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教师全是年轻人，因为是试验课程，也没有完整的教纲，所以众人都比较轻松。


    “第四节课根本上不了。”牧仪打着哈欠，拉长声音，根本不想从桌子上起来，“学生都想着放学，讲什么他们都不听的。”


    “不去上课那两千来块钱拿的我心里不安。”方朴虽然这么说，但他也很愁上课该讲什么，“讲妖术语言吧，他们现在又没契约妖兽，而且就和学外语似的。”


    “妖术语言一共才一百来个字。”牧仪艰难的从桌子上爬起来，“高中那是智商巅峰的时候，不行就教他们这个呗，反正用妖术大多数靠想象。”


    “你脸上好几条压痕。”方朴看着牧仪脸上的好几条压痕，忍不住笑，“你趴在桌上胳膊不麻吗？”


    “太困了……”牧仪说着还又打了个哈欠，“明明昨天还挺精神，今天咋这么困呢。”


    “上班第一天，当然精神了。”方朴用办公室的一次性杯子接了点热水放在桌上，“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上班活不下去，上了班就不想活下去了。”


    “没听过，但我感受过。”牧仪又想起自己之前那个客服工作，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打电话，干了两个月已经不想活了。


    “这个工作已经够不错了。”方朴吹着热水，沿着杯沿慢慢的喝水，“钱是少，但还有什么工作能每天摸鱼呢。”


    “可是还要看早自习和晚自习。”牧仪趴在桌上，提不起劲儿来，“而且还被教导主任发在群里批评了。”


    “那没办法，我们现在是老师，带头睡觉那怎么成。”方朴看向一边在写什么的卜言，“萝卜你一直在写什么？”


    “妖术语言……以及我会的一点儿妖术，我写了两份。”卜言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不知道讲什么的话，就讲妖术吧，先教了再说。”


    反正讲历史没有人想听。


    “话说我还以为今天学校会放假呢。”牧仪左右看了看其他人，“昨天不是大规模停电吗，一天就修好了？”


    “刚开学没几天，放假不太可能吧。”方朴走到卜言旁边看着他写妖术原理，“妖术语言看起来和像形字似的。”


    “这些字没什么具体读音……所以用妖术并不用喊什么话。”卜言在纸的旁边画出一道小波浪，“这个就是水元素，很少的水元素，多几条就是很多水元素。”


    “很容易记。”方朴看着那一百来个字，“幸好用妖术不用喊什么羞耻名称。”


    “那不是也挺好，比如我喊一句——水造型，狼！！然后用水做的灰灰就出来，也挺帅气呀！”牧仪倒是觉得不错。


    “妖术语言不用读出来，但非要说的话，它其实有读音来着。”卜言指着那一小道波浪线，“比如这个，发音其实是，非常低的——呜～声。”


    “啊？”牧仪也不困了，也凑到卜言旁边，“呜？”


    “是用气音哼出来的，用嗓子低哼……需要更多水元素，呜声就要拉长。”卜言用人类的嗓子很难模拟出龙身的低哼，“其实把读音发出来的话，元素也会给打折。”


    “但人也学不会妖兽的哼唧声吧？”方朴看着纸上的波浪线，“这些语言的发音其实是龙的叫声？”


    “对。”卜言肯定了方朴说的话。


    “真的吗？”牧仪立刻呜呜的学着卜言叫，“这样吗？”


    “……”卜言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人类总喜欢学猫叫一样，现在牧仪学龙低哼，卜言的心情就和被学猫叫的猫一样心情微妙。


    毕竟牧仪学的哼唧声，真要卜言解释的话，就像是在胡言乱语一样，根本没有具体意思。


    “马上要上第四节课了，今天就讲讲这些吧。”方朴拿了一份卜言写的妖术语言，“今天我和萝卜都给高二的上课，牧仪是给高三的上课。”


    “我们两个班好像还挨着。”卜言看着移动黑板上的课表，“一会儿一起过去吧。”


    “那我就先走了，高三楼离这里好远呢。”牧仪立刻开始收拾东西，“放学了我在大门口等你们！”


    牧仪边走还边继续低哼着。


    卜言有点后悔教给牧仪了。


    “我们也过去吧。”方朴把手机揣在兜里，“我又看了不少妖兽比赛的规则，这次我们要参加的是中级比赛，左开让我好好看一下规则。”


    “中级有其他规则？”卜言还没看过。


    “没有特别要注意的，不过越看规则，就越觉得，御兽师比赛被操控着。”方朴说出了他的猜测，“御兽师比赛本来知名度应该更高，也能成为不少人的职业。”


    “现在的知名度不高吗？”卜言和方朴一起下了楼，他倒是不太了解这些。


    “不高，而且普通人对这种比赛的关注度也不高。”方朴将最火了一段御兽师比赛的视频给卜言看，“你看，这么火的视频，播放量才四千万。”


    “这么多？”卜言有些惊讶。


    “不多了，这个视频连站外播放量都算上了才这么点儿。”方朴又指给卜言看时间，“去年发的，累计播放量也就这些。”


    “那好像确实没有我想的那么多。”


    “而且那些专门招御兽师的公司，按道理来说，它们每个公司都应该上五百强吧，但哪一个都没上，这也太奇怪了。”


    “我不太了解这些。”卜言老实说着。


    “我觉得背后肯定有国家控制，不让御兽师这个行业打破市场平衡，现在的御兽师比赛，更像是民间组织的‘运动会’，除了那个市级晋级赛有国家参与组织，其他比赛都是各种企业投资的。”方朴和卜言解释着。


    “有道理。”卜言从来没这么想过，“要是国家没管控，那现在应该是全民御兽师了吧？”


    “有极大可能是这样……不过我们国家人太多，要是太多人都去干御兽师，那其他行业就没人了，所以国家才没有颁布太多有关于御兽师这个职业的政策吧，比如当御兽师的话，除了签特殊合同，不然根本不给交五险一金的，更别说其他福利了。”


    “好像是这样。”卜言走到了自己要上课的班门前，“我到了。”


    “好像没下课。”方朴看着关紧的门，里面传出的是数学老师抑扬顿挫的上课声，还有些意外，“拖堂了？”


    “还有一分钟要上课了。”卜言看了看手机，“我稍微等一下。”


    刚说完，门被打开，胖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看也没看卜言：“我给你上半节课，你先回办公室吧。”


    卜言能看到，数学老师身后，学生求救的眼神。


    他正打算争取一下，但这位数学老师根本没给卜言机会，立刻就把门关上了。


    教室里的学生立刻唉声叹气，紧接着又被数学老师训斥，不一会儿就又传出讲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