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会突然就好的,以往俞鱼每次用精气给他扎完针之后整个人都会很虚弱,而且扎了这么久他身体也还是比不上正常人。
突然好转的心脏和现在都还在抢救室的俞鱼让楼玉斋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别动别动,我带你去」,楼玉重赶紧先扶住他,「俞鱼就在里面,你先别激动」。
躺抢救室的俞鱼让急诊科的罗主任和护士很苦恼,补了液这血压倒是上去了,其他基础生命体徵也正常了,唯独体温还是低,人也不甦醒。
「主任,这小姑娘会不会是天生低体温?有这个可能吗?」
「搞不清楚,这个病人还真是奇怪,先推出去吧,其他指标都正常,只有先等一等,我出去跟家属说一声,你们把人推到外面观察室去」。
「诶,老罗,出来了,怎么样?」 高主任带着楼玉斋等在门口。
「人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体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上不去」,罗主任分了分自己头顶少的可怜的头发,试图掩盖地中海的真相。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跟人家属交代交代,先走了啊」,
「去吧,赶紧去,我看小姑娘的爸爸可着急了」,高主任侧身让他过去。
楼玉斋扒在玻璃门上,努力寻找俞鱼的身影,「高伯伯,我同学在哪儿呢?她没什么事儿吧。」
「人在观察室呢,走我带你们从这边儿过去」。
楼玉斋赶紧跟上。
「你就是俞鱼的家属吧?」 罗主任问了问门口护士。
「是,我就是」,俞怀延锤了捶发僵的腿,嘴里干的厉害。
「我们已经给病人做了各项检查,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只有一个就是体温一直在36度上下波动,无论我们用了什么方法也升不上去。小姑娘平时体温也是偏低的吗?」
「我,不知道」,转了业的俞怀延依旧每天都在忙碌,俞鱼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对他来说养个女儿和以前一个人的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没关注过,那她妈呢?当妈的应该知道」,罗主任也明白男人都是些粗神经,对孩子的事儿肯定不是很上心。
「我妻子已经不在了,医生,俞鱼她现在?」 俞怀延忧心忡忡,不是和同学爬山去了吗,怎么会晕倒还被楼家的保镖送下山了。
「现在该做的检查我们都给她做了,有些检查报告一会儿也出不来,你先进去看看孩子」,罗主任从医几十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无故血压骤降,体温低体温一直不甦醒的病人。
「谢谢医生」,俞怀延弯了弯腰向他道谢,「我就先进去了,如果有什么问题麻烦您赶紧过来通知我」。
「放心吧,肯定会的」。
进了观察室的俞怀延被护士带着去了一个单独隔出来的房间。
「俞队长」,坐床尾的楼玉重站起来,床头坐着的楼玉斋眼眶通红,
「俞叔叔」。
躺床上宛如一条咸鱼的俞鱼又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胃里像是已经被烧了个洞,火辣辣的疼。
忍住,她得忍住,万一谁的精气被她一口气吸了个干干净净,一丝儿也没剩下,如果出了什么事儿她可真就罪大恶极了。
俞怀延大步走到俞鱼的病床前,小心翼翼的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冷的沁人。
「俞叔叔,你放心,我已经让我哥联繫了全国最有名的医生,明天他们就能到医院,一定能把俞鱼治好」,楼玉斋内心自责又痛苦,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
「多谢」,拉过椅子坐下的俞怀延把女儿的手握在手心里,试图给她捂热一点儿,「你们不是去爬山了吗?怎么会两个人都昏迷了?」
「我,我们,被坏人追,然后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他们一起从崖上跳下来,可是身体上却什么伤也没有,这肯定和鱼儿有关系,他不能暴露她的秘密。
听见他解释的楼玉重挑了挑眉,之前他弟可不是这样说的,难不成里面还有些事儿?
「被人追?什么样的人?」 俞怀延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猜测,当时山上除了那群毒贩之外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楼玉斋大致描述了一番他看见的那个人,更加证实了俞怀延的猜测。
难不成,难不成是新型毒品?因为被两个孩子发现所以他们就给俞鱼注射了?不然该怎么解释鱼儿的低体温?
俞怀延被这个猜测吓的神魂俱裂,耳朵里一阵嗡鸣,整个胸腔钝的疼。
「俞队长你怎么了?」 楼玉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狰狞着脸。
「麻烦你们先帮我照顾一会儿」,俞怀延最后摸了摸俞鱼冷冰冰的脸,「我出去打个电话。」
「没问题,俞队长你去吧」,楼玉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明白这种感受。
「俞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俞鱼的」。
出了观察室的俞怀延一路疾走,到了没人的楼梯间掏出手机给猴子打电话,
「嘟,嘟,喂,猴子人醒了吗?」
「队长,人全拖到东南医院去了,医生看过说是脱力,估计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带着队员守在病房外面的猴子一手插腰,「对了,小鱼儿醒过来了吗?」
「没有,那边只要有一个人醒过来你马上通知我,拉回局里我亲自问」,如果是新型 毒品,他必须知道药物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