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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书写

    就在班长利用羽渡尘对整个地球进行广播的同时,韦恩庄园中,布鲁斯·韦恩却只是平静坐在蝙蝠车中,看着前方。等到班长对全地球的警告结束之后,布鲁斯·韦恩平静道: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了,符华女士。以时空管理局的名义,向这个地球发出通告。”


    幽暗的蝙蝠车汇中,一道红色的羽毛飘过,轻易便将蝙蝠侠拖入到幻境之中。


    看着周围缥缈的云海,布鲁斯·韦恩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我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别人的精神能力给影响了,看来我最近几年是真的懈怠了。”


    “这与人类的意志无关,布鲁斯先生。羽渡尘是最高等级的魔术礼装,它对人类的精神影响完全超过了人类承受的极限。”


    幻境中的云海雪山之中,一身淡青色广袖长裙的班长解释道。


    “符华女士,人类没有极限。”布鲁斯·韦恩反驳道。


    “我刚刚说的是正常人类,如果经过修行与改造的话,人类确实可以超越极限。”


    “但那样的人类,还算是人吗?”


    “至少他们的内心,依旧将自己当做人类。”


    “将自己当做人类,并不等同于人类。那位氪星人卡尔先生也将自己当做人类,但这个地球又有几个人会将他当做同胞?”布鲁斯·韦恩轻笑一声。


    “可同样的,想要让整个人类文明感受恐惧的蝙蝠侠,又能被称之为人类吗?”班长反驳道。


    “蝙蝠侠就是蝙蝠侠。”


    “一个虽然占据着人类躯壳,但精神已经超越人类的半人。还有一个拥有着神明躯壳,但精神却只是纯粹人类的半神。蝙蝠侠,你和超人其实都不符合你口中人类的标准。”


    听到班长这般说,蝙蝠侠陷入到长久的平静。过了许久,他方才出言道:


    “我在九岁那年遭遇到了真正的恐惧,从那之后我的人生就生活在阴影里!我曾经掉进蝙蝠洞中,在那里我见到了我最害怕的动物,蝙蝠。之后为了战胜恐惧,我走遍全世界锻炼自己,又披上恐惧的铠甲化身蝙蝠侠。我想要成为哥谭市所有罪恶的恐惧,但结果……”


    说道这里,布鲁斯·韦恩忽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你刚刚在影响我的精神。”


    此刻蝙蝠侠的眼神中充满着警惕。


    “是。”班长毫不介意地回应道。


    “你要做什么?”


    “这是心理治疗,你之前的内心太过压抑了,你让自己背负上了不应该承受的重担。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但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发泄,发泄你内心对人类文明的担忧,对氪星人与时空管理局的恐惧。”班长解释道:


    “在这片空间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可以尽情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秘密,发泄自己内心的黑暗。你不用担心我会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因为当你走进这个空间的时候,你的记忆对我而言便是一览无余。”


    “该死!”布鲁斯·韦恩愤怒道:


    “符华女士,你这是在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是的,但那又如何?难道你还想让律师告我吗?亦或者你觉得人类文明的法律和规范,对我这个时空管理局的成员有效?”


    “该死,该死……”


    布鲁斯·韦恩恼怒地挠了挠头发,然后却又无奈道:


    “好吧,你赢了!我是在恐惧,我因为父母的死亡而恐惧!因为罗宾的死而恐惧,因为塞琳娜的死而恐惧!我因为恐惧选择逃避,喝酒,睡女人,总之就是变成了个真正的花花公子。我本以为这样可以麻醉自己,可你们,氪星人,还有时空管理局,却让我体会到了更深的恐惧!”


