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洛老师？洛…洛翼？”伊鲁卡面带担忧地拿手写板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第一天当老师不习惯？”


    洛翼很想翻个白眼，真亏你还知道他是第一天当老师。


    岗前培训是没有的，工作手册也是没有的，实习期…现在能算实习吗？带他的伊鲁卡教龄是不短了，但这个教学质量很难让人感到安心。


    虽说他手底下出来的小强们各个身怀绝技。


    “不好意思啊各位同学，老师中午吃得太好，有点消化不良。”本想顺着刚刚那位同学的话往下说，但洛翼在看到小姑娘的瞬间改了口。


    主打一个从心。


    接着瞄了一眼伊鲁卡的手写板，看到上面的白纸简直比白眼还要白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自由发挥是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是吧。


    “从自我介绍开始吧，我叫洛翼。在你们听来我的名字可能有点怪，但我就是单姓洛、单名翼。目前住在日向家，是，呃…”介绍到中途，喉咙一个急刹车。


    食堂出来后小姑娘就没搭理过自己，这时候提她的名字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


    “是什么？老师，你是什么？”经过上午的杀鸡儆猴和中午的互通信息，同学中不乏知道洛老师来头的人，个别好事者瞎起哄。


    “老师是人类。”洛翼说明了一下自己的物种，“如之前伊鲁卡老师说的，主要负责各位同学的忍术和体术入门学习。”


    “噫…”拙劣的话题转移技巧，个别同学发出嘘声。


    这么快就忘记洛老师上午有多厉害了是吧，初生牛犊果然名不虚传。


    “都认真点，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很重要。”洛翼垮着个老猫批脸，“先说体术，体术是各种搏击术的统称，讲究「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体术可以简单分为两类：不运用查克拉的体术，比如「木叶刚拳」；运用查克拉的体术，比如「柔拳」。我们能自由学习修炼的一般是前者，因为后者往往有特殊前置条件，或者修炼难度很高。”


    “老师，听起来好像能用查克拉的体术更厉害？”有好奇的学生举手，是刚刚在食堂救他于「幻术」的女生。


    “不能这么说。”洛翼看了眼小姑娘，神态认真听讲投入，看来没受到中午事故的影响，于是会心一笑，“不用查克拉的体术门槛很低，修炼提升迅速，是你们付出一分努力就能得到一分收获的科目。”


    紧接着，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上午的漏风少年，于是，“你出列，再来与我切磋一回。”


    “啊？我？”小男孩慌乱了片刻，便一脸跃跃欲试地跑出来，“好的！老师！”


    非常自觉地比一个「对立之印」。


    “让我看看你这半天下来有没有长进，直接上吧。”洛翼还一个「对立之印」。


    小男孩快速冲刺两步，和早上如出一辙的冲拳。


    “啪——”


    洛翼轻松接下拳头，故技重施地伸脚准备绊倒他，结果，“嗯？”


    没绊动，扫出去的脚好像踢在树桩子上似的，可见小男孩这一次下盘扎得很稳。


    而且对方趁着自己伸出一只脚的机会，飞速扫向他作为支撑的另一条腿。


    小男孩的想法很单纯，这样就有机会绊倒洛老师，以牙还牙，报早上被绊倒的「仇」了！


    洛翼微微一笑，把小男孩按了下去…


    “啪嗒——”


    按趴下了。


    “嘿…看到了吗各位，仅仅一顿午饭的功夫，他就弥补了上午的弱点；并且一开始还故意做和上午一样的动作，试图让我松懈引我上钩，伺机而动。”洛翼伸出手指，示意结「和解之印」，“进步很大，再接再厉。”


    漏风少年一点也没有因为被按倒而难过，反而兴奋不已，目光炯炯有神，甚至还有些得意，“是，老师！”


    “行了，归队。”洛翼想拍拍他胸口的尘土，没想到还被躲开了，只能苦笑着看小男孩像是戴着什么勋章一样回到同学之中，“体术讲究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和掌控。


    “以这位同学为例，我们在战斗中需要特别注意重心。重心太高就容易站不稳，暴露下半身的破绽；重心太低，同样容易承受不住自上而下的重压，而且，上肢力量会削弱。”


    搏击的力量极度依赖体重，合理控制重心的移动，能让拳头打出远胜于臂力的重击。


    漏风少年当然发现了，下午击打洛老师的拳头威力不如上午。可以说毫无威胁，连佯攻都称不上，这就给了老师更多反制自己的机会。


    “所以我的建议是，除了个别同学，大家都要至少做到木叶刚拳入门。因为苦无可能断裂，手里剑可能用完，而你的拳脚永远不会离开你。”洛翼停顿了一下，“关于体术我先说这么多，接下来讲忍术之前，先下课15分钟，大家可以活动一下。”


    操场上不乏单双杠、爬竿、平梯等健身器材，很适合有返祖倾向的忍校新生们，只有少数学生老老实实地留下来原地休息。


    其中就有一个花火。


    小姑娘似乎在脱离「听课模式」后，又想起了中午某人对她的脚垂涎欲滴（？）的模样。


    “花火？”洛翼见她呆呆的，忍不住出声招呼。


    “唔？呜…洛翼。”花火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在火影世界土着们的朴素认知中，脚只是用来行动和战斗的肢体，很难理解会有人对脚产生别样的情愫。


    然而出身日向一族的人天生擅长洞穿人心，小姑娘把当时洛翼的神态和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喜欢的眼神，喜欢到入迷、痴迷、沉迷的眼神。


    花火低着头，看着自己露在忍者鞋外的脚尖，它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洛翼都没对我有过那样的眼神。


    “我…讲得怎么样，能听懂吗？”看着小姑娘不自然的模样，洛翼只好拐弯抹角地先说上话。


    花火点点头，又摇摇头。


    点头是因为她反复确认了他是喜欢自己的脚的…变态，摇头是因为她在想要不要定制不露脚趾的忍者鞋，然后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看不到她的脚，洛翼会不会难过？


    至于他刚刚说了什么，花火完全左耳进右耳出了。


    只是在洛翼看来，小姑娘点头又摇头，意思就成了「你能给花姐讲课，花姐很高兴；但是你刚才说话的语气，花姐不喜欢」。


    果然绕不过去吗。


    “咳…那个，花火，中午我不是故意的，吓到你了我很抱歉…”洛翼鼓起勇气。


    精神年龄都快30的人了，心智怎么还这么不成熟，犯错就该认错，挨打就要立正，不丢人。


    “唔…哎？不是…”这回花火听进去了，小脸倏地红起来，“洛翼没做错什么，是我太敏感了…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只要不伤害别人，我…我可以的…”


    多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啊，洛翼内心泪流满面，感觉扭捏了整个午休的他简直白活30年了。


    “只要洛翼，别喜欢其他人的脚…我的，可以给你…”没想到她又补了一句。


    “嗯…嗯？啊？！”洛翼大惊失色，“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乱…”


    说话的时候没忍住一个视线下移，然后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他好像被误会了。


    等等，真的是误会吗？


    那还用说，肯定是误会啊！


    正经人谁控小萝莉的足啊，你控吗？


    “唔…嗯，我知道的，有很多人都习惯把自己的爱好藏好。我明白了，洛翼不用觉得难为情。”花火突然想通了，释怀地笑。


    你别明白啊！你别释怀啊！


    洛翼久违地好像看到了金灿灿的子弹和银晃晃的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