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将刀别在裤腰里面用衣衫遮住,喜颤颤的往家里赶。这个刀鞘太艳丽了,只怕会惊到路人,更不可让外人知道。
到菜园浇过水后就迫不及待取出洁玉刀查看,只见刀身一片黑青,刀口耀目似雪,贴近脸上能感到一股闪闪一样的寒凉,比想像的还出众。
但不知利度如何,往旁边一大树横桠挥落,砍处无声,树干一飘而下。
抓到的简直不像一把刀,简直不像一把刀!应该更像一把神刀!
刹那间一股感动涌上心头,这位小女孩不但多次救他,还送他石子经,而今又送他这把清绝的宝刀,这份恩情,只有上苍眷顾为解。
但是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知道。
或者就是因为一段在美好时刻美好的邂遇吧!
他相信真情,而真情也给了他眷顾!
随手舞了一段写字刀,感觉比训练时的用刀还顺手。
当下就是想怎样给刀身做掩饰,总不能挂着个如此光鲜的刀鞘出去晃悠,况且上面还有一个香包。当然他也是想将刀鞘与香包珍藏起来。
正在思索应该怎么做,一个僧人从园门阔步而入,笑呵呵的道:“小子,有僧来扰。”
他急忙将刀藏进裤腰,笑眯眯的道:“觉性大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什么风都不如晨风,贫僧就是给晨风吹来的。呃,顺便看看你这里的菜生长的情况。”
“这里的菜都生长的好好的,只是不知上次觉性大师取走的味道如何?要不要再摘一点?”
“味道还过得去吧,比起咱后山的野芹菜差点,但是也可将就,也可将就。”
他手上提着个篮子,让人一看就能知道他的用意。
但是,这个篮子是他早上提去大河的,怎么他就提回了?
“觉性大师,你……”他甚是讶异。“本大师帮你提了篮子回来,有奖赏的没有?”觉性微笑。乔衍不及想他怎会提回篮子,飞快的到自家地里砍来几根甘蔗放到他前面的地埂,只是看着他手中的篮子,始终感到讶异。觉性却不管他的神情,坐下看着甘蔗的切口,突然赞叹道:“好刀!真是好刀!”
乔衍感觉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而洁玉刀藏在裤腰里胀鼓鼓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当下极是尴尬,只是讪讪的笑。
“觉性大师一早去大河,估计没有吃早饭吧,把这个甘蔗带回寺里去顺便吃早饭吧。”他道。
“你小子下逐客令啊?”觉性故意瞪了他一眼。
“没有没有没有。”他惶恐会少说一个没有,“小子只是担心大师赶了这么一大趟肚子饿了而已。”
其实他就是想保护洁玉刀的秘密,而后是那因为不擅说谎的尴尬。
另外内心老是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他得了这把刀。
觉性慢悠悠的从衣衫内竟然取出个刀鞘,颜色青黑青黑的咋看甚为难看:“小施主是不是需要这个?”
“我要这个干什么?”“你难道不是想有个刀鞘?”“我要刀鞘干什么?”“真是难为贫僧白走一趟,一大清早的给小施主送刀鞘,小施主却不肯直言以对。”
乔衍知道他是说洁玉刀的事,他难道真的知道了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属于大河的都好像是秘密,是不能随便说出的。
他也无可奈何。
即便觉性好像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觉性大师一片好心小子知道,但是小子真的不知大师说的是什么刀什么刀鞘。”
“青河剑洁玉刀,天下至宝,小子得此宝物,难道想故意收着而不让贫僧知道耶?”
乔衍心头大震,如果说他未卜先知,总不能知道刀的名字。
难道他什么都知道?
只好笑道:“大师说的刀名剑名真好听。”“小施主认为就是好听这样简单?”“就是好听这样简单。”“洁玉刀不是在你这?”“我……我……我……”“我什么?把刀取出来吧。”“不……不……不……”“不什么?不是让你用刀来玩的。”“小子只会玩写字刀。”“写字刀是用来杀海盗的,你小子练这个只是为了玩?”“不不不。”乔衍知道说错,“断魂刀就是让海盗的魂魄有来无回。”
“这才像个样。那你得到的洁玉刀不也是为了杀海盗?你把它藏在裤腰上?怎么杀海盗呢?”
“这个得到时候才能取出来。不不不,我……我……我……”他又知道说错,但又不擅于说谎。
“你当时不肯要这把刀,那小姑娘是不是说,你拿这把刀多杀几个海盗就对得住这把刀了?”
他怎么都知道啊?奇怪。
他沉默了,因为他不知道怎样说了。
但是他没有低头,而是看着觉性的眼睛,他想在觉性眼中看到什么。
觉性也正看着他,渐渐的两人的眼睛都漾满了笑意,都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觉性向他伸出手:“小子,拿出来吧,洁玉刀肩负着重任,你得到他,就要想到肩负它的责任。现在,在你担负这个责任之前,贫僧就是要你为这把闻名天下的宝刀做一件大事。”
如此坦荡的目光,如此澄澈无垠的对视,是最坦荡的交流。
将刀取出,笑眯眯的双手托着向觉性递过去。
觉性却不接刀,说道:“如此宝刀,觉性得见已很有缘,怎能接过逼视?你把这个刀鞘配上去吧,不要让它太露眼了。”
乔衍将这个代表大事的刀鞘接过,感觉真是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如果说洁玉刀鞘是个豆蔻少女,那这个刀鞘就像个古板的老大爷。
不过,他也知道是故意如此想想而已,刀鞘外表青黑,里面是一层坚固的丝布,丝布绵密有致,一看就不是简单之物。
可是觉性是怎么知道这一切,对他就像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