    “克拉克和琪亚娜在北极的战斗,让我第一次知道人类文明有多脆弱!在他们神明般的伟力面前,人类文明所生存的地球其实如同纸片一般脆弱。我开始尝试着站在全人类的角度看问题,可我只看到一个分崩离析的地球!现在的人类,能在外星人和异世界人的威胁下生存下去吗?答案是不可能。”


    “所以你就想,借助时空管理局的名头,再加上琪亚娜与克拉克的力量,让人类文明感受到生存的威胁,让人类真正团结起来?”班长问道。


    “人类的文明建立在恐惧之上。”


    布鲁斯·韦恩没有正面回答班长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道:


    “在核武器出现之前,人类文明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数以千万的人因为战争而死去了。但终结世界大战的,并不是人类所信奉的爱与正义,也并非道德与法律,而是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核武器。人类只有在恐惧面前,才会放下纷争,也只有在恐惧面前,才会真正地团结在一起。”


    “可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琪亚娜与克拉克也成为被人类畏惧的存在。”班长又道。


    “他们的存在,本就让人类感到恐惧!”


    布鲁斯·韦恩强调道:


    “除非以后他们不再动用自身超越常人的力量,不然就算以后他们像是圣人一样生存,人类依旧会恐惧他们。因为人类会本能地恐惧一切未知的东西,尤其是他们还都掌握着威胁着人类文明的力量!这一点他们现在或许不明白,但将来他们终将面对!”


    “而我要做的,便是放大这股恐惧。让全人类都意识到,超人也好,空之律者也好,乃至于其他的超级英雄也好,都不是他们的依仗。他们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依靠。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神,或许会因为偶尔的怜悯拯救人类,但怜悯只会是暂时的,而且谁也不敢保证这股怜悯不会变成厌恶。让他们从拯救世人的神,变成毁灭世界的魔!”


    “人类想要在这个危险的宇宙中生存,真正能够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


    班长平静地看着面前布鲁斯·韦恩,看着他的情绪从一开始的压抑渐渐变得狂躁,然后又从狂躁渐渐变得坚定。感受着蝙蝠侠的思维,班长知道布鲁斯·韦恩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他却比琪亚娜和克拉克更像是神!


    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


    “布鲁斯,你这是想用人类的身体,完成神明的伟绩。你居然想让全人类团结起来?你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狂妄的想法?”


    “因为我是,蝙蝠侠。”


    “但蝙蝠侠只是个人类。”班长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能够指导你修行,我能够让你拥有匹配你灵魂的身体。如果继续用人类的身体去做神明的事情,你早晚有一天会崩溃的!”


    说到这里,布鲁斯·韦恩忽然道:


    “符华女士,你知道我最恐惧的人是谁吗?”


    班长摇了摇头。她虽然能读取布鲁斯·韦恩的记忆,但她并没有真正地侵犯过别人的隐私。


    “我最恐惧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蝙蝠侠永远只会是个普通人,他永远不会接受任何超人的力量!


    布鲁斯·韦恩了解自己,也恐惧自己,他知道自己这个人有多危险,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拥有超出控制的力量。


    再者,布鲁斯·韦恩同样相信人类的力量。


    他相信,就算是脆弱的人类身躯,同样能够捕捉星海,比肩神明!


    从羽渡尘的影响中脱离,布鲁斯·韦恩吞吐着周围浑浊的空气,只觉得自己的精神确实好了不少。他走出看上去很坚固的蝙蝠车,来到从地下仓库中调出自己作为蝙蝠侠的装甲。看着这件足以抵挡子弹射击的铠甲,蝙蝠侠却只觉得它脆弱不堪。


    布鲁斯·韦恩知道,现在需要进化的不只是自己的装备,更是整个人类文明!


    此时,琪亚娜回到韦恩庄园,迎面就看到正在改造蝙蝠侠装甲的布鲁斯·韦恩。看着通过空间门返回的琪亚娜,布鲁斯·韦恩略带不满道:


    “你们时空管理局做事这么嚣张的吗?”


