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就到了和杨群润谈投资的日子。


    顾回隐一大早就消息轰炸言清婉，兴奋地不得了，紧张得不行。


    顾回隐:我好紧张怎么办？


    顾回隐：你紧不紧张？


    顾回隐：杨群润啊，那可是投行界的顶尖大佬，虽然大佬见过不少，但是他是最顶尖的！！


    顾回隐：你是不是见过很多这种大佬？


    顾回隐：你本身就是大佬，你跟大佬是一家的。


    言清婉冷静地回了一句不紧张之后就起床了。


    她何止是见过大佬，她天天跟大佬睡一栋房子，甚至之前在国外的时候跟报刊上的大佬的孩子一起上学。


    她们和杨群润约见面时间是九点到十二点，七点多顾回隐就和她见了一面。


    俩人穿的都是正装，手里拿着一个装着一套球服的袋子。


    “你会不会打高尔夫球？”上车前她问。


    “一点点。”


    言清婉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说“他爱为难人，大概率不会要球童，等会你捡球我打，我技术不错。”


    顾回隐干脆利落地答应“可以，你穿的裙子也不方便。”


    高尔夫球场离市中心有点远，光是坐车过去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车上言清婉和顾回隐争分夺秒地讨论分工和细节，他们几个人的群里消息不断，比战场上的子弹还密，他们根本无暇顾及。


    顾回隐紧张的手都在抖，言清婉比他好点毕竟大场面见过不少，但是还是心里发慌，毕竟比起在商场上厮杀多年的杨群润他们实在幼稚。


    “你说技术，我说概念。”顾回隐确定了大方向。


    远远地可以看见那座建筑，要不了几分钟就可以到达门口了。


    俩人才拿起手机，心里擂打如鼓。


    小王子：别紧张，不用心虚，程序我们三个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有漏洞。


    小王子：我相信你。


    说来奇怪，刚刚还漂浮不定的心忽然安静了下来，那股紧张的情绪在心头像烟花一样炸开消失无踪。


    出租车猛然停下，车内俩人对视了一眼，一同长呼一口气，互相给对方打气。


    下车的时候，顾回隐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俩人在指定的区域等着。


    时针一点一点往九点靠，言清婉那股紧张的情绪又渐渐浮上心头。


    顾回隐腿抖个不停，嘴里小声的哼着杂乱的歌。


    “妈的。”他手指伸入头发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他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言清婉瞥了他一眼“你别自乱阵脚。”


    这次投资还没成功se就要胎死腹中了，他们都明白所以格外看重。


    过了一会，杨群润出现在门口。


    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金色的商务眼镜，穿着黑色的polo衫，身高接近一米九，身材精瘦丝毫没有酒色财气，眼神锐利带着久经商场的杀气。


    言清婉忽然不害怕了，这眼神不如她爷爷。


    杨群润同样看见了他们，走到他们面前直接打量着他们“梁老师介绍的？”


    言清婉大方地走过去，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是的，杨总，我是项目的总策划，叫言清婉。”


    顾回隐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来她紧张得要死，来了他反倒平静下来。


    “我是研发部的副总监，顾回隐。”


    杨群润看他们俩就知道这是一群小孩的项目，心里的期待减了一半，本以为梁老师介绍的会是大项目。


    身上的气息换的太快，言清婉和顾回隐都察觉到了。


    杨群润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赶人“合作没什么好谈的，直接走吧。”


    他们怔了一会，立马反应过来。


    “杨总，您可以先看看我们的项目。”言清婉跟在他身后，保持小半步的距离“年轻不代表没能力，您当时也是28岁就在华尔街初露头角，我相信你看了我们的计划书会改观的。”


    顾回隐想说话，言清婉眼神示意他先闭嘴。


    杨群润脚步停了一下，冷哼“我那是赶上了好时候，这创业要天时地利人和，你知道我手上有多少个大项目吗？你们几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凭什么要投资凭什么比得过那些投资过很多轮的公司？”


    言清婉松开抓着顾回隐的手让他说话“杨总，正是因为他们不缺投资，您从中也获不了多少利，我们不一样，我们急缺投资，投资潜力比他们大得多。”


    言清婉打量着他的神情，不卑不亢的补了句“杨总，按理来说我应该叫您一声师兄，我本科也是y大毕业的，我之前去经管旁听还听swift教授经常提您说您不拘一格降人才，请您给我们一个在您面前班门弄斧的机会。”


    杨群润神色松了一点，swift教授是他的伯乐，他在国外最初那几年过得不好，是他收留了他，但是swift教授去年过世了，是他心中的痛。


    “先进来吧。”杨群润骤然变得好说话很多。


    他哥给的信息还挺好用。


    言清婉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蜷紧手指跟了进去。


    他们跟着来到一片绿茵场，遮阳的打伞下整整齐齐地摆着很多桌子。


    杨群润坐下来，他们站在一旁看着远处亮的晃眼的草坪。


    “言小姐。”他忽然喊“你说你比这些在这里陪人的女人们强在哪里？”


    他手指懒散地随便指了几个在旁边陪男人打球甘当绿叶的女人。


    言清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微微一笑“杨总，我并不认为我比她们强。”


    男人轻蔑地笑了声，挺讽刺的问“那你凭什么让我投你？凭你是我的校友还是凭你平平无奇，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


    挺侮辱人的话，顾回隐站在一旁都觉得难堪。


    言清婉脸都变一下继续保持着笑“杨总，国内有一句古话叫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些女士们会打球长的漂亮谈吐气质都不差，单凭这些我就比不过，至于我在其它方面是否比她们强就看您是否愿意给我一个平台给我展示的机会。”


    男人依旧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骨子里还是狠厉。


    “你挺牙尖嘴利的。”


    言清婉用带有怀念的表情眯着眼睛看着草坪尽头的那辆白车“y大的高尔夫球场后来变大了，我技术还不错，杨总要不要打一局？”


    “行。”男人干脆利落地答应，显然对自己的技术自信的不得了。


    言清婉去更衣间换上那套高尔夫女装，穿裙子不方便，她拿的是一套黑衣白裤的，扎了个半高马尾，带上遮阳帽就出去了。


    正耀眼的阳光照在言清婉微微晃荡的头发上，169的身高，极其优越的身材穿上这身高尔夫球装展露无遗，长腿细腰，肤白漂亮，还未走过来就嗅到了她身上的温馨香味。


    杨群润给了她一双手套，言清婉说了句谢谢，抻直五指，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光下漂亮的不可方物。


    顾回隐坐在一旁，什么也不用做，就静静地看着两个人。


    越跟言清婉相处，他就越羡慕梁怀言，她私底下性格好得不得了没一点架子，经得起玩笑也有底线，谈正事专业上没话说，就连交际场上都游刃有余地能应付一切。


    长得还漂亮。


    虽然梁怀言也很优秀就是了。


    俩人走远了一点，顾回隐被留在原地，言清婉让他多看看项目想接下来的话术，她说只要他愿意打高尔夫那她就能让他给个机会。


    顾回隐打开电脑，顺道拍了张言清婉的照片给了梁怀言。


    他秒回“不准拍她，把你手机里这张照片删了。”


    顾回隐骂了句小气鬼，干脆利落地把照片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