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上回就是你的亲生女儿打电话把你叫去金南市，让你破坏我的表彰大会。”


    孙秀红愣了下：


    “打电话把我叫去金南市的是师长的女儿，怎么是我的亲生女儿？”


    小丫一脸疑惑地跟她妈妈说：


    “妈，听孙秀红的语气，她女儿好像真的没死，不会是她骗人的吧！”


    小丫她妈哼了一声：


    “孙秀红的嘴里从来就没说过什么真话。”


    周知桐笑了下：


    “正因为你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跟师长的儿子调了包，你的亲生女儿才会成为师长的女儿。”


    村里人已经议论开了。


    “孙秀红把自己的女儿跟人家儿子调包？这事做得也太缺德了。”


    旁边知晓内情的魏家人都有点不敢作声。


    周知桐怎么知道调包的事情？


    难道魏赫泽真的找到他亲生父母了？


    他的亲生父亲是金南市军区的师长。


    孙秀红上回当乞丐回来，说起金南市的事情，可没少提起那位师长，还说跟师长的女儿撕了一架，把师长的女儿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样说来，不是骂的自家亲闺女吗？


    文丽开了口：


    “周知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妈她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人家的儿子调了包？又怎么证明师长的女儿是妈的亲生女儿？”


    周知桐就等着魏家人提这个问题。


    她从布包里掏出两张照片来。


    她先把一张单人照递给了村支书黄柄旺：


    “支书，你看这照片上的姑娘，跟孙秀红长得像不像。”


    这张解姜莹的照片，是她在解师长家里偷偷拿的，还洗了好几张出来放在空间里。


    黄柄旺拿着照片，仔细看着照片上的姑娘。


    这姑娘穿着很洋气。


    不过仔细看，脸长得不算很漂亮。


    眼睛不大，鼻子不高。


    但人靠衣装马靠鞍，穿得这么好，就显得人特别精神。


    好多人都凑过来看。


    黄柄旺索性把照片递给大家看：


    “你们都看看，这姑娘长得像不像孙秀红？”


    大家挤着看。


    “像，太像了。”


    “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了。”


    魏家人听着都急疯了。


    魏明直接过来抢，却被一位大叔给拦了。


    “我们都没看完，你急什么？”


    “是啊！这事儿我们得替知桐和赫泽作个见证，得我们先看下这个姑娘长得个啥样。”


    “天啦！要说这不是魏家的亲生女儿，打死我都不信，这简直太像了。”


    魏家四口人都急眼了，可又没一点办法。


    他们都心虚得很。


    又怕得很。


    调包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大了的话，如果赫泽的亲生父母追究起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会这么凑巧？赫泽就遇上他亲生父母了？


    周知桐又把另外一张照片递给黄柄旺：


    “支书，这张照片是上个周日才照的，你看看里边的人。”


    上个周日，姜桂英提出要拍一张全家福。


    解卫国就叫了军区的一位侦察兵。


    全家人挑了家属大院风景最美的地方。


    侦察兵拿着相机给全家人拍了全家福。


    那时候解姜莹已经离开金南市。


    就周知桐一家四口，还有解卫国和姜桂英。


    解卫国和姜桂英坐着，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魏赫泽和周知桐站在解师长和姜老师的身后。


    “多齐整的一家人啊！这上边穿着军装，胸前戴着好多胸章的军官跟赫泽长得一模一样。”


    “可不是嘛！赫泽穿着军装，跟这位军官的鼻子眼睛嘴巴什么的，全都一样，只个头比这位军官看起来要高一点。”


    黄柄旺指着照片上的人问：


    “知桐，坐着的这位军官就是师长？”


    周知桐点头：


    “就是金南市军区的师长，赫泽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当年他的妻子大着肚子途经河西镇时，遇上要生产，正好跟孙秀红一个产房。”


    她把当天孙秀红调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孙秀红听到这些，跟她当时调包时的情况一模一样，瞬间脸色惨白：


    “周知桐，你胡说八道，我没有调包，我女儿死了，她是个死胎。”


    周知桐：“她没死，那天根本就没有死胎，这件事情可以直接到河西镇卫生院查证，档案上都记载了，那天没有死胎，卫生院的许医生也可以证明。”


    黄柄旺疑惑：


    “知桐，你把赫泽遇上他亲生父母的事情仔细说一说。”


    周知桐理了理思绪：


    “最开始，是赫泽到军区后，大家都发现他跟师长解卫国长得特别像，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最为凑巧的是，我的班主任姜老师，也就是解师长的妻子，赫泽也非常有她的神韵。


    当时也都只以为是凑巧，都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孙秀红被师长当时的女儿解姜莹打电话叫到金南市。


    孙秀红到金南市后，正好我的表彰大会，赫泽在场，解师长和姜老师都在场，解姜莹也在场，再加上孙秀红。


    所有人都说赫泽长得像解师长和姜老师，又说解姜莹像孙秀红。”


    文丽不甘心：“只是长得像，就凭这个就能认亲了啊！这也太不靠谱了。”


    周知桐笑了：“相貌上凑巧，也能说得过去。


    最说不过去的就是解姜莹和赫泽是同一天生日，并且都是在河西镇卫生院出生。


    还有，当时出生的时辰也是一样的。


    再加上孙秀红撒谎，说她的亲生女儿是个死胎。


    你们可以现在就去河西卫生院查证这件事情，那天没有一个死胎。”


    至于当时孙秀红和姜桂英生产时遇上医生被叫走这事，刚才她已经说过了。


    黄柄旺拿回两张照片：


    “这件事情我会去镇上找公社的人一起去查证。”


    他指着孙秀红，


    “孙秀红，你最好是老实交代，当时是不是偷换了解师长的儿子？”


    孙秀红打死也不承认：


    “没有，没有的事。”


    魏光辉已经蹲了下来，抱着头，头上几根毛都快被抓秃了。


    魏明也转过身走到一边，不敢再说话。


    文丽站在魏明身边，揪着他的衣袖：“怎么办？”


    魏明低声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又说了句，“你少在这里讨嫌，别过去插嘴。”


    文丽瞪了魏明一眼，又捶了他的手臂一下：


    “你怎么跟你妈一个德性？”


    这边，黄柄旺说：“知桐，你肚子饿了吧！先到我家吃饭，赫泽今儿早上就跟我打了电话，说你会来，我中午煮了你的饭。”


    周知桐点头，心想赫泽真细心，还知道跟支书打电话。


    黄炳旺又指着几个村代表：


    “你们几个，吃完中午饭了就到我家来集合，我们一起去卫生院查赫泽被调包的事情。”


    几个村代表纷纷大声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