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原眼皮跳了跳,没接话,脚下步伐加快了。
「绾原姐!星池姐!你们等等我啊!我成年了我也要抢捧花!」身后陆染喊。
「我要扔了啊!准备好了吗,三,二,」梁安歌回头看了眼陆绾原和季星池的位置,看到她们站最后排的时候,使了点劲,「一。」
季星池本来没打算抢捧花,那束捧花直直冲着她脸飞过来得时候她都没有伸手的打算,心想肯定会有人抢,但这么想的时候,捧花已经要砸到她脸上了。
季星池赶紧抬手去挡,陆绾原也下意识伸出手想帮她挡···
捧花被她们一人一半拿到手里的时候,她们俩是懵的,满座宾朋是乐呵的,陆染是兴奋到尖叫的,何遇和梁安歌···是复杂的。
季星池看着她们手里的捧花,一时有些无语,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们把这束花砍成两半分一分?一人一半···」
说到这儿,她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儿智障的意思。
为什么要分一分,直接给陆绾原不行吗。
「算了,」季星池说,「给你···」
「分一分,」陆绾原面无表情打断她,「我去找把刀,这花扎得很结实。」
季星池:「···」
季星池拖着捧花那头的陆绾原过去拦下了要去更衣室换礼服的梁安歌:「刀在哪儿?我们要砍了这束花。」
梁安歌:「···」
这花何其无辜!为啥要砍它!
「在厨房,」梁安歌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给我送来了电脑,先给你们发一半,你们先看着,么么哒。
第4章
季星池和陆绾原径直去了厨房,在厨师们费解地目光下翻翻找找挑了把顺手的刀,回了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很大,说它是休息室不如说它是轰趴馆更贴切。里面人很多,都是何遇和梁安歌的朋友,这会儿三五成群聚集着,干什么的都有,到处都是笑闹声。
季星池和陆绾原一手刀一手花往里进去的时候,房间内热烈的气氛短暂凝固了一瞬,两人收穫了不少目光。
「你们真打算砍了这束花啊?」梁安歌已经换好礼服过来了,正歪在沙发上和陆染玩手游,她不往门口看都能猜到房间里突然安静是因为谁,「你俩真行。」
「你花瓶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季星池淡瞥了一眼摆在茶几中央的两个陶瓷花瓶,懒洋洋地说,「不砍了这花怎么能对得起你费心准备这俩花瓶呢。」
陆染无声笑笑,对于姐姐们要砍花这行为表示见怪不怪,小时候这俩姐姐就想一出是一出,专挑幼稚的事儿干,她拍拍身旁座位,喊季星池:「星池姐坐我这儿。」
季星池应了一声,坐到她身边,把花放到茶几上,歪头看身旁陆绾原:「准备怎么砍?一刀两断?」
陆绾原睨她一眼,眼神冷冷的。
「干什么这么看我,」季星池嘴角弯了弯,指了指桌上的刀,「你来还是我来?」
陆绾原还是看着她,没有说话的意思。
「行吧,」季星池拿起刀,对着那束花比划了一下,小声说,「你不动,我动。」
梁安歌闻言猛地转头看她。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季星池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全神贯注砍花。
她摘下花束底部的缎带,把用来固定花束的线割开,取下密密麻麻缠绕在花束底部地细铁丝,花束顷刻松散开来,和铁丝线绳一起乱糟糟地堆在桌上,非常不美观,简直判若两花。
「怎么分?」季星池有些头疼,不是很想要了,忍不住小声吐槽,「真丑。」
「不丑,」陆绾原说完,把两个花瓶拿到面前,有条不紊地插好花,往季星池面前一推,抬眼看她,「好了。」
季星池看着花瓶里疏密有致层层叠起的花束,一时有些诧异,不是因为漂亮,是因为两瓶花一模一样:「怎么做到的?」
「安歌捧花里所有花卉的数量都是双数,」陆绾原淡淡道,往后靠在椅背,直直看着那两瓶花,一句话没来得及经过大脑,习惯性问她,「叫什么?」
季星池下意识回道:「就季小花陆小花吧。」
话音落,两人双双愣住,都有些晃神。记忆一下被拉回到了她们刚见面的时候。
七年前。
「原原,」随着敲门声,老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爸爸去公司了,季叔叔家姑娘下午两点到火车站,你别忘了去接她。」
「知道了,」床上,被吵醒的陆绾原掀了掀眼皮,捞过床头手机看了一眼,刚过一点。
她点开那个备註季星池的号码,指尖戳着屏幕打出一行字发了过去。
——出来别乱走,花坛等你。
花坛就在火车站正门口,很好找,季星池拖着行李箱步调散漫晃到花坛附近,从兜里找出传来消息提示音的手机看了一眼。
——路上堵车,我手机没电快关机了,你等我一会儿,别跟陌生人走啊。
她回了个「好」过去,把手机装回兜里坐到了行李箱上,目光闲散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她是被她爹一通电话扔到这里来的。
没错,就一通电话,通话内容简单粗暴,就一句「我给你办转学了,去了那边陆叔叔会联繫你,我在忙,回头给你打电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