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卜言也没去妖警局那边。


    局长的说法是，虽然他们成了特别顾问，但“普通人”的身份更容易配合他们，所以尽量和卜言通过许庆年沟通。


    当然，这也是为了确保卜言的安全。


    方朴从医院自己打车回来后，三人又去中午那家餐馆吃饭了。


    老板看起来有些不想让他们进去。


    解释了好一会儿，老板才相信他们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晚自习啊。”牧仪挑了一筷子面，咬住一嗦，“吼嘛凡……”


    “吃完了说。”方朴嫌弃的看着牧仪满嘴的面，“你一口一口的吃，这口还没咽下去，那口又吃进去……你不嫌噎得慌？”


    “不！”牧仪的胃口好极了。


    卜言一如既往的喝着粥，不过这次倒是稍微加了点白糖。


    “感觉今天可能要下不少雨。”方朴从小餐馆的窗子往外看，“学校也没通知不上晚自习。”


    “顶着暴雨上晚自习，当学生不容易，当老师也不容易。”牧仪说着捧起碗，喝一口面汤，“那啥，你们带伞了吗？”


    “……没。”方朴早上匆匆忙忙的，都没看天气。


    “我也没带。”牧仪又喝了一口面汤，“但我们有妖力！还有皮能当雨衣使！”


    卜言视线落在自己对面的空凳子上，那里放着一卷龙蜕。


    虽然分出去不少，奈何龙蜕太长，现在还有一半儿。


    当雨衣使好像确实不错。


    龙蜕的透气性非常好，但同时，防水性也非常好。


    透气性好的同时也防水，因为龙蜕上透气的孔比水分子要小，所以能在透气的同时又防水。


    “虽然不担心下雨，但这种天气我们还要上班，也太可怜了。”牧仪喝完汤，这才去吃最后的香肠。


    “就算有妖术和蜕的皮当雨衣，我们也没雨鞋，雨下的太大的话，也会很麻烦的吧？”方朴说着还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鞋子，“自从当了老师，都不能穿拖鞋来上课了。”


    “我有点怀念大学了，一下雨，大家都穿拖鞋去上课……呃，怎么感觉以前也挺可怜的，下雨还得上课。”牧仪越想越心疼自个儿，“当学生当老师都一样！！下雨都不能回家……”


    “说的也是。”方朴也有些感叹，“我们今天就早点回办公室吧，要是半路下雨就麻烦了。”


    牧仪立刻指了指自己空空的碗：“随时可以走！！”


    卜言也正好喝完了粥。


    现在回家也没事做，不如早点过去。


    而在办公室坐了没多久，卜言又碰到了那个男老师。


    “外面下起雨了。”男老师还打着游戏，耳朵上挂着两个耳机，头也没抬，“你们来的真早。”


    “你也有晚自习啊？”牧仪嘟囔着，他有点不是太喜欢这个男老师。


    “我也是老师。”男老师看看牧仪一眼，“这里的老师和我关系就那样，他们只占我课，不占我看的晚自习……”


    所以他们都是一样的。


    “我平时都不见其他老师。”牧仪走到办公室的窗边往外看着，“雨好像比刚刚大了一点儿。”


    “是大了。”方朴也走到窗子前，“……天气预报说之后还有暴雨，学校是打算直接上晚自习上过去吧。”


    “但感觉雨要下好久！”牧仪看着穿着雨衣和打着伞的学生，他们走的很难，“学校不应该让我们休息一晚上吗……”


    “怎么可能。”男老师倚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都瘫在椅子里，“学校恨不得学生一整天都用来学习，就算下雨，在学校看来，也不就是耽误学习吗？”


    “……要上晚自习了。”方朴及时开口，他并不想和男老师多聊，“我今天要给高一看晚自习，我们提前过去吧，下雨了，路难走！”


    卜言先给牧仪和方朴补充满了液态妖力：“和水元素沟通的话，也能作一个挡雨的水泡，或者做成一把伞的样子。”


    “萝卜你别担心我们！你今天看的是高三的晚自习吧！赶紧过去吧！高三的楼还挺远！”


    卜言点了点头：“那你们小心一点儿，要是学校通知了早早放学，你们就在门口等我，我们一块儿回去。”


    “行！”牧仪和方朴点头。


    “……回家还要一起走，至于吗？”男老师有些不解，他看向卜言，“我也去高三楼，一起走吧？”


    说着，男老师掏出一把伞。


    卜言也没直接拒绝，和男老师一块儿到了楼底。


    “地上有雨水啊……早知道就穿个雨鞋了。”男老师撑开了伞，“你也过来吧，着这伞还挺大的……咦？”


    男老师吃惊的看着卜言旁边漂浮的水泡，吃惊极了。


    卜言就这么走到了雨里，却没有被淋湿。


    那个巨大的水泡直接将卜言周围的雨水隔绝了一样。


    而且，地上明明有一点儿积水，卜言却整个人踩在了水面上！！


    “……我稍微用了一点妖术。”卜言走到了男老师旁边，看着他震惊的表情，“你怎么样了？”


    “呃！！没事！！”男老师立刻回神，他和卜言并排走在一起，却忍不住看卜言，“……你，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妖术？”


    “我自己创造的妖术。”卜言也没有隐瞒什么，“这种妖术不难……你想学吗？”


    “……算了。”男老师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卜言能听到雨水打在男老师伞面上，淅淅沥沥的声音。


    夹在雨水声中，男老师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毕业之前，我是个平平无奇的人……毕业时，我召唤了妖兽，我以为我的人生就会啪——的一下改变。”


    “我央求我的妖兽配合我拍短视频，又和他一起参加那什么御兽师比赛……明明其他人很容易就火了或者赢了，我却还是一无所成。”


    卜言侧过头看着旁边的男老师，没有打断他。


    “我以为当妖兽教师能改变我的生活……但我又错了，我改变不了。”男老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还不如去工地搬砖呢……”


    “到了。”卜言没有接男老师的话，而是提醒他到了，“我的班在二楼，我先上去了。”


    “……真羡慕你们，有精力去干这行。”男老师嘀嘀咕咕的说着，把伞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