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凯本以为，源代码丽桑卓的召唤会是个非常困难的过程。毕竟她的锚点是人工智能的核心代码。


    而霓虹之都明面上有且仅有的人工智能就是终网。


    要获取它的核心代码，大概率只能去干爆三大公司的顶层数据库。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活。


    谁曾想偶然间发现的一个古早论坛，和从假死意识上载的雾凇搭上线，从他这个建立者这轻松的获得了所需的锚点。


    这其中，有二人达成合作的原因，或许还有莫凯帮助他恢复妻子的意识，以及他自信给了莫凯残缺的核心代码也无伤大雅等多种原因。


    无论如何，丽桑卓已经召唤出来，此时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渗透整个旧网。


    如此一来，许多事情便简单了很多。


    信息方面，很快就将两级反转，该对方落入下风了。


    以丽桑卓的能力，掌控全局后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监控三大公司的一举一动。


    渗透还需要时间，雾凇那边的屏幕上，“恶兽”子体将那只不幸的搜寻敢死队杀戮殆尽后，已经离开。


    莫凯并不急着去找寻它的本体，召唤超体。


    一是等丽桑卓接管旧网，“恶兽”母体将无处遁形。


    二来，他现在也没金币召唤幻形。


    再等等，等后面有余粮再来收了你。


    莫凯对于超体这个幻形战力的期待值还是挺高的。


    这次旧网赴约，莫凯最重要的收获不是知晓了霓虹之都的历史，霓虹之心的由来，也不是和雾凇达成了合作。


    而是丽桑卓。


    心情大好的莫凯终于有闲心观察雾凇的这个隐藏在旧网废墟中的研究基地。


    这一观察，居然有了意外收获。


    在无数和雾凇模样相同的研究人员中，莫凯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熟人。


    “葛文？你没死？”


    莫凯走过去，确认是葛文无误。


    “死了，但还要被这个扒皮挖出来给他打工。”


    见莫凯终究还是发现了自己，葛文无奈的起身和他打招呼。


    “咳，量子幽灵理论上可以永生，我这是可以在帮你。”


    “我真谢谢你。”


    葛文翻了个白眼。相较于现实中比较阴郁黑暗的义体黑医形象，穿着研究服的葛文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性格也阳光了不少。


    “所以当初小包暴露，银狐帮派人围追抓捕，是你故意安排的？”


    莫凯想起了404爆炸前，自己通过真眼看到的葛文向不知名者暴露位置的行为。


    当时以为他是内鬼，被银狐帮卸磨杀驴了。现在看来，不过是苦肉计。


    “算，算是吧。”


    雾凇硬着头皮点头承认，总觉得身旁妻子正目光冰冷的盯着他。


    但当他偷偷瞄过去，却见霜灵面带微笑，眼神和煦，看上去似乎一切正常。


    但雾凇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你就这么自信我可以救下小包？”


    “嘿嘿，这不显得你实力强嘛。”


    雾凇冲着莫凯比个大拇哥，虽然作为量子幽灵不应该流汗，但他此时已经汗流浃背。


    实际上他当时的想法是让葛文拌内鬼透露小包行踪，让银狐帮抓住小包，进入荒木塔后后续再想办法接近“霓虹”的残躯，启动“人造巨兽”计划。


    之前不暴露，是因为他的研究还没有彻底完成。


    只是他没想到莫凯居然这么变态，仅凭他以及几名帮手就带着小包逃离了出动几千帮众围堵的银狐帮。


    他的计划稍微被打乱了，不过也让他看到了莫凯这个强力打工……外援。


    星云那丫头底下管着星空殖装，家大业大的，不太可能帮他们对抗另外两家公司。


    他需要外面有人帮他吸引火力，才能展开他的计划。


    本来也没什么，不过是换个方式。


    但妻子恢复了神智……或许他应该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让莫凯恢复妻子神智？


    “你真不是一个好父亲。”


    虽然莫凯还没当过父亲，甚至还没谈过恋爱，但他还是能分辨出好坏。


    雾凇这家伙，已经搞研究搞到魔怔了。


    但别人的家事，莫凯懒得多加指摘，说完这一句后也没继续评判。


    “外面有人找，先撤了。有事让霜灵找我。”


    在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前，莫凯溜之大吉。雾凇愣了一下，正要开口说旧网的出口不好找，他去送。


    就见莫凯的身影瞬间消失，显然是已经脱离了旧网。


    雾凇张了张嘴，这家伙居然能在旧网中来去自如？


    没纠结太久这个问题，因为他看到在莫凯离开后，妻子和煦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长久的沉默，耳旁只有其他研究者工作的声音，葛文作为老朋友，见势不妙轻咳一声，毅然决然的………溜之大吉。


    “哦哟，好像有一组实验数据要验算来着……”


    雾凇做足了心理准备，等来的却是妻子的一声叹息。


    “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对星星做的这些事。”


    说完，妻子与他擦肩而过。


    后悔吗？


    雾凇眼神迷茫了一会儿。


    因为计划不受支持，处处受阻。找不到合适的实验者，一次意外发现年仅几岁的女儿意识体出奇的适合，从此开启了长达十几年的实验。


    和巨兽，哪怕是残缺休眠的巨兽做神经连接，也是非常危险的。期间不止一次，女儿命悬一线。


    面对一边哭泣一边抱着他的腿，不想进入实验室女儿，他也曾想过放弃。


    但终究还是狠下心来，亲手将她固定在实验台上。


    一次次的恳求，一次次的拒绝。到最后女儿已经不再尝试祈求离开，只是机械般顺从的配合实验。


    该后悔吗？


    或许是该的，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把女儿亲手推进实验室。


    为了双尾族的未来，这样的牺牲，是必要的。


    而其带来的后果，也是他应该承受，也必须承受的。


    将多余的情绪抛诸脑后，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虽然实验已经成功，就等进入最后的实验阶段。


    但此次和莫凯的接触，雾凇发现对方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棘手。


    原以为对比其他的异界战士，莫凯已经足够突出的强大。


    现在看来，对方还不止于此。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给自己引狼入室……


    雾凇回归研究，而另一边在丽桑卓协助下光速脱离旧网，意识体回归现实的莫凯在床上睁开眼睛。


    “哆哆哆。”


    门外传来敲门声。


    “瑟提，你睡了吗？我……我想找你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