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性在两个武士一愣之后叫道:“你们真是两个兔崽子,既然是想捞刀,总得找个懂得水性的人下去。这个小子素来不懂水性,本僧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你丢他下去也不会帮你们把刀捞上来。况且这个水池的水甚为厉害,一下去则身骨消融,你们垂涎那天下知名的宝刀,须得想个办法。”
他刚才在外面虽然没有看到乔衍将洁玉刀抛到池塘,但那个九级武士刚才叫乔衍捞刀的话却听到了。
而当下情形这两个武士好像气疯狂了一样,好像没有立刻捞刀的样子,而是只想着要伤害乔衍,就胡言乱语的先将他们一军再说。
两个武士又都不禁一愣,心思一下子被觉性转移到了宝刀上。
又想他说的在理又不在理,说找个懂水性的下去似乎在理,但是下去了又会身骨消融,又如何能将刀捞上来?
九级武士本来想问觉性有什么捞刀办法,但这样他想宝刀的想法又暴露无遗,就显得他不但是想抢下属的战果,而且贪婪。
感觉终究是开不了口,就只好将对宝刀的想法暂时压下去,然后想治理乔衍的想法又浮上来,就不理觉性,又发力抬乔衍,在经历了抬千斤闸一样的感受之后,又把乔衍抬起来。
乔衍想挣扎,但两个武士似乎已经知道不能让他的双脚动弹,否则那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又会爆发,就把他抓得紧紧的,几乎是抓得纹丝不动。
觉性与陆晓叶都想着疯狂扑上,但都为武士抓着动弹不得。
正在这极度危险关头,突然一声佛号响起,在山坡的东北角下,现出个身穿灰色衣服,灰色布帽,脸上蒙着黑巾的高大人影,而这个人影怎么在此出现,在场所有人都没看到。
这一声佛号的力量甚大,两个武士正想着将乔衍抛下池塘,竟然突然停下。
而只是眨眼之间,灰衣人瞬间已到了坡下。
乔衍一直在激烈的挣扎没有听出来者的声音,觉性却听得清楚,知道他的师父来了。
陆晓叶则在濒临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她并不认识了训大师,但从他的身法上却可看到不似普通人物,乔衍有可能因此得救。
了训又叫了声“阿弥陀佛”,目光灼灼的望着上面道:“你们强行入我神州,欺我百姓,对一个小孩子做出如此残忍之事,难道这就是你们扶桑武士的作风?”
他在坡下站着比直接冲上去更好,那样那两个武士极有可能一急之下将乔衍丢下池塘。
来者正是垌清寺的住持了训大师,昔日的少林寺主持。乔衍此时听出他的声音,不禁喜出望外。
那个九级武士本来在停了一下后又想将乔衍抛下池塘,想这个来者虽然有点气度,但如果因此收手倒显得怕了他一样。
但说到武士作风就不同了,在他们的眼中,高级武士就像是英雄一样的存在,况且他还是扶桑中最高级的武士。说他杀几个神州老百姓未必感觉怎样,因为他们在很多时候对老百姓就像看待蚂蚁一样,但说他是欺负小孩子又不同,说他一个最高级的武士去欺负小孩子,感觉传出去挺没面子。
犹豫了一下就喝道:“这个小子昨日残忍的伤害了咱们七位武士,我现在就杀了他是为七位武士报仇,我作为他们的上级,他们的事我不能不管。”
觉性终于感到机会来了,哈哈笑道:“咱神州有句话说叫贵人擅忘,意思就是说贵人事务多,容易把一些事情忘记,当然也可以说是心胸宽广,将一些不开心的事很快忘记了,这么说来,这位先生就是一位贵人也,因为昨日指挥的是洒家,而不是他,先生如果想找人报仇,那就要找洒家,而不是他。”
这个九级武士对神州文化甚感着迷,当然更多感觉的是神秘,因为经常是一头雾水,听到他居然可与这个让他着迷的神秘文化中的一句话对上号,而且是“贵人”话,一下就愣得不要不要的,即便是大敌当前,想极力掩饰情绪波动,仍掩不住脸上露出的一点喜色。
当下再将乔衍丢下池塘就“不像话”,甚至显露出来因为宝刀下水的夹带私仇,就将乔衍放下。
当然也不好意思立即对称他为“贵人”的觉性下手,就假意喝了一声“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将目光望向了训叫道:“听阁下的言语应该是个出家人,难道你们神州的出家人都是见不得光的?非得如此将脸面遮得严严实实?”
他虽然不懂得“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句神州话,但心中想法却是异曲同工,了训既然挤兑了他,就感觉需要挤兑一句回来。
了训顿时将面巾扯下,对方居然一句话挤兑了神州的出家人,就算他是有道高僧也受不了,当下露出一张红光满面的脸,喝道:“老衲现在已听施主之言,则施主又想怎么着?”
九级武士一步一步向他走下来,在他身前数步停下,目光像鹰凖一样盯着他,了训则低眉垂目,不与他对视。
九级武士心想,现今看来,有点武功的就是这个僧人,就算神尼出现咱们仍是稳操胜券,闻说神州武功甚是奥妙,就先与他试一试。
说道:“你们神州话有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你们没有力量,那么你们就是寇,就得由我们处置。”
了训当然知道他是因为力量占有压倒性优势而故意说好话,如果是反过来就不会有这种言语,看了众武士一眼,顿时心生感慨,想咱们神州人如果不是一盘散沙,孟廷玉可以出来助战,神尼又不是追逐那三个不识事的小儿而去,这些狗贼当然不能如此放肆,当下说道:“老衲力量甚微,只可以单打独斗,据闻你们武士也羞于倚多为胜,那么如此正好,咱们就一对一的分胜负。”
九级武士心想这个秃驴又想挤兑我,我当然不会中他计策,两军交战之际怎能只用单打独斗,千军万马岂不是有千万场的胜负?但是我可以先试试他的武力再自行打算。
就“嘿嘿”笑道:“大师说得也算对,但是在咱们武士当中有一个苦练甚久的武士阵,需要多名武士共同配合练习,达到长短互补的效果,如果硬是将他们拆开来一对一对阵,则这些练习的时间就算是白废了,我虽然是他们的上司,却也不能让他们虚度光阴,是故他们群起而攻之也不算违了单打独斗的精神。但是我没有参与练习这个剑阵,可以与大师单独过招。”想按照你这样说,神尼一旦出现,咱们岂不是要败北而归、白走了这一趟?
他这样说当然也是一个暗示,如果他落败,其余的武士就可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