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洛翼，我拿我最重要的，跟你换…”花火扁着小嘴，委屈巴巴，“两块炸猪排，换你一个牛肉饼，怎么样？”


    “两块半，不然免谈，真好吃啊吧唧吧唧…”洛翼把凑上来的小姑娘的脸用筷子的顶部戳回去。


    “呜呜…过分，好吧…真好吃啊吧唧吧唧…”花火妥协了。


    多由也：“……”


    出云戳了戳护士，“这是医院食堂的套餐？我怎么不记得你们工作餐能吃这么好？”


    搁外边至少得卖160两（约1600円）。


    “这是洛医师自费开的小灶，有他上班的日子大家的伙食明显上升一个档次。”护士感恩戴德地打开餐盒，里面竟然是名贵的芝士鳗鱼饭。


    原料还是海运公司前几天刚送来的新鲜海产。


    “太折磨了。”子铁一阵胃绞痛，为什么要在他没日没夜工作到胃出血的时候让他看到、闻到但是吃不到这等美食。


    “那个，我也能要一份吗？”出云腆着脸问，鳗鱼饭还不是他这种工薪阶层想吃就吃的。


    “好说好说，让餐厅再送一份现成的上来。”洛翼大气地举一下筷子。


    “更折磨了。”子铁感觉自己快要胃穿孔了，“那啥，老洛，我能不能也…”


    “不，你不能，胃病犯了就只能清淡饮食，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新的奶油炖菜，口味还不错。”洛医师尽忠职守。


    “炖菜就炖菜，能白吃的饭，白痴才不吃！”子铁嗷嗷大叫，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多由也的沉默震耳欲聋。


    从中幻术战败昏迷至今，她粒米未进滴水未饮。如果是普通人，消化系统早就开始萎缩了；只可惜，她是身强体壮的忍者，所以在受到微量的嗅觉刺激后…


    “咕噜噜——”


    肚子开始抗议了。


    “打雷了？”护士抬头看向窗外，寻思着晾在外面的床单被套啥的应该都收回来了。


    “打你妹！这里是病房，你们吃饭能不能出去吃，去食堂吃？”多由也饿龙咆哮，掩盖肚子不争气的哀嚎。


    “你一个俘虏能不能有一点自知之明？”光速吃上鳗鱼饭的出云不客气地反驳，顺便打了个满意的嗝。


    “少废话！有种就杀了我，这般羞辱我是什么意思？”多由也还在咆哮，和肚子一起咆哮。


    “等会儿？哪里羞辱你了？”子铁跟着反问。


    随后，他也等到了食堂送来的奶油炖菜套餐，甜香浓郁的味道瞬间让他没了抱怨，“这不是我最喜欢的加糖杂蔬煲吗？可以啊老洛，这你都记得。”


    “嘿嘿…都几把哥们。”洛翼傻笑以饰尴尬。


    他必不可能记得子铁爱吃什么，这波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洛翼，我喜欢吃什么？”花火突然眼神不善地提出送命题。


    “香蕉、牛奶，还有香蕉牛奶！”洛翼端正坐姿秒答。


    “答对了，奖励你吃芹菜。”花火嘿嘿笑着拿过他的筷子，把菜格里的水煮芹菜全部扒拉进他的饭里。


    对的，小姑娘讨厌芹菜，理由是气味难闻。


    “咕隆隆——”


    “真打雷了？”护士再次抬头。


    “啊啊啊你们杀了我吧！”多由也第一次觉得昏迷比清醒要好，醒来就要受尽屈辱。


    “行了行了，别跟她闹了，护士姐姐。”洛翼觉得玩笑适可而止比较好，招呼一声。


    护士变戏法似的从小推车上拿出一只新的饭盒，摆在病床的床头。


    “你不要…这是…”多由也突然觉得自己还能再硬气一点。


    “差不多得了，这是五代火影的意思。”洛翼颇有求生欲地看着小姑娘，“俺们木叶民风淳朴，不会虐待俘虏的，你放心吃就是了，吃完门外的两位还有话问你。”


