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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页

    林帆是结构出身,在看设计院满堂基础的图纸上专业得让合一院的结构师刮目相看,甚至拉着他到旁边去讲小话,他们纸上的军师看见搞实践的,总有问题要请教。


    林帆知无不言,他的技术实力让设计院的结构很开心,当场就给他拷了筏板的配筋图。


    邵博闻当然不会空手来,兜里塞着一打购物卡,只有常远没有份。


    那天常远跟他一起下班,在自己的小标緻里朝他伸手,说:“我看见你给王岳和张立伟‘拜年’了,我的呢?”


    邵博闻没怎么用力地在他手里抽了一下,笑着说:“补贴家用了。”


    常远“哦”了一声,觉得这个理由比秉公办事还让人无法反驳。


    两人先去接虎子放学,然后一起去医院看池枚,她最近愿意下床了,不过跟常钟山亦步亦趋。


    常远还是在门口偷窥,他不想打破目前的平衡,虽然在池枚小区的老姐妹的口头上,他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不孝子,这些谴责让他不太好受,可他心里也明白,他不再愿意戴起那顶所谓“孝子”的高帽子了。父母的恩情重于泰阿,可有些人确实不适合成为父母,


    正如莎翁所说,因为天造地设,要让他成为这样的人。


    凌云还没开工,周末休息。


    以往常远节一周七天待在工地上,因为不工作也没事干,现在他忽然想要这两天的自由时间了,他已经过了职场新人期,有享受国家法定假日的权利。


    邵博闻本来要带着谢承一起去劳务市场找箍筋工人,p19的深基坑体量很大,需要的人手比较多,要不早点寻摸好,临门一脚容易找不齐人。


    可谢承一看老闆是全家出动,登时就“病”了,他没正形地歪倒在沙发上,笑着捧心:“拒绝加班,拒绝狗粮,我要在家打麻将。”


    邵博闻见他如此识相,也不再强求,不来拉倒,他乐得没有灯泡,将公事造成了家庭娱乐活动。


    鑑于他们常去的劳务市场就在一个两线交叉的地铁站附近,路况因混乱时常陷入拥堵,三人干脆弃了车,坐了地铁过去。


    说是劳务市场,其实连个标牌都没有,就是出站口不远处糙皮被踩得最秃的那块人行道,闲散的工人每天早上约定俗成地来到这里,坐在马路牙子边看人行道过,或是三五扎堆凑个牌局,有老闆过来吆喝一声,他们就跳起来过去报名,没有就一直坐到下午,然后直接回家。


    阶段性目标和人生规划是这些人想都不会想的词组,可社会中多数的感动都是由这群人谱写的,耐受力强,朴实且善良。


    常远第一次来到招工现场,一眼下去全是肤色年纪差不多的大哥们,刚过春节,闲着的工人尤其多,他捅了捅邵博闻,说:“怎么招啊?吆喝?挨个问?”


    “那多费事,”邵博闻指了块空地说,“那边等我。”


    常远于是牵着虎子站在路边,看邵博闻在地铁口的小卖部买了箱水,又问老闆借了只马克笔,走过来将水全部拿出来放在地上,将纸箱撕成了四个碎面。


    一条窄边给虎子,两条自己留着,最大那两面当中的一面给常远,都用来垫屁股,剩下那面大的用处常远就明白了,用来打gg。


    邵博闻刷刷地写了两排:招钢筋工人、薪资日结。


    虎子用手像朵花似的捧着下巴,边看边瘪嘴,他再度开始了跟着远叔写作业的学习生涯,看惯了常远的字和幼儿园那些画比字多的表达方式,就有点瞧不起他亲爸爸了。


    邵博闻抬头看到这嫌弃的小眼神就心里痒,戳着路总的腮帮子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虎子一边往后躲一边叽歪:“爸爸,你写的这个不好看。”


    “哦,”邵博闻心说你连名字都不会写还嫌我,又接着逗道,“为什么不好看?”


