵台之西,直至五月才开始降赦宽宥罪犯,以回应天谴。而就在壬戌夜,荧惑星又侵犯心宿大星,距离心宿四度,顺行。司天监上奏说:“大星是帝王之星,应当修身反省以回应天谴。”朱温听后,深感责任重大,他立即下诏,要求全国上下共同应对这一不寻常的天象。


    诏书中写道:“现在是生育的季节,又正当暑月,乳哺之爱,正逢薰风。如果肆意屠杀,怎么能在生长的季节推行恩德?应禁止暴虐,以助生长。命令两京及各州府,在夏季内禁止屠宰及采捕。百姓的穷困,确实是由于命运;国家的法律,也务必兴仁。对于各地的鳏寡孤独、废疾无助者,委托长官酌情加以赈济。史书记载安葬枯骨,用以彰显怜悯;礼记上说掩埋尸骨,将带来和平。对于兵戈之地,有暴露的骸骨,委托所在地长官派人专门收集埋葬。国家对于瘟疫的记载,还标有七祀;良药的市场,也记载有三医。为了怜悯无告之人,应该征求有效的医术。凡是有瘟疫的地方,委托长官检寻医方,在要道处公示。如果有家无骨肉且困穷无助者,就仰赖长官派遣医生给药救治。”


    已到了五月十五日,辛卯。这一天,朱温再次下诏,针对当前严重的干旱问题,他命令宰臣于兢前往中岳,杜晓前往西岳,进行精诚的祈祷,祈求上天赐予甘霖,以解百姓之困。同时,他还委托河南尹负责近京的灵庙祈祷事宜,五帝坛、风师雨师、九宫贵神等神只的祭祀,则交由中书各派官员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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