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瞟了一眼司徒斐,带着不悦。她埋怨司徒不够尽心,凭藉司徒的聪明,如果他来帮助,哪里会让吉太太二人得意。
司徒只顾着自己读书望雪品茗,自忙自的,甚至连薰香都玩上了,唯独忽略了自己。
司徒斐含笑,摘掉奎因的黑色小帽,宠溺地了抚她的黑发,用几乎要揉乱的力道,大喇喇的,看得朱太太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是疯了吗,敢这么对奎因。
奎因微微怔了一下,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司徒却笑着问朱太太:「太太,一局麻将需要多久?」
朱太太沉吟了一下:「平均下来,最少亦要十五分钟。」
司徒目光转向奎因:「还想要薄荷紫苏味的烟吗?」
奎因抽惯的烟是淡淡的薄荷香味。
奎因脸微红,点点头。
司徒笑了笑,对朱太太眨眨眼:「那就劳烦太太,给我十五分钟。」
众人不明其意,司徒却已经放下书,从会客厅走了出去,阿润没在意,司徒巴结着奎因,无论做什么都是乐意的,更何况买一盒烟。他一直低头看筹子,这次赢得不少,亦从奎因处赢了不少脸面,总算将之前的仇怨平息一些。
吉太太看着阿润数筹子,心想这个人可真爱钱,也真老实。百度笔趣阁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她笑了笑。
不多不少,十五分钟,司徒斐走了回来,递给奎因一盒新买的,又问朱太太:「这局结束了吗?」
「还没有。我记得最近的商店也要穿过公里,走一公里,男人的脚步就是要快一些。」朱太太笑着开口,但是表情并不太自然。看着牌局,吉太太一方顺风顺水,怕是又要赢了。这个叫阿润的人长得拔擢,人也练达,是个有福气的人,但是惹人生气的本事也一流。
她又觑了觑奎因。
奎因在司徒离去买烟后,烦躁的情绪就到了极点。她本就是个任性的女人,性子也冷,从丈夫在世时就一直都被人捧着,怎么会愿意受旁人的气?可是瞧着牌面,无论大三元小三元还是清一色,哪一个都差点意思,一旁的朱太太想餵牌都犯愁,更何况奎因胡乱摸牌。
司徒把烟递给她,奎因脸色起初好了些,但是抽上烟,瞬间又狐疑,任性地冷笑着,质问司徒斐:「在你眼中,我也许就是爱抽菸的坏女人吧?」
如果说奎因自我定位是个良家好女,她自己都臊得慌,但是男友千依百顺地买回了她常抽的烟,奎因也不舒服,只觉得这个男人不过求她财势,却不担心她的身体,亦不管制她的不良嗜好。没有占有欲和管制欲怎么叫爱呢?以前的那个男友,就令奎因吃亏在这里。他不似司徒这样会讨女人欢心,但是却处处管制她约束她,奎因一贯会玩男女游戏,觉得这么着,游戏的味道才对。虽然因此跌了个大跤,但是她并未改变自己的看法。
她讨厌这样失去爱意的放纵。
她可以不够爱司徒,她甚至还在缅怀她逝去的爱情和被她害了的前爱人,但是司徒不可以。司徒必须对她全心全意。
「你不是坏女人。」司徒斐眼珠黑亮,垂着的眼皮却显出一种无谓的态度。他从未畏惧过奎因的霸道,自然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反而淡淡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你只是个坏女孩。」
他点了点奎因秀挺的鼻子,奎因还没脸红,朱太太脸却红了。
这个男人……段位未免太高了。
他递给奎因的,除了烟之外的,刚刚外出买到的,另一样东西,是奶糖。
他把奶糖递给了奎因。
烟和糖。
一个代表世故和风霜的成人,一个代表自由和快乐的幼儿。
奇怪的,也奇妙的搭配。
阿润在一旁註视着奎因,他看着奎因的眼神潮湿而柔软,他看着奎因变得像一滩桃花水,笑着开口:「听牌。」
奎因察觉到无与伦比的快乐和满足,但是又厌烦阿润,纤细的手想推了牌,索性不玩了,司徒斐却握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他取下奎因红唇上的烟,又剥开糖塞到她嘴里,笑着开口:「等着我。」
朱太太忍俊不禁,看着高大的司徒代替奎因,坐在了她所在的位置上,倒也拾起了几分认真,想试试司徒除了情商以外,是否还有其他过人之处,如果样样都好,不妨通过他和奎因建立紧密联繫。毕竟,司徒看起来可比奎因好相处多了,而奎因,如果没看错的话,她以后多半会被这个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或许……结婚也未可知。
毕竟,丧偶了的奎因还年轻,而和之前的男友也曾传出婚讯,不过后来不了了之罢了。
朱太太一边飞快想着,一边码着牌。
奎因看着司徒斐飞快敏捷地挪动着牌,就像精密计算的机器人,眼睛渐渐惊讶,又渐渐含笑。
「听牌。」又是阿润。
「吃。」司徒。
「出。」阿润出了一张。
「吃。」司徒。
「出。」阿润出了一张,又摸了一张。
「碰。」司徒。
阿润冷冷看了不断紧跟的司徒一眼,迅速调整牌面:「听牌。」
阿润又快胡牌,他倒想看看,司徒还有什么把戏。
司徒却也没有什么把戏了,他望向阿润,摸着阿润刚出的那张牌,眼中含着戏弄和笑意,收回,瞬间推倒了手中的牌:「清一色大三元,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