    虎子俨然是个权威,嚷嚷道:“只有字,连个花边都没有。”


    常远在旁边愉快地喝水看戏,从小学生的审美来看,邵博闻输得毫无悬念。


    邵博闻好笑地捏了捏小肥脸,说实话:“你爸不会画花边。”


    虎子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指:“远叔会啊,他什么都会画。”


    这也是他喜欢跟着远叔写作业的原因之一,常远有些简笔画功底,画个乌龟兔子随手就来,虎子吃这一套,觉得他厉害到爆炸。


    邵博闻一听觉得有道理,立刻去看常远,递出笔,笑得眼睛都成了细长条,他促狭地说:“来,常大师,给画个花边,好看一点的。”


    常远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就上了戏台,他无语了两秒,在爷俩或期待或作弄的目光下拿过破纸板和笔,先亲了虎子一口,又没什么威慑力地看了邵博闻一眼,意思是让他等着,然后低下了头。


    虎子离常远近,一颗大头挡住了邵博闻半壁视线江山,他干脆不看了,给常远的花边保持一点神秘感。


    虎子很好地继承了他“有事没事夸夸你”的优点,没两分钟就崇拜兮兮地“哇塞”了起来,然后像个狗腿子一样将纸板举到邵博闻面前炫耀:“爸爸,可不可爱?”


    他们幼儿园学生对可爱的标准的最低评审标准,就是不管三七一十五,都得先画满。


    邵博闻捏住被他摇头晃脑带着动来动去的纸板下边,看了一眼,先是发现没花边,然后才觉得是挺可爱的。


    常远在字的左下方加了个q版的戴着安全帽的小人,五短的胖子西装革履,正对着字的方向举着个大喇叭,在文字周边打了个带揪的线框,剩下的空地上加了些马路和房屋,小人后面还有个地铁站牌,看起来还挺像他现在坐的地方。


    邵博闻又欣赏了几秒,忽然往常远那边一歪,小声地笑着说:“家暴咯,打脸咯,诶哟我对象真有才。”


    常远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但也忍不住跟着笑,他还保持着画画时候盘着腿的动作,这时用笔端将邵博闻一指,笑着说:“远哥专治各种调戏,服不服?”


    “服!”邵博闻笑着说完,开始“卖画”。


    在一起,鸡毛蒜皮也是故事。


    上午过来问的人挺多的,邵博闻挨个说明情况,工期、地点和待遇,他开的是市场价,可有的介意不是马上开工,有的人是邵博闻聊两句了之后觉得油滑,反正是没留下几个联繫方式。


    虽然天冷,但水送出去了不少,来问的人他们基本都送水,反正也不好带走,而工人基本都是整天蹲点,白送的就会接下。


    偶尔也有其他班组的人过来蹭水喝,邵博闻照样给,然后就跟人扯淡,别人问老闆贵姓,他就问师傅哪行。


    中午他们在不远处一个商场里解决了肚子上的问题,又在超市给虎子买了点彩虹糖、山楂片之类占地面积小的零食,然后回到了秃糙皮那里,在小卖部里取了“板凳”和“画”,接着摆地摊。


    下午也是问询不断,又留了一些联繫方式,下午工人基本就不会等了,一片一片地离开,两点左右他们正准备回家,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拦住了他们。


    “老……板,你……你们这儿还缺人吗? ”


    常远跟邵博闻抬起头就对上了一个略显侷促的笑容,他们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人有点面熟。


    是他们刚在一起不久,去买车回来被碰瓷,没代步只能坐地铁回家的路上在地铁上碰见的,那个不好意思坐下的民工兄弟。


    第119章


    善于沟通的人记脸和名字的能力都不赖,邵博闻想了会儿想了起来,笑着朝对方递了根烟,得知他叫李炎,当师傅的工龄差不多有十年。


    邵博闻对他印象不错,表象憨厚,不善交际,留了他的联繫方式,约定一周半左后联繫他出工。


    3月是二建的报名时间,邵老师喜欢爱学习的年轻人,所以凌云有“利诱”的报名传统,去年周绎过了二建,他亲自给找的挂靠单位,费用比市场价高20%,零零整整算一笔小钱。


    谢承羡慕嫉妒恨,去年发誓今年不报不是人,可到了时间却忘得一干二净,被大佬的公告提醒以后,觉得自己就坚持不下来,在报与不报的岔路上纠结。


    邵博闻联合有证之士集体刺激他:“不行你报个班,让老师拽拽你,你是我们的项目经理,要走在职称的最前沿,对不对?”


    林帆今年准备申报高工,鼓励道:“报吧,我跟你相互监督,每天看个把小时,五六个月呢,怎么也能过了。”


    周绎鄙视他:“去年让你跟我一起报吧。”


    老曹不用考这个,边吃瓜子边看戏:“报,不报不行!你看咱们公司谁头上能没两个证啊,也就你,人也光棍,证也光棍。”


    谢承半天没插上一句话,被嫌弃得体无完肤,气得唱起了歌:“我……找啊找啊找工作,找到一群妈妈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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