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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十八颗雷

    我失忆了。


    醒来后,大脑一片空白,唯一有用的道具是手上死死抓着的日记。


    翻开最新的一页。


    【告白的路上被雷劈了。】


    ……好倔强啊我,被雷劈的最后一刻还在坚持写日记。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差,来,把我给你煮的超级无敌大补汤喝了。”


    把我捡回医务室的粉红长发的性感美女这么说,端着冒着不妙紫气混合着各种不明生物的根本看不出是补汤的毒物集合体靠近我。


    修长的手指抚摸我的脸颊,晨光撒在她脸上,美的惊心动魄。


    她语气满是怜悯哀恸:“真可怜,听说你之前也被雷劈了,很抱歉那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擦拭眼角泛起的泪光,下一秒,性感美女把碗怼到我嘴边,柔声细语道。


    “已经没事了,这是我去咕噜咕噜卡布卡布山特地为你采摘的各种毒物提炼熬煮,历时七天七夜研制而成的最新作品,装满了我的爱,你喝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为了我们的友情,来,快喝吧。”


    我:“……”


    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士,你的眼里在冒光哦,我真的不是你的小白鼠吗?


    这明显是毒药吧,你到底哪来的自信我会喝下去?我是什么很蠢的家伙吗?!


    我:“哦。”


    我喝了。


    各种毒物集合体什么的,根本拒绝不了。


    喝完汤的一瞬间,大脑在颤抖,眼里荡漾着知识的星辰大海,被吸入另一个世界。


    ……看到了,世界的真理,我一直探寻的真理,我懂了,我逐渐理解了一切——


    承载不住爆炸的真理,我两眼一翻,晕倒在粉发性感美女怀中。


    ……


    我失忆了。


    醒来后,大脑晕晕乎乎,唯一有用的道具是手上死死抓着的日记。


    翻开最新的一页。


    【8月10日】


    这很对,那天我正打算去巴利安告白,所以说我是去告白的路上被雷劈了吗?


    我又看到了手机显示的今天的日期。


    【8月17日】


    哇、哦。


    综上所述,我失忆了。


    失去了七天的记忆。


    看了一眼病历,更正一下,很大可能是被雷劈中后失去了七天的记忆。


    依照对我自己的理解,我断定空白的七天,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对日记置之不理。


    难不成,8月10日那天被雷劈中的我同样失去了记忆,很可能是失去了全部记忆,为了研究完全体失忆的自己选择对之前的信息视而不见。


    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为了研究无所不用其极,自己自然也可以研究自己。


    不过,我断定,即便是失忆的我也会控制不住观察者的本能,留下什么东西。


    稍加思索,我把日记倒转过来翻到第一页,顺利找到了之前的我留下的报告。


    如我所料,那天被雷劈中的我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这样就可以补全这七天的信息差了,记忆有没有回来无所谓了,我的报告一定会记下这几天发生的事。


    口中残留着奇怪的味道,捞过床边的水,我一口喝光,继续手上的事。


    很快,我注意到了不对劲。


    ——报告只有六篇。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门外传来一连串脚步声,在五颜六色的头发涌进病房前,我掀开被子,一脚踩窗台上跳窗跑了。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给我回来养病!”


    顺利落地,我揣着日记,顶着狱寺隼人的咆哮声头也不回的跑了。


    后面断断续续传来熟悉的声音,可以脑补到气急败坏的狱寺隼人和一如既往拉架的沢田纲吉。


    他还是那么暴躁,真拿他没办法。


    现在哪顾得上养病,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失忆的我留下的报告。


    姑且称呼第一次失忆版本的我为1.0,第二次的我则是2.0,完全体记忆版本,也就是没失忆的我为top版本。


    终于找到了隐蔽的角落,我翻开报告,才发现我错的离谱。


    忽略报告中1.0对top奇奇怪怪若有若无内涵的吐槽,以日期为篇数,报告实际上有用的只有五篇。


    第六篇的边缘整整齐齐的被撕掉了。


    这本日记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其中包括材质无比坚硬的植物,利用晴属性火炎的特性可以无限再生,是我历经无数个日夜制作出来的作品。


    也就是说它绝不可能被轻易的破坏,连带那一页和内容一起被破坏,只能说明破坏者的火炎非常强大,压制住了不断再生的晴之火炎,破坏了那页报告。


    为什么大费周章损坏我的日记,不可原谅,我的宝贝日记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给我等着吧,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挑衅我,给我下地狱吧!


    第七篇倒是没有被破坏,奇怪的是它的内容。


    【无事发生。】


    可以确定百分百是我本人的笔迹,排除掉失忆的我脑子坏掉了想跟我开玩笑的可能性,这确实是我本人写上去的。


    ……最后一天到底是有多无趣我才会写这种东西,一点被观察的价值都没有么。


    那么那天在我身边的人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没有让我产生被观察的兴趣,以至于我都没有参考价值。


    算了,1.0失忆版本的我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破坏日记的魂淡。


    是谁,究竟是谁,伤害了我的宝贝日记!