    琪亚娜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蝙蝠侠的安排,班长为了保证蝙蝠侠的计划能够顺利施行,暂时也没有选择将这些告诉她。所以琪亚娜此刻有些尴尬道:


    “不好意思。这都是为了震慑氪星人,也是为了保护卡尔的妈妈和女朋友。”


    “听着,卡斯兰娜小姐。”布鲁斯·韦恩拿起一片钢板道:


    “我不知道太阳系存不存在其它文明,我也不管你们时空管理局有多强大,但地球是我们的家园。这颗星球不属于你们时空管理局,更不属于异世界人,你要明白这一点!”


    “我明白。”琪亚娜点点头道:


    “时空管理局的主要成员,都是创世神级别的存在,不会对你们世界的小小太阳系感兴趣的。关于这一点,布鲁斯你可以放心。”


    小小的太阳系吗?


    回想起刚刚班长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布鲁斯·韦恩暗道:


    你们时空管理局,还真是傲慢啊!


    在你们眼中,太阳系是小小的,我的谋划是不值一提的,一个世界人类文明的危机,听上去同样是轻描淡写的消失,根本没放在眼里,这完全是将我们世界的人类当做了神明脚下的蝼蚁。这种不经意间的无视,才是真正的傲慢。


    而就在琪亚娜回到韦恩庄园的同时,此时的地球一方与氪星人却同时因为班长的通告陷入了混乱。


    “现在,告诉我,埃米尔·汉密尔顿博士,你对刚刚那个时空管理局的警告怎么看?”


    作为明面上的美军将军,暗中的超级英雄火星猎人,斯万维克将军迫切想要知道氪星人和时空管理局,哪个对人类文明的威胁更大。


    对此,汉密尔顿博士毫不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斯万维克将军,我们应该听从时空管理局的要求,而不是氪星人的话。”


    “照你这么说,那个什么时空管理局的威胁,比氪星那群外星人要更大?”


    “不威胁大那么简单。氪星人通过电磁手段入侵全世界的电子设备,这样的科技在现有的人类文明面前固然堪称神技。但相比于时光管理局的技术,氪星人的科技根本不值一提。”汉密尔顿博士解释道:


    “轻松入侵全地球人类的大脑,并将讯息完美地传送到每个人的脑中。拥有这种能力的时空管理局,理论上能够轻松修改全人类的记忆,甚至于……”


    “甚至于什么?告诉我,汉密尔顿博士。”斯万维克将军问道。


    “甚至,就算是想要在一瞬间杀死全地球的人类,也是轻而易举!”


    “哦,天哪!”


    作为火星人,火星猎人斯万维克将军此刻也不由得爆了个粗口。毕竟刚刚班长的精神入侵,就算是实力直追超人的自己也没抵挡住。这意味着只要时空管理局想的话,他们也可以轻松将自己干掉!而相比之下,氪星人的威胁虽大,但自己拼死一战的情况下,说不定还有扭转局势的机会。


    想到这里,斯万维克将军当即打电话通知道:


    “放弃逮捕路易斯·莱恩的计划。”


    然后看向天空,斯万维克将军暗道:


    希望时空管理局的力量足够震撼,能威慑住天上那群外星人!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事情没有超出斯万维克将军的预料,此刻宇宙飞船上的佐德将军正在疯狂嘶吼:


    “可恶,这个时空管理局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地球人知道时空管理局的可怕,氪星人只会了解得更深。佐德将军只觉得现在自己耳边,还回响着时空管理局残留的声音。那声音宛如神明一般,不带有丝毫对氪星人的怜悯,轻易便审判了他们氪星人的死刑。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离开这颗星球吗?”此时,佐德将军的副官菲奥拉上前问道。


    “当然不!”佐德将军怒吼道。


    氪星人的基因在出生之前就已经被设定好了,所以除了超人这样一个自然生产的氪星人,其它所有的氪星人只会遵循基因的本能做事。所以即便佐德将军同样敬畏时空管理局,但他依旧不会选择放弃。


    “继续联系地球人,让他们交出卡尔·艾尔!”


    佐德将军遵循本能下达了命令,无人违背,飞船中所有的氪星人都依循着本能开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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