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按捺不住要出来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佐助后颈上的咒印呈现夸张的隆起，在诡异的蠕动中逐渐成形。前端的部分浮现鳞片结构，变成一颗爆炸头发型的蛇脑袋。


    是潜伏在咒印中的大蛇丸，因为阴阳遁的侵蚀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不得不以这种脆弱的姿态现身。


    “佐助…你还真是让我意外不断啊。”等不到他力竭侵占躯体的机会就算了，连咒印本身就都快要被抹除，大蛇丸七分惊恐三分惊喜。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已经杀过你一次，我不会抵触杀你两次三次。”佐助阴沉着脸，被寄生的心理感觉真难接受。


    虽然阴阳遁、特别是似有若无的阳遁，用起来还不顺手，但把咒印连带大蛇丸一起抹除还是容易做到的。


    “大蛇丸？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等等，佐助。”团藏赶忙出声阻止，“他也能成为对付「斑」的助力。”


    尽管心里的小九九是向本人寻求他的生化研究成果。


    “喔？这不是团藏吗，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大蛇丸好像现在才注意到这号人物的存在。


    “哼…你倒是变得越来越不像人了。”代理火影的自尊心不允许团藏无视对方的讥笑。


    正准备继续说点什么，半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拍手音。


    声源就是「黄泉比良坂」过来的洛翼，身后跟着小姑娘，手里提着，呃…提着一只白绝。


    所以刚刚的鼓掌是怎么拍的，扇白绝的脸？


    “打扰一下各位，叙旧什么的往后稍稍，能让我插个嘴吗？”如神仙般施施然落地。


    见到来者，大蛇丸的蛇头条件反射般往二柱子的脑袋后面缩了缩，瞳孔微颤。


    你这个「插嘴」它正经吗？


    “洛翼，你不在会场待着，跑出来做什么。”准备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的团藏一阵心虚。


    “代理阁下，我是来找大蛇丸的。”洛翼眯眼笑笑。


    “啊？我？”大蛇丸从二柱的后脑勺偷偷探出头，只露出一只眼睛的那种。


    佐助：“……”


    太恶心了这家伙，我能不能先把他剁下来？


    “别这样，搞得好像我才是反派似的。”洛翼有些难绷，随后单手掐着白绝的脖子举高高，“我来给你推销个产品，初代火影柱间的细胞培殖体，宇智波斑用了都说好。”


    “啥？”


    “咳，”洛翼清清嗓子，换上播音腔，“你还在为宇智波的躯体而苦恼吗，你还在垂涎写轮眼的力量吗？错！当你还在执迷于娇弱的宇智波血统时，斑早已看上了皮实耐草的千手体质，领先业界三十年！


    “现在，野生的柱间细胞培殖体出现了，全铁之国唯一的白绝！不要一两万、不要三五千，只要998，只要998！你就能拥有初代火影的力量，把斑按在地上摩擦。”


    众人：“……”


    在致命的片刻沉默后，大蛇丸好像领悟到了什么。


    在忍界广为流传的历史中，柱间和斑在终结之谷的一战，以柱间的胜利告终。按理说，如果有得选的话，他应该会选更强大的那个吧。


    而且当初执着不死之身，不就是为了获得长久的生命，用来学习知识和研究忍术吗。


    怎么就被鼬魅惑，在宇智波的死胡同里钻牛角尖这么久。


    “998是什么意思？我需要付出什么，你才会把这个白绝给我？”大蛇丸心动了。


    “呃…我忘了你们本地人没什么梗文化。算了，你直接拿去用吧，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生物方面的研究。”洛翼往前一递。


    “这么好？你…没在这副身体上施加什么封印术吧？”大蛇丸疑神疑鬼。


    “放心放心，我又不是那个家伙…喔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给你写一个上去。”洛翼售前服务也很贴心。


    “不用了谢谢！”大蛇丸迫不及待地脱离二柱子的身体。


    「不尸转生」


    佐助的阴阳遁已经围堵在咒印四周，再靠近一点就要（被）融化。


    最终还是对可怜的白绝进行惨无人道的「插嘴」行为。


    大蛇丸侵入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造这副肉身，很快就变成他的经典外表，只是打扮…


    “不曾想时隔十年，我还会有穿回晓制服的一天。”大蛇丸带着标志性的邪笑，不知道是何心情地打量着身上的黑色红云风衣。


    “有种攒了半个月零花钱，在学校门口小卖部买周边cos服的既视感。”洛翼意义不明地描述一句，接着恢复正经，“佐助，这里有花火，可以让他们回来了。”


    「他们」指的是盯岗放哨的鹰小组成员。


    “呃…哟，大蛇丸大人，好久不见。”水月是最绷不住，也是最早打招呼的那个。


    这是复活了吗，是不是比以前还强了，会不会追究自己背叛他，追随佐助的责任呢？


    “你们好啊，真是…奇妙的组合。”大蛇丸微妙地笑了笑。


    “先说正事。”洛翼打断他们画风怪异的问候，“大蛇丸，虽说「死」了几个月，但是你对外界信息的获取，比「生前」只多不少吧？”


    “这你都知道？”大蛇丸颇为意外，不过很快就接受了。


    被佐助吞噬，潜伏在咒印中后，他的意识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脱离「主体」的禁锢，以某种奇妙的方式，与世界上其它咒印中的意识连接起来，组成庞大的数据网。


    获取足够多的信息后，大蛇丸开始思考自己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好像几十年来的人生经验，抵不过几个月来见证很多人的人生。


    比如说在御手洗红豆的咒印中，他看到了本该早已病逝的君麻吕，如今泯然众人却活得像个人；脾气暴躁，甚至可以说缺乏教养的多由也，在纲手和静音的调教下矫正了不少；还有差点忘记名字的琴，在初代二代秽土转生解除后，给昔日队友收尸入殓…


    “你果然变了。”洛翼丝毫不觉得意外。


    “该不会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吧？”大蛇丸坦然地反问，答案是或不是，他不在意。


    “不，这是你自己选的。接入他人的所见所闻，从「共感」到「共情」只是时间问题。你很聪明，所以这个过程都比别人快。”洛翼也是有感而发。


    因为在采集他人「思念」的时候，他也是相似的体验。


    说到底，以前的大蛇丸只是做不到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觉得凡事都该自己亲力亲为，纠集的手下都是消耗品，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想法。


    这样的大蛇丸，开发的一种保命能力，就是完全接入咒印持有者的身体和精神，在主体死后不得不真·设身处地地融入咒印持有者的生活。


    “还真是…”无法否认。


    “正如一句我老家的话，「风物常宜放眼量，思路一变天地宽」，你早就到知天命的年纪了。”洛翼双手一摊。


    “呵…天命，所以说我现在的「天命」，就是帮助你们对抗那个自诩为斑的毛头小子？”


    兜吸收了白鳞大蛇剩下的躯体，大蛇丸理所当然地获得他的情报，对面具阿飞的真实身份一清二楚；甚至，兜连真·斑的尸身素材都得手了，作为和带土达成合作的筹码。


    某种意义上，带土和兜分别在践行大蛇丸年轻时和生前的人生观，几个月看下来，大蛇丸觉得自己曾经真的蠢。


    “是，但不是主要的。话说到这，他该现身了。”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


    “他们移动了。”一直沉默的花火突然开口，“方向是…大会会场。”


    “那我们也回去吧。”


    带着「全员恶人」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