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秦赢之间，只有一门之隔。


    可这却仿佛隔了千万座山。


    她不敢跨越，也不能跨越。


    “白惜若，你到底喜不喜欢朕。”


    秦赢的火气快要转变成怒气了，冲着门外那人影咆哮，“你要不愿意，那就别陪朕，你要是愿意，为何又要若即若离。”


    她自愿给他洗脚，也自愿让他占便宜。


    可又突然急刹车。


    白女侠，你不知道急刹车容易出事故吗？


    “你……你不明白。”


    白惜若憋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朕是不明白！朕不明白你为何总是要拘泥于陈规旧俗，这世上本没有路，那都是人走出来的才叫路。”


    “可你倒好，你把自己的双脚束缚住，哪怕脚下有路，你也不能走。”


    “朕不知道江湖中人有什么规矩，但朕只知道，人活一世，痛苦是一辈子，快活也是一辈子，最终都要化为虚无。”


    “既然如此，你管那些许多做什么，只管过快活的人生不就行了吗？”


    “朕便很坦然，这一生只有两个爱好，女人与征服，除此之外再无所求。”


    “世人都说朕凶残，风流……没错，他们说的都对，朕就是暴君，朕爱江山更爱美人。”


    “朕可以这样，你也可以。”


    秦赢霸气的声音，似乎让外边的夜风都凝固，帝王的霸气尽显无疑。


    他一脚踢开了洗脚盆，水撒了遍地。


    叮里哐啷的声音，吓得白惜若也愣住了。


    他是真的生气了！


    并不是因为得不到白惜若的身子而气，是因为她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而气。


    明明一捅就破的窗户纸，她却始终不敢。


    如果二人保持现状，秦赢不会强迫她。


    可，刚刚她已经真情流露，却还是硬生生给自己套上枷锁，什么狗屁违背人伦道德！


    这人伦道德，谁来定义？


    “你……你让我想想好吗？”


    良久，白惜若才开口说：“我只是……还没有说服自己，我不是故意扫你的兴致，等我想通了……我会给你交代的。”


    她刚才那样，确实不合适。


    她把人家的火挑起来了，最后却不灭火，这怎么看都有点不负责任的样子。


    秦赢喘了几口气，冷静不少。


    他看向门外的背影，说道：“朕不是要强迫你，朕只是想让你放下那些陈规旧俗，你若喜欢，那就去喜欢。”


    “当然，你若不喜欢，朕也不会强求。”


    “朕可以立誓，你若讨厌朕，你尽管离去，随你过想要的人生，朕绝不强迫。”


    秦赢叹了口气，他刚才话说重了。


    但他不是要强迫白惜若侍寝。


    女人，他从不缺。


    天下都是他的后宫，只要愿意，一句话便可将剑门关所有女人都找来侍寝。


    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沾沾龙气。


    这种事情，强迫来的没意思。


    他只是不想让白惜若在他和红梅傲雪之间做出痛苦的抉择，最后反而耽误的是她的一生。


    选择并不是要二选一，也可以全都要。


    “我知道……我只是在考虑。”


    白惜若轻声说道，“夜深了，我先走了。”


    一阵风过。


    白惜若轻功施展，悄然离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


    门外又响起了声音。


    那是影子，他敲了敲门，恭敬说道：“陛下，珈刚求见，您看是否召见。”


    秦赢看着遍地狼藉，发了一通火也没了睡意，便说道：“让他去前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