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的眼神中流露出老练的精明,那目光恰似深不见底的幽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涌动。言语间仅透露半句玄机,便已足够。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犹如夜空中一闪而逝的流星,微弱却又神秘莫测,确信对方已心领神会。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那身形魁梧的汉子,对方依旧保持着那份冷漠与淡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触动其心弦。那汉子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静默地伫立在那里,不为尘世的喧嚣所扰。
陈池心中暗自揣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否真如表面那般平凡无奇?带着这份疑虑,他继续与农户闲谈,那话语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小溪,看似随性自然,实则暗藏玄机。直至镖车渐行渐远,方寻了个由头离开破庙,决定暗中跟随镖车一探究竟。那离开的身影坚定而决绝,仿佛是一位无畏的勇士,毅然踏上未知的征程,不惧前方的艰难险阻。
“兄台,如此大雨,外出恐有不妥。”正当他迈出破庙门槛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低沉而幽远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远古的深渊传来,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让陈池不禁为之一震。转身望去,竟是那位络腮胡汉子悄无声息地立于身后,其轻功之高明,令人叹为观止。即便雨声淅沥,也难以掩盖其无声无息的接近,仿佛夜色中的幽灵。那汉子的身影在雨中若隐若现,恰似一幅朦胧的水墨画,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莫测的色彩。
“生计所迫,不得不为。”陈池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早已拉起了森严的戒备。他深知,若对方真存恶意,此时再多的言语也不过是徒劳。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在向对方展示自己的坚定决心。
“哦?既是生意人,我倒有一桩买卖,定能让你财源广进。”络腮胡汉子话音未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手抓向陈池肩头,其指力之强,犹如铁钳般坚硬,令陈池即便有所防备也难以挣脱。那动作快如闪电,瞬间打破了空气中原有的宁静,仿佛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
几番尝试无果后,陈池终于放弃抵抗,对方实力之强,远非他所能匹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对命运无奈的屈服,又似在感慨世事的无常。问道:“阁下何人?意欲何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犹如一只被困的猛兽,时刻准备着反击。
“随我来。”汉子言简意赅,不容置疑地推了陈池一把,随即身形一展,轻功施展得淋漓尽致,即便在泥泞的黄土路上也如履平地,不沾丝毫尘埃。这份超凡的武学造诣,除却传说中的张三丰,陈池生平仅见,心中不禁生出敬畏之情。那汉子的身影如同展翅高飞的雄鹰,洒脱而又凌厉,眨眼间便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深知自己已无退路,陈池只得收敛心神,紧紧跟随其后。他明白,此刻逃跑不过是痴人说梦,唯有跟随,或许能揭开这神秘汉子的真正面目。他的步伐坚定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未知的深渊边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两人疾行如风,不多时便追上了镖车的踪迹。只见马行空亲自押送,镖车在官道上疾驰,速度之快,仿佛脱缰的野马,尽显其全力以赴之态。那镖车的车轮滚滚向前,溅起一片片浑浊的泥水,仿佛在书写着一段未知的命运篇章。
此情此景,让陈池更加确信,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绝非偶然。他紧紧跟随络腮胡汉子,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警惕,一场关于信任、忠诚与阴谋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那紧张的气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笼罩着他们,让人感到压抑而又窒息。
“诸位可是行走江湖的镖师?“那男子停下脚步,沉声询问,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那声音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陈池心中暗忖,此人分明已洞察一切,却仍故作此问,实乃多余之举。
“正是,我等来自一家小镖局,或许未能入得阁下法眼。“陈池坦然回应,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他深知对方武艺超群,若真是匪徒,方才在破败庙宇中早已有足够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他的声音坦荡而无畏,犹如一阵清风,吹散了空气中的一丝阴霾。
“既然如此,我有一物,需劳烦诸位送达。“男子语毕,坚决地将背负的包裹递向前来。陈池双手接过,只觉其形状奇异,且隐约间能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息,心中不禁暗自揣测。那包裹仿佛是一个沉重的谜团,等待着他去解开,而这背后的真相,或许会将他卷入一场无法脱身的漩涡。
“请将此物送至商家堡,务必亲手交予堡主商剑鸣手中,地点想必诸位已知。“男子言简意赅地吩咐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那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让人无法抗拒,仿佛拒绝便是死路一条。
陈池轻轻点头,商家堡位于武定县城郊外,距离此地不过数里之遥,对于那男子而言,往返一趟自是不在话下。他心中暗自盘算,镖车继续前行至县城应无大碍,城内治安严明,匪徒难以造次。于是,他决定先行前往商家堡,以免延误。他的心思如同精密的棋局,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小心翼翼地布局着未来的走向。
主意既定,陈池随即改变路线,不多时便抵达商家堡外。只见此处宅院占地广阔,约有三亩有余,外围土墙高耸,约莫两三米之巨,气势恢宏。门前一对威武的石狮雄踞两侧,大门敞开,仿佛在迎接四方来客,然而两侧门房侍立的姿态却显得傲慢而冷漠。
