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陶和王助理都走到会议室门口了,席墨洲又追上来。
“陶陶,你先跟我谈,我的事比王助理重要,事关生死。”
事关生死?在这哄憨子呢?谁不知道你们是两口子,床头打了床尾合。
王助理盯着席墨洲,收起眼底的鄙夷:“席总,我和曲总就说几句话,用不了几分钟。”
“我也就几分钟。”
席墨洲毫不相让,试图去拽曲陶的手臂。
王助理眼疾手快打开会议室门,隔着席墨洲在曲陶背后推了一把,在自己进去后,更是立马反锁了房门。
曲陶踉跄了下,站稳后,转身看向身后的王助理,故意装傻。
“什么工作上的事儿,让你这么着急?差点儿把我推倒。”
会议门上的玻璃,能从里看清外面,却不能从外看清里面。
王助理看了眼趴在房门玻璃上的席墨洲,冲着曲陶,像个罪人般垂下头。
“曲总,我错了!”
果然,不是工作的事,曲陶不慌不忙,拉开一张凳子坐下后,翘起二郎腿。
“什么错了?我怎么听不懂,你说清楚点儿。”
“我不该...”,王助理停顿了下,声音越说越小,“和席总狼狈为奸。”
“哟...不是说谣言不攻自破吗?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改口了?”
曲陶勾着一边唇角,阴阳怪气,王助理脑袋,耷拉的更低。
“曲总,我真错了,求您别把我送去yd。”
不错,还记着他说的送yd这茬呢!
曲陶想笑,借着拉开旁边的凳子,忍了回去。
“坐下慢慢说,你俩这狼狈为奸,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
王助理小心观察了下曲陶的表情,在他拉开的凳子坐下。
“远航注册的那天。”
“.......”,这么早,曲陶有些意外。
王助理见他不吭声,抬起头来:“曲总?您还想知道什么?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都告诉您。”
原以为这俩货,是回国后才勾结到一起,没想到竟然狼狈为奸了三年。
曲陶一时不知该从哪儿问起,默了须臾,才开口。
“你在国外谈下的那些订单....有一部分是不是因为席墨洲。”
“不是有一部分,是全部。”
“……”,又一次出乎曲陶的意料。
王助理没等他再问,娓娓道来。
“席总说您倘若回国,肯定是要把公司做大了,才会有这个打算,所有订单都是席总谈妥后,我去走个过场。”
“呵...”,他还当自己真有创业天赋呢,原来是这样,不过席墨洲预料的不错,他当时的确是想着,等公司做大后再回国。
曲陶突然想到什么:“所以你在国外游说我回来,也是受了席墨洲的旨意?”
“对,席总是主使,我做的一切,都是听从的他的命令。”
“哦...这样啊。”
曲陶眉头紧锁,似是思考什么,王助理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
“曲总,我不想的,可我一个底层打工人,我也是没办法啊。”
“在我身边待三年,这时间可不短,席墨洲许了你什么好处?”
王助理没想到,曲陶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表情微怔。
曲陶眯起眼,隐约的危险气息:“不好说?或者是不想说?”
“不...不是...我说。”
王助理说完,冲他慢慢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百万?”,不等王助理回答,曲陶替他深感不值,“王德发,三年一百万,就让你把我卖了?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不值钱了...”
王助理打断他。
“曲总,不是一百万。”
“一千万?”,曲陶朝他倾了下身子,随后又有些泄气的靠到椅背:“好吧,一千万确实会让人动心.....“
王助理再一次打断他。
“曲总,不是一千万。”
“那是多少?”,曲陶想到一个数,又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瞪大了眼,盯着他。
王助理看懂了他的神情,刚抬起没多会儿的头,又垂了下去:“曲总,就是您想的那样。”
“一个亿?”曲陶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见王助理缓缓点了下头,伸手拍上案桌,“给你了吗?不会是空头支票吧?”
“不是空头支票,前几天刚结算完。”
艹,他当年跑的时候,身上可只有一千万好吧!
他要知道席墨洲会给他身边的内奸一个亿,他自己当自己的内奸好了。
曲陶突然不想再听下去了,想到远航股票下跌,临破产那会儿,他好心建议王助理给自己找下后路,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大笑话。
曲陶朝会议室出口走去,王助理眼尖,紧跟其后。
“曲总,您要去哪儿?我还有好多没汇报呢。”
“您还记得您拿着金碗去帝丰那次吧,当时的订单就是席总安排的,还有您从帝丰回来后,一直追加到一百万的那个订单,也是席总。”
王助理见曲陶没继续听下去的打算,苦着脸,为自己求情。
“曲总,您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您和席总y的一环,我一个底层打工人,真的是没办法。”
底层打工人?王助理不提这几个字还好,一提这几个字,曲陶立马炸毛,停下脚步。
“王德发,你见过底层打工人,三年赚一个亿的吗?”
“还有,你说这话的时候,对得起那些真正的底层打工人吗?”
“曲总,您别生气,我说错了,我是一个高级打工人。”
“从现在起,您就是我的主子,以后我只听从您的调遣。”
“呸...一个亿,我可使唤不起。”
曲陶从会议室出来时,席墨洲因为送饭菜来的佣人,早已不在走廊。
想着三年来,被两人步步为营当猴耍,曲陶走路带风,几步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前。
只是他手还没摸上门把手,便被人从里拽了进去,抵在门上。
“不是去谈工作了吗?怎么这么大火?”
“你说呢?”
席墨洲对王助理在会议室说了些什么,早猜到了个大概,聪明如他,才不会在曲陶气头上再拱火。
他尝试转移话题:“陈妈安排人把饭菜送过来了,什么事儿,等吃完饭,再谈好不好?”
“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吃?”
“那...”,席墨洲盯着他几秒,瞬间低头吻上他的唇,“我先帮你败完火,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