    这和害我老婆有什么区别!不知道对观察者来说日记就是我的本命老婆吗?!


    恨不得把破坏者的老婆抓过来亲自现场ntr让他尝尝痛彻心扉的苦楚,我强忍怒火,翻看前五篇报告。


    该死的,最好给我藏好自己的老婆,无论是心爱的老婆还是心爱的什么,让我发现是谁,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抢了,然后当面给ntr的!


    然后再把那个魂淡折磨得痛不欲生痛彻心扉,切成八块开火加热烧成灰打包做成花肥,以报杀妻之仇。


    纯爱什么的已经过时了,作为成年人,我是纯恨战神。


    翻看完所有有用的信息,踏着夕阳,我揣着毁容的老婆回家,不停的安慰我可怜的老婆。


    没关系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丢下我的宝贝日记。


    打开门,迎接我的是偷偷哭泣的我的监护对象。


    蹲在玄关角落,他背着我抽泣,脚边的纸巾堆成小山,独自抹泪。


    听到响声,他慢慢转过脸,露出通红的眼角,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地板,在无比安静的房间发出“吧嗒”的声响。


    看到我,他震惊的瞪大眼,仿佛我是什么死了八百年从地狱爬回来的怨鬼,前来找他索命。


    一个箭步冲上来,他哭着抱紧了我。


    ?


    有见到怨鬼这么高兴的吗?


    就消失了半天去研究报告,怎么搞得我跟亖了一样。


    他没回答我,突然把我扛到肩上,送我去了医务室。


    躺在熟悉的床位上,我一脸懵逼的接受沢田纲吉的慰问。


    我的监护对象则是趴在床边,握紧我的手,哭着求我不要死。


    “骸先生说你把彭格列的钱包全吃了结果得了绝症,求你不要死呜呜呜——”


    够了,真的够了,这么明显的谎言你怎么就信了?你也相信我会丧心病狂到吃沢田纲吉的钱包吗?


    别转移视线啊……


    “呜——”


    哭得一点也不像真心的……你小子装的是不是?


    给我说话啊,这种拙劣的手法,我想我教过他如何伪装自己的情绪吧,我要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了。


    被孩子的教育问题愁到,我幽幽看向沢田纲吉,后者心虚了一下,也就一下,立刻又恢复成滴水不漏的姿态。


    “骸也是为了你好,虽然夏马尔说没事,还是好好再检查一遍比较好。”


    他忧心忡忡,眉宇间满是圣父的悲悯,仿佛纵容六道骸造谣我得了可笑的绝症害的我在全彭格列丢脸的不是他一样。


    不过是被雷劈了而已,这点小伤吐点口水抹抹,剩下的相信晴之火炎就可以了。


    “不行哦。”沢田纲吉笑得人畜无害,不容置疑的说出板上钉钉的话,“别想着乱跑了,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十代目说的对,被雷劈了还乱跑,要不是被姐姐发现,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熟悉的言语攻击,门口的狱寺隼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踏进病房,看我在床上还在顺走蓝波的手机坚持玩消消乐,冷笑一声:“居然能拿错电击伞,要我夸你的好运吗?”


    “多亏了那把伞,你所接收的电流是平常的三倍,还活着就庆幸吧。”


    失忆后的我怎么可能会认出那种东西,再说我感觉很好,除了失去了七天的记忆外没有任何问题。


    我想反驳,狱寺隼人的手更快,叉起蓝波削好的兔子苹果堵住了我的嘴。


    我有口难言,忍气吞声。


    是不可能的。


    抽出花瓶的花,我一把插进狱寺隼人的衣领,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又抓起没削皮的苹果塞进他嘴里,完成了我的复仇。


    敢惹我就得一起倒霉,吃亏是不可能的。


    完成了大作【开花结果的狱寺隼人】,我在沢田纲吉微妙的表情中躺回去,吹着指甲毫无愧疚。


    滴着水,狱寺隼人衬衫一大片晕染湿迹,凌乱的花瓣粘上胸口,看上去比指名加百罗涅的头牌还贵。


    狱寺隼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杰作,他一定在生气我破坏了他的定制衬衫却又碍于沢田纲吉在场无处发泄。


    对了,这家伙和我的关系十年如一日的糟糕,破坏日记的真凶是他的可能性也很大。


    说到强者,强大的岚之火炎拥有者可不就在这吗?


    这么一想,我犀利起来,若无其事的盯紧狱寺隼人,不放过一丝破绽。


    结果是狱寺隼人被我气走了。


    他一定是心虚了。


    感觉有点可惜,我重新坐回床位,余光瞄到其他两个人身上,沉默了。


    沢田纲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我两米远,对上我的目光,默默扣上了自己领口最后一颗扣子,顿了顿,把外套也扣上了,男德得要命。


    我的监护对象一脸不知所措的低头看看自己敞亮的领口,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颤抖的把手对准了花篮还没去刺的花。


    我:“……”


    够了,我说够了。


    这彭格列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我申请去巴利安当交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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