“在下受人所托,有物需亲手呈交商堡主。“陈池整理了一下衣襟,上前直言不讳。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如同敲响的晨钟,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回荡。门房见其衣衫湿透,形容狼狈,不由面露轻蔑之色,语气中满是敷衍,“东西留下,你速速离去便是。“那门房的态度傲慢无礼,仿佛陈池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不值得他们正眼相看。
此言一出,陈池心中怒火中烧,但碍于场合,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道:“离去?在下尚未学会此等绝技,倒想请教阁下如何个''滚''法?“他的笑容中带着嘲讽和挑衅,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门房面色微变,却也不敢轻易造次。陈池深知,江湖之中,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遂保持冷静,静待事态发展。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隼,紧紧地盯着对方,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猛然出手,将那位出言不逊的门房凌空提起,随后轻轻一掷,对方在空中惊呼连连,最终狼狈地跌入泥泞之中,四脚朝天,哀嚎之声不绝于耳。那动作迅猛如雷,让人猝不及防,仿佛一阵狂风扫过,瞬间改变了局势。面对此景,陈池仅以中指轻扬,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目光转向另一名门房,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是选择自行退去通报,还是愿意在此品尝泥泞的滋味?”他的声音冰冷如霜,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宣告着审判的来临。
那名门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踉跄着逃入府内,不多时,便引领着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蜂拥而出,气势汹汹。那些家丁个个面露凶光,仿佛一群饥饿的野狼,准备将陈池撕成碎片。
“你的选择,似乎并不明智。”陈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从容不迫地从腰间解下天机棍,准备给予这些家丁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棍影翻飞间,伴随着一连串沉闷的声响与家丁们的哀嚎,他们如同被秋风扫落的落叶,纷纷倒地不起,场面虽乱,却难掩陈池出手之精准与高效。那棍法如同狂风骤雨,让人无处可逃,每一击都蕴含着他内心的愤怒和坚定。
然而,他并未因此感到丝毫满足,只是淡然收棍,对四周的混乱视而不见,径直步入府邸深处。行至中堂,只见一位身着华服、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自后院走出,显然是商家堡的堡主商剑鸣。那男子的身影如同出山的猛虎,充满了威严和霸气,让人望而生畏。
“何方狂徒,胆敢在我商家堡放肆!”商剑鸣手持一对八展刀,刀光闪烁,显露出其深厚的武学功底,八卦刀法更是运用得炉火纯青,令人不敢小觑。那刀光如同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中堂,仿佛要将陈池吞噬在这光芒之中。
“前辈息怒,晚辈此行并无恶意,只为送物而来。”陈池深知对方实力强大,不欲轻易树敌,连忙后退几步,诚恳解释道。实际上,他心中也清楚,若真动起手来,自己未必能占得上风。他的态度谦卑而恭敬,希望能平息对方的怒火。
商剑鸣虽名为剑鸣,实则是以刀法闻名江湖,人称“八卦刀”,其刀法之精妙,足以让任何对手望而生畏。他与镇远镖局总镖头王维扬交情匪浅,在武林界亦是声名显赫。陈池不愿无端结怨,故而先行礼让,并说明来意:“晚辈受人所托,特将此物转交前辈。若非府上门人无理,我也不会如此唐突。”他的言辞恳切,希望能化解这场危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言罢,他恭敬地将包裹置于桌上,商剑鸣见状,虽仍心存疑虑,但见陈池态度诚恳,不似作伪,便冷哼一声,算是暂时接受了这一解释。那冷哼声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怀疑,仿佛在警告陈池,若有半点差错,定不轻饶。
当锋利的刀刃轻轻划破包裹的束缚,一瞬之间,房间内骤然响起了两声惊恐万分的尖叫,划破了原本的宁静。包裹之内,显露而出的,竟是一颗凝固着暗红血迹的人类头颅,其状惨烈,令人心悸。那头颅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毛骨悚然,不敢直视。
“儿啊!”商剑鸣的嗓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双眼赤红如血,全身剧烈颤抖,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显然已达到了理智的边缘。那悲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让他陷入了疯狂的边缘。
一旁的陈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除了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外,竟一时语塞,心中暗自思量,这无端之祸似乎已将自己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旋涡之中,恐怕难以置身事外。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命运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无法呼吸。
果不其然,商剑鸣的怒意瞬间爆发,他厉声咆哮:“你竟敢害我儿性命,今日必取你项上人头以祭我儿在天之灵!”言罢,一记蕴含着满腔怒火的快刀,犹如闪电般向陈池脖颈处劈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那怒火仿佛是燃烧的火焰,要将陈池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不留丝毫余地。
“我并未行此恶事!”陈池本能地大声否认,同时迅速抽出手中的棍棒,准备抵挡这致命一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看似无可阻挡的刀锋却奇迹般地停在了半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陈池惊愕之余,视线所及之处,竟多了一人,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一变故使得原本紧张至极的氛围更添了几分诡异与不可思议。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深深地牵引着,不知接下来的命运将如何书写。那神秘的身影如同黑暗中的幽灵,让人捉摸不透,仿佛是命运的操盘手,掌控着一切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