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俩人的感情再次稳定下来,言清婉就正式和家里说了。
言清扬猛烈咳嗽起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怎么又跟那小子和好了?”
言清婉气定神闲地吃水果“什么没出息?我出息大着呢,主动跟他和好是我前23年在感情上做过的最有出息的事。”
朱蜚声女士倒没什么大反应,坐在沙发上说“我只说一句,你悠着点,谈恋爱可以,再进一步你自己想想。”
言玦点头“你想怎么谈我们不管,但你下次再为了个分手要死要活的我们就考虑把你送出国冷静一段时间。”
爷爷打了一拐杖在言玦身上“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婉婉的?她还不是接你的代,你年轻的时候跟蜚蜚吵个架都伤心好几天,你还好意思说婉婉,她至少没耽误事。”
“就是!”言清婉附和。
爷爷转而在她头上打了一巴掌,苍老正气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像被一头狮子盯住了,杀气腾腾。
言清婉立马收敛了。
“我跟你妈妈的意思是一样的,谈恋爱可以,想跟你结婚没点能力不可能,能力包括很多方面,像财力,智力,过往履历甚至家世等,还有品德。”
言清扬冲言清婉挑眉,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
奶奶出声“你爷爷的意思是他可以不那么有钱但是得有能力。”
言清婉脸色都没变一下,把嘴里的荔枝咽下去直接问“得有多少钱?”
此话一出,堂屋里的人几个人都盯着她。
言清婉不自然的偏过头咳嗽两声。
言清扬轻踹她“我们刻薄你了?你就这么想嫁出去?”
朱蜚声是最了解她的也懂她的心情,她在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
“不需要很有钱但必须要有社会地位,我的意思是就像言家一样,除非你愿意否则没人能逼你低头,他必须给你自由的天地,如果没有你嫁给他仅仅图个喜欢,那迟早会消失,如果爸爸妈妈能给你的他给不了,那你嫁过去除了喜欢什么都没有,还有就是就单单论个人来说他不能比你差。”
奶奶牵着言清婉的手,眉目慈爱“我们没有条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需要你去商业联姻,我们想要的是哪怕未来有一天这个屋子里所有人都不在了,你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在乎的人,即使想自尽也会舍不得,我们不是要他有钱有地位,我们要你能开心幸福,而说的这些是你能开心的前提,一个好的爱人是你对这世间的羁绊,是即使这世界上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你还能好好活着的勇气。”
言清扬盯着言清婉的神情,知道她是认真的,看穿她之后便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自己之前气愤不过对梁怀言放的狠话。
……
丘教授拍着梁怀言的肩膀嘴里还在说着实验项目的事。
梁怀言目光一瞥看到了站在一辆宾利车后穿着黑t恤的言清扬,他身边站着许久未见的温承泽,俩人靠着车屁股吸烟。
说完事丘教授就回去了,梁怀言收回眼往另一边走。
言清扬指尖夹了根点燃的烟,面容被烟渲染的有些模糊。
他虽然在跟温承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是一直都在留意梁怀言。
“我爷爷对你意见大得很。”言清扬蹲在筑花坛的砖上“你还不改改你那流连花丛的毛病,我爷爷要是知道我之前把婉婉交给你,我得被打死。”
温承泽难得也穿了件黑色的t恤,烟衔在嘴上,眉目间挂着疏懒的笑,脖颈白的好似一块玉“改天上门挽回形象。”
言清扬往门口一看梁怀言早就不见了,与他们相反的那条路很长,梁怀言低着头往前走言清扬看着他了,踩灭了烟站起身问“我妹最近谈了个男朋友。”
“我知道。”温承泽沉沉地吸了口烟呼出,白烟茫茫然被吹散“梁怀言,相当于我半个弟弟,只不过不熟。”
“你认识?”言清扬拧着眉头问。
温承泽觑了他一眼,没什么精气神的回“听不懂人话啊?我半个不熟的弟弟。”
“什么样的人?”他懒的跟他计较那些骂声。
他咬着烟蒂看着实验室旁边的几个大字,思量了一会淡的几乎没有语气“很复杂也很简单的人,你要我说哪方面?”
“人品能力家世这些方面。”
一根烟被他吸完,他掏出打火机“啪嗒”又点了一根,吸了一口,白烟随着他嘴唇的张合飘出来,慢吞吞地几乎一个一个字的说“跟你们家婉婉挺配的,他家是书香世家,人品没话说,能力也还可以,至少研究生毕业年薪百万没问题。”
说完又补了一句“他那样的,功成名就飞黄腾达于他而言只是时间问题。”
言清扬转着手里没点燃的烟,按着温承泽的肩声音挺惊奇“你对他评价挺高的,没看出来你还会夸人。”
温承泽极为寡淡的勾了下唇角笑“他真的是个挺好的人,反正你我二十岁比他稍逊一筹,他拿的大奖和实践经历去你们家旗下的盛言机械能直接当研发部副经理。”
“我们家婉婉已经喜欢他到想结婚的地步了。”说到这他声音有些低“她才23岁,她没回国以前我一直以为她会跟你一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温承泽有些意外地挑眉“怎么说?”
言清婉在国外的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乖,经常会去酒吧各种时装周上,总而言之就是哪儿热闹去哪,那时候的她去过女王的寝殿,下过没有厕所的贫民窟,时常会闯祸进局子等着言清扬捞。
后来年纪大了点身边陆陆续续地有好多同阶层的男孩子,她喜欢过好多个,喜欢就毫不顾忌的去追,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说那不像是喜欢像是在借此发泄着什么,发泄完了之后就换一个人好多男生因她短暂热烈的追求喜欢上她,可她从未谈恋爱。
所以当言清扬听到她想跟认识不到一年的梁怀言结婚时他是吃惊的,他到宁愿她风流任性一辈子,反正他护得住。
言清扬大概地说了一遍。
温承泽听完之后忽然想到言清婉从警察局出来的那个晚上,他那天感觉的戾气不是错觉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的。
“所以你担心的是什么?”他掐灭半根烟扭头问。
“梁怀言看着死板,我怕婉婉真跟他在一起会受委屈。”他声音低下来“有没有能力护着是一回事,我见过梁怀言他看着很有原则很死板,我怕婉婉未来贪玩他给婉婉气受,他未来有钱没钱会不会飞黄腾达我根本不在乎,我担心的是未来我们不在婉婉身边,她又喜欢他,他死守原则给我妹气受。”
他妹妹总归有点孩子气在身上。
温承泽想到上次唐玲过生日他们俩在院子里玩的场景,梁怀言有原则没错,但是那天他陪着她根本没下限。
冥冥之中,温承泽觉得只要言清婉不出轨不犯法,梁怀言就会陪着她惯着她。
“你可以找梁怀言聊聊。”
言清扬冷哼“这个时候他肯定会说我想要的答案。”
温承泽把烟头掷进了远处的垃圾桶,微微眯着眼睛“你还不值得他撒谎。”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自打梁怀言出生我就认识他了,他凭自己的能力也会活得很好,没必要出卖自己的人格。”说完怕他怀疑继续说“他亲爷爷国内着名的雕塑大师京派文学的代表人物,奶奶是着名的建筑学家,这个堂爷爷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学者之一,爸爸也是国内最顶尖的一批学者,妈妈是帝都第一医院的骨科主任,这是主要身份,除此以外爷爷还是国家语言协会的会长兼很多顶级刊物的顾问,妈妈还是帝都骨科协会的副会长,国宝级的专家,全家都是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你认为他会是一个出卖人格的人?”
温承泽除了工作头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说完后沉沉地呼了口气。
言清扬听完觉得有道理,淡然点头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