    如今的多由也，连犯胃病的子铁都能打得过。


    “哼…那就给你们的火影一个面子！唔…谢、谢谢啊…”她和她最后的倔强。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今天晚餐的主菜都是我亲手料理的，所以…香不香？”


    “…香。”


    “大点声，没吃饭吗？”


    “真香！”


    多由也快哭出来了。


    这个臭小子是真的臭，但做出来的菜也是真的香。


    …


    次日。


    中秋的清晨是最能代表「秋高气爽」一词的。阳光明媚却不觉燥热，环境不潮湿也不干燥，空气中还弥漫着桂花和多种水果成熟以后的味道。


    君麻吕和多由也都没想到自己会活到今天，清早的阳光和朝露珍贵得有些奢侈。


    活下来了；可是，然后呢？


    “咚咚——”*2


    两人的病房门几乎同时被敲响，分别是探病的鸣人和送餐的护士姐姐。


    楼上是…


    “要聊聊吗？”


    “…可以。”


    楼下是…


    “要吃饭吗？”


    “吃！”


    半小时后，洛翼来到医院。他先是送小姑娘到学校，然后选择翘半天课，来医院上班。


    很离谱，但这是事实。


    在他来到楼上的病房门，进门之前，就听到里面传出的聊天声。


    “现在想想你还是厉害呀，我的500个影分身都被你打败了，单论体术你比浓眉小子还厉害！”鸣人不加任何多余修辞的直白赞美。


    对了，在洛翼赶到之前，他们曾经短暂地交过手，直到鹿丸和小李先后支援。


    “是你的进攻方式太单一了，看穿之后毫无威胁。另外，「浓眉小子」说的是那个刚拳的体术忍者吗，他很厉害。”君麻吕对小李的评价很高。


    可惜他没体会过醉拳，不然大概率更要另眼相看。


    “嘿嘿确实，等你康复了，教教我体术怎么样？”自来熟的鸣人似乎在不知不觉中领悟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看见厉害的忍者就想跟他\/她学两招。


    “我很乐意，虽然你看起来不适合我的「舞」，而且…”君麻吕说到一半停住了。


    “而且什么？”好不容易有机会得到强者的指导，鸣人迫不及待地追问。


    “而且我可能永远康复不了了…我说过的吧，我有病在身，余日无多。”君麻吕语气平缓。


    “哎呀放心吧，这里是木叶医院，纲手婆婆是忍界第一厉害的医疗忍者，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喔对了，洛翼的医术也很厉害，他说不定也有办法。”鸣人乐观地劝导。


    他很擅长聊天，也很擅长把天聊死。


    于是洛翼在里面沉默了五秒后，推门进入，“早上好啊两位，接下来是每日检查时间。”


    “噢噢洛翼，我们正要提到你呢，关于君麻吕的病情…”鸣人刚好在愁如何继续话题，当事人就冒出来了。


    “很遗憾鸣人，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洛翼目不斜视地翻看病历，顺手写下今天的日期。


    “那两条路呢？”鸣人眯着眼睛，他最擅长做选择了，每次都能蒙对。


    “那就是…”洛翼迟疑着开口。


    “就是病死或者再也做不了忍者。”君麻吕自行作答。


    “啊？啊…鸣人没想到两个选项都这么极端，“是、是不是伊比喜考官说的那种，「一辈子当个下忍」一样的…唬人的把戏？”


    “很遗憾，我的身体已经被腐蚀殆尽，如果不封印忍者能力，那就是毫无转圜余地的死。”君麻吕至少能平静地接受选项的内涵。


    “这、这也太可惜了…”鸣人握着拳低下头。


    不是那种逢场作戏的惋惜，是真心地为具有这等才华的君麻吕感到可惜。


    “鸣人，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君麻吕突然征求这个曾经对手的想法。


    “啊？我、我的话，”鸣人皱着眉头苦思良久，“我一定死也不想当不成忍者…”


    听得洛翼心脏狂跳，你小子别瞎鼓动人啊，他可没你的主角光环。


    结果鸣人突然一个转折，“但是我知道，伊鲁卡老师、卡卡西老师、纲手婆婆，还有小樱，大家一定都希望我好好活着…


    “先活下来，一切才有希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