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虽然是凑热闹的，但王灿毕竟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现在被如此为难，他们脸上纷纷面露愠色，想要上前理论，似乎忘记了王灿还没有成为他们眼中的仙人，连修炼都没有踏入。
“仙人，这会不会太为难王灿了，就不能换个要求吗？”
“仙人，我外甥还只是个普通人，这会不会太严苛了？”
……
李自在微眯了眯眼，冷声道：“你们还知道他是普通人？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声音中有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每说完一个字，便强上一分，最后一字说完，更是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头，让众人面色一白。
王灿作为关键角色，自然是被李自在重点关照。
不过脸色却比旁边的人好上一些，尽管不知道那所谓岩宗的考核究竟是什么样的，但透过王灿的表现，想来应该还是有点东西。
然而这些都不会更改李自在的主意。
“要么打，要么回去。”
听到这冰冷声音，王灿感觉比面对自己的师尊还要难受几分，心中不禁感叹李自在的实力之高。
随后他咽了口唾沫，将视线移到了那正蹙眉盯着李自在的风灵脸上，有些不甘。
虽然风灵的长相很符合他的审美，可他也不是非风灵不可。
他的爹娘的确上了年纪，想要喝上一杯喜酒，但他并不想因为爹娘的期盼，而随意选择一个普通人成亲，否则他一直待在宗门，等到百年之后，只会负了别人。
因此当他听闻小山村有仙人的时候，便求着廖海云前来做媒，想要完成爹娘期盼。
想着爹娘苍老的脸，王灿紧紧抿着唇，望向李自在，“仙人，请问风灵姑娘是什么境界？”
王灿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果决，只要风灵的境界不高，那么他今天说什么都要尝试一下。
“呵呵……”李自在的嘴角一勾，从王灿的眸子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思，他接着道，“你可以试试。”
“风灵，动手……”
此时，觉得王灿得罪了自己师父的风灵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但又立马缩了回来，她抬头望着李自在，脸上写满了犹豫，“师父，真要打吗？”
王灿面色有些尴尬，他没想到眼前的青年竟然直接让风灵动手，知道风灵有修为傍身的他在风灵动脚的时候便被吓退了半步，若不是风灵停下了身子，他估计自己就得在长辈面前出一次糗了。
李自在望着身旁的风灵，有些无奈，若是日后遇到了其他人，风灵究竟能不能出手啊。
随后他望向王灿，说道：“你打不过我徒弟的，若是不想挨揍，那就回去吧。”
不过犹豫了好一会儿，王灿都未曾抬脚离去，李自在不禁眉头一皱，传音威胁道：“你知道打不过，还留在这儿干嘛？”
突然听到了李自在的声音，王灿的面色一苦。
望着李自在那张阴沉的脸，风灵还以为师父生气了，手里顿时浮现出一缕灵气，瘆人的威势自其身上逸散开来。
盯着风灵手中的灵气，王灿瞬间变了脸色，连声道：“仙人，是在下冒犯了，还望仙人恕罪，还望仙人不要对在下的长辈动手。”
“呃……”李自在挑了挑眉，自己的徒弟还没动手，这帮人就被吓走了，他叹息一声，“那还不快走。”
王灿看了眼风灵手中的火红灵气，他感觉其内蕴含的威力，比他在岩宗内遇到的许多人都要厉害，随后抱了抱拳，面带苦楚地与其他人悻悻离开。
等到众人离去后，风灵心底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庆幸，散去手中灵气后她微皱着眉疑惑地道：“师父，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看到有许多红枣，花生什么的，他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啊？”
“红枣，花生……”李自在眼角一抽，随后散开神识，发现那一行人挑的还有其他东西，他握紧了手，没好气地道，“没什么，先去把你的手洗洗吧，师父给你们做吃的。”
李自在转身开始弄菜，独留风灵一人在风中凌乱。
一顿饭过后，风灵清洗着碗筷，而李自在则有些好奇地看向马大顺，问道：“老人家，你们这里的孩子都是这么早便谈婚论嫁的吗？”
闻言，马大顺身体一僵，还以为是刚才发生的事惹得李自在不高兴，沉思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们村里很多人都是在这个年纪成亲的。”
说着，马大顺瞥了一眼李自在，才接着道：“仙人，有什么不妥的吗？”
“不会太早了吗？”
虽然心中觉得已经不早了，李自在平时也是一副温和样，但生怕得罪李自在的马大顺还是尴尬的笑了两声，违心地道：“可能是我们小山村这里比其他地方早一些吧。”
李自在皱眉望了一眼风灵清洗碗筷的身影，突破筑基之后，风灵的身高便往上窜了一些，就连身材似乎也比以前丰满了。
犹记得第一次见风灵的时候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快六年了，那么现在应该是十一二了才对……
这个年纪，究竟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师父，怎么了？”风灵突然瞥见自己师父一直朝着这边看之后，不由一愣。
“咳咳……”李自在老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没什么，没什么。”随后便转身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师父偷偷看徒弟，还被发现了。
不过根据他刚才观察的结果，他觉得就算有人和他说风灵是十六七岁的，他都想相信。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李自在不由看向马大顺，他皱着眉，略显迟疑地问道：“老人家，请问风灵今年多大了啊？”
“嗯？”看到李自在刚才那犹豫的样子，还以为仙人会问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的马大顺神情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好像十五了，怎么了？仙人……”
听到这出乎意料的结果，李自在瞪大了眼眸，随即便将视线投到了风灵身上，呆若木鸡。
十五？
风灵竟然十五岁了？
这怎么可能？
此刻，他的脑中满是疑问，这些年风灵的成长他虽然诧异，但并没有怀疑过什么，现在却突然发现风灵已经十五岁了。
那几年前那五六岁的模样……难道是营养不良，这些年给她吃的好东西太多，所以长开了？
李自在忍不住扶着额头沉思了起来。
虽然透过神识他能勉强看出一些，但是由于活得太久，十一二岁与十五岁的神魂差距，在他的探察下就如同凡人眼中的毫厘之分，区别太小了。
“仙人，你怎么了？”马大顺担忧道。
听到马大顺的声音，风灵放下手中碗筷，来到两人身边，担忧地望着李自在，蹙眉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李自在放下手，望着眼前的少女，他叹息一声，拍了拍风灵的肩膀，欣慰道：“你长大了……”
风灵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过注意到自己的师父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之后，便迟疑着转身继续洗刷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