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你可以请这位道长去一趟鸡笼镇为孟大人治病。”董盛叫道。
一言惊醒梦中人,高麟感到事情终于可以圆满结束,说道:“请问这位道长愿不愿意随咱们走一趟?公费道长不必担心,到时孟大人也必定重重有赏。”
作法道长近来生意甚少,闻言是一百个乐意,但说道:“本道下山驱鬼是少之又少,很多人来请都被本道婉拒。”
两个打水道士瞪着他,巴不得他立即去赚点银子回来。
但两个道士为钱而急,没有细想眼下是有恃无恐的。
“请看在这位是老孟大人的薄面劳烦道长走一趟。”高麟道。
“本道只想在观里清修,不想为五斗米折腰。”
两个打水道士心想还五斗米折腰,半斗米都宁愿折断腰骨了。
“道长哪里话,本官刚才是一时嘴快,孟大人也是道士出身,对道家甚是敬重,给的叫捐助,而不是打赏。”
作法道长刚才顾忌的正是这个,此去不要打赏不行,但要了又要保住面子。
说道:“既然孟大人如此尊师重道,那本道就随你们走一趟。”
“且慢,他们都是一群狗官,道长不能给他们医治。”乔衍叫道。
“你小子还在这胡言乱语。”高麟拔刀就欲上前。
“且慢。”作法道长叫道,“这位小兄弟怎能这样说话,治病乃悬壶济世,对象不分善恶,难道去医治一人还得调查底细?救死扶伤是治病者的准则知道么?”
他想要面子,可不想被人说是因为银子而善恶不分。
高麟听他说话只好暂时按奈。
“道长此言则差矣,小子不懂医,但助纣为虐这个词知道,如果明知对方是恶人而为钱而助,那就有失个人品德。”
“你小子多少岁了与道长说品德?本道长还得你来教导品德?”
“岂有年纪越大品德越好,只有年纪越大经验越老,当然经过岁月洗礼对品德有更好认识也有可能,但也不能确定会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变得越来越坏。”
作法道长直感乔衍是说他这次为了银子而越来越坏,说道:“小子说的很有道理,就是小子出生时可能不是这个样子,经过岁月洗礼就变得伶牙俐齿招摇撞骗了。”
钱化顿时拍手掌叫道:“道长此话甚妙。”
董盛道:“如听天道纶音。”
高麟轻拍一下手掌,道:“形容绝妙,不过于此。”
作法道长得意洋洋,感觉道义正在心中形成。
乔衍道:“不知道长有没有听过外敌入侵一说?”
“这是常有之事,但与今日的讨论没有挂钩。”
“据悉扶桑岛原为一荒岛,上面的土着居住于洞穴之中,没有文字没有姓氏,后来在神州借鉴去文化,才有了自己的文字与姓,这是一个漫长的岁月洗礼过程,可是他们的文化是变好了,却暴露了更加凶残的本性,频频入侵他们曾经借鉴学习之地,杀害当地百姓,他们的品德就因为岁月的洗礼而变好了?小子又请问,如果这样的人为鬼魂缠上,道长也为其义无反顾驱之?”
“小子说的是扶桑的事,太远了,与这个不挂钩,请你在这里只说医德而不要说文化姓氏。”
“不错,这里距扶桑是太远,但扶桑距这里不远,而且他们继十年前为祸鸡笼镇后又即将到来,道长此行就有可能见到他们的真面目,道长说远不远?”
“胡说,本道只知道扶桑贼子在江浙,可没听说在你说的这个什么镇。不要吓唬本道,不要以为这样说本道就不敢前往。”
“道长不知,咱们这次去丹霞府调兵器就是为了抗击海盗。”
“胡说,如果这样,这位高官爷就不会放下重要的事叫本道去救孟大人。”
“究竟是不是这样,道长可问高官爷。”
“胡说,本官什么时候说不去调派兵器了?现在是来作息的,你就有本事在下面的羊肠小道连夜赶路?本官是说派人护送道长过去,可不是说所有人都跟过去。”高麟喝道。
高麟想出到外面爱去哪去哪,现在爱说啥说啥。
钱化甚懂高麟心思,叫道:“高官爷早已和本将被商量好派两位兵士到下面找一顶轿子护送道长过去,为清除奸贼才耽误了一些时间,当下咱们就开始清理奸贼。”
一边做准备一边听董盛道:“这位道长不知,这个小子伙同他人欺骗咱们鬼上身,就是为了逼咱们去调派兵器。”
高麟的眼睛瞬间成了斗鸡眼,料不到董盛有此一着,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嘴巴,担心他越说越乱,叫道:“弟兄们给我上,杀了奸贼好去丹霞府。”拔出单刀冲往乔衍兜头就是一刀。
董盛习惯与钱化一唱一和,但此次崩错牙弦,咬牙挥刀往偏室冲进。
十余个帮众聚在门口分成两个组本着乔衍吩咐的不可轻举妄动,只守不攻。
室前仅有再盏朦胧的烛灯,在里面久待倒可适应,对刚刚闯进来的董盛就如遭遇黑灯瞎火。
迷迷蒙蒙中将刀劈向几个迷蒙的影子,却不知已闯入帮众编织的罗网。
但帮众只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一个对着后面赶过来的兵士叫道:“你们过来就将他杀了。”
冲进来的几个兵士停下脚步,后面不能进来的就暗暗怀疑,这个董大人刚才替那个小子说话,此时又匆匆忙忙进去当俘虏,颇有内奸的嫌疑。
高麟在前面进攻,钱化在后面偷袭,乔衍不假思索,洁玉刀前面一撇后面一捺,叮叮两响,高麟的宝刀缺了个大口,钱化的单刀则断为两截。
高麟如梦初醒,又如初初入梦,乔衍不是想像的乔衍,不会断的宝刀有了个比他嘴巴还大的缺口。
钱化这把刀在鸡笼镇菜市旁边的打铁匠那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用打铁匠的话说叫百炼精钢,哪知这样的百炼精钢在乔衍的刀前成了百炼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