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幸好学校给了假，虽然扣了工资。”牧仪边整理纸壳边说，“这种事真熬人啊。”
“是啊，不过还好，我们家里都没怎么被影响。”方朴也这么说着，“只是那个孩子和他妈妈……哎。”
“她那么不依不饶，你还同情她？”?变回节能模式，飞到了卜言头顶窝着。
方朴拿着绳子把纸壳缠在一起：“可她孩子已经没了。”
“你敢当她的面同情她吗？”?又问。
这次方朴沉默了。
“所以，我还是很讨厌人类。”?又打了一个嗝，还是发酵的薯片汽水味儿，“不管从现实还是表面看，造成她孩子死亡的重要因素，就是她。”
“是黑市吧？”卜言问。
“但她也有很大的原因啊！”
卜言接着道：“但是，是因为我们，才导致那个学生的死亡吧。”
“哥哥！你又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有些不爽，“明明是她逼着那个孩子学习！”
她想让自己唯一的孩子出人头地，严格的教育着他，方朴妈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那孩子的不对，或许也有一些责任，但如果是妖术杀死的他，那么就算方朴妈妈第一时间发现，孩子也会死亡。
只是，那时候，被追责的，也要加上医院了。
卜言和?则是导致一切事情的导火索，而促进这种事的，是黑市的贪婪。
仿佛谁都有错，又好像谁都没错。
“黑市还是全捣毁干净吧。”牧仪嘀咕着，“他们害人不浅！”
“你也觉得他们该死？”?问。
“可不是嘛！要不是有他们，哪会发生这种事！”
“可黑市里，也有一些‘受害者’，他们有些是被逼无奈，有些是为了活下去不得已的伤害妖兽，伤害其他人……他们也该死吗？”卜言并不那样觉得，“我实在不想评判他的所做所为，该当何罪。”
“虽然不想评判，但哥哥也很憎恶黑市吧。”?揪着卜言的头发，肯定的说着，“只是不想用上位者的姿态处置他们。”
“……”
“要是这个国家分崩离析，我们插手也不算是干涉内政吧？”?又说。
“……不要说这些话，?。”卜言叹了口气，“不要说这些话题了，谈谈明天的比赛？”
“对哦，明天是那什么御兽师比赛！”牧仪一拍脑门儿，“我在家待了两个星期，我爸和我妈都不让云二走！”
“我妈也是，她一边担心赔偿问题，一边还要撸猫……花花都悄悄催我离开了。”
“我妈所在的那个学校，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晚自习永久提前下一个小时。”方朴接着说道，“甚至有的学生，说出那个孩子死的值这种话来……”
“人和人都不一样，想法也多的很。”牧仪将最后一个纸壳塞到绳子下，松了口气，“终于都整理完了！”
“这么多东西，全进你肚子里了？”方朴还多看了?一眼，“好像不是我的错觉，你的节能模式是不是有点胖了？”
“怎么可能！”?立刻反驳，“节能模式和变人形的壳是一样的！节能模式的壳又不能随意改变！”
“……重量稍微多了一点？”卜言还是能感觉到?的体重变化的，毕竟?就喜欢待在他头上，“你也知道正常模式的体重，身材，都会影响到节能模式吧？”
“没有。”?稍微飞起来一点儿，“我怎么可能变胖？”
“肯定是膨化食品吃多了，不做好身材管理，飞的时候会变累的。”卜言伸手把?拎了下来，“他们说的没错，零食要少吃，你最近都不怎么吃鱼了。”
“这种脂肪，随便减一减就下去了！”?的爪子搭在卜言手指上，不让卜言摸他的鳞片，“真的哥哥！我没胖多少！”
然而一摸到?松松垮垮的鳞片，卜言立刻就明白了：“你现在的鳞片下面全是脂肪，一捏就知道了。”
卜言还把自己的龙身取下来捏了捏，身体硬邦邦的：“只有鳞片下面脂肪超标，捏起来才会有你那种触感。”
“……”?忍不住自己按了按自己的鳞片，“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胖了。”
“这次的御兽师比赛热度非常高，听说会全程直播，你这样上去比赛，是不是有点不太好？”牧仪还想象了一下，“你的正常体型飞起来的话，身上的脂肪会不会抖三抖？”
?沉默了。
还真会！！
“你想让大众看到一条脂肪会抖的肉龙吗？”牧仪的又道。
“……”?沉默的飞起来，在空中夸张的扭来扭去的飞行。
“他这是？”
“在锻炼减肥，飞行要保持平衡，全身的肌肉都要用劲，不过我觉得拿节能模式是减不了肥的。”卜言指了指纸壳，“你要不把这些送到楼下？”
“咦？！可现在是下午吧！！会被别人看到的！”牧仪还担心呢，“不是最好不要暴露你契约龙的事吗？”
“你们最近没有看手机？”?看了牧仪一眼，“那个御兽师比赛的主办方，早就宣传了起来，说是有一条战败的龙契约了人类，大多数人都要看龙，比赛的热度才高。”
“啊？他们已经知道了？！”
“早就知道，只是没有让更多人的知道而已。”?打开门，飞了出去，“给我把纸壳都递出来。”
?的两只前爪搭在栅栏上，后爪已经站到了楼下。
没几秒，他们就听到了菜姨的高声呵斥：“你干嘛呢？！你会吓到我的租客的！”
“快点儿的！”?伸着爪子，往门里掏。
菜姨完全不惧，抬头看着一长条黑龙，又清楚的看到，因为肥胖，龙轻颤的鳞片。
“……龙搁这儿呢？”菜姨掏出了手机，没有犹豫的拍了一段视频，配了“大家看看这是龙吗？”的文字。
?往嘴里塞了不少纸壳，扶着楼慢慢往下弯腰。
“垃圾桶在哪儿？”?四下寻找着，却只能看到惊慌又好奇的人类，“看啥？没见过龙？”
“他这么下去，感觉会上热搜……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出现在大众视野吧？”牧仪拍在栏杆上，看着弓着身的?，“他肯定是胖了，你看他弯着的那段身体，肉都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