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玉抓着乔衍尝试大喝:“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三个蒙面人果然好像有点顾忌之态,由他们的眼睛与身体动作显露出来。
一直说话那个喝道:“你放了他,否则你离不开这里。”
孟廷玉想这个小子果然有点利用价值,如获至宝,哈哈笑道:“放了他?你们想得美,本官正在追查反贼,这小子甚有嫌疑,而且看你们装神弄鬼的也有几分相像。不过,你们如让本官离开,本官倒是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
两个道士估计三人已走到前头,就不管什么反贼言语,抓住时机低头利索的掉转船头,一看阴阳索已经撤离,心头大喜。
但想高麟毕竟是鸡笼镇将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点面子得给,一个就低叫道:“高公子,迅速撤离。”
他此刻只盼望高麟的两个保镖副将没听到他的话,长久留在这里,威胁灭他们满门,自是怀恨在心,让鬼魂灭了他们满门才解恨,但是他们即便没听到,与高麟同在一条船上,也是一并撤离。
高麟时刻关注两个道士举动,即便他们不招呼他亦已心知肚明,想孟大人说那个是反贼,说了也是没用,只是估计他是无话可说才胡言乱语,而本公子得脱牢笼就不管你这个了。
当下使眼色让两个保镖副将掉船头,两人早做好准备只等高麟命令,当下只比两道士慢了一点点将船掉过来。
顺流而下却也不敢恣意划驶,担心惹来注意,保持着普通速度,直到过了阴阳索的位置才陡然加速,比赛龙舟的气势不遑多让。
两船的行动孟廷玉自是看在眼里,此刻才感到什么是世态炎凉,平日唯唯诺诺的下属竟然没对他做出一点点关心之意。
当下自认为这次在这里吃了大亏,这个大亏当然是指颜面扫地,此时突然生出个想法,富贵险中求,如果因此知道点大河的秘密,那就可能“扭亏为盈”。
虽然对那个深信不疑,但箭在弦上,只能取出在悬崖搏斗的意气。
听乔衍压着嗓子叫道:“放开我,放开我。”原来他担心会扰乱大河的宁静。
孟廷玉抓住他的命门,喝问:“他们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本将就将你带回衙门慢慢审讯。”
他并不惧怕海砂帮,只是认为有可供利用之处,眼下破罐子破摔,海砂帮在他眼中就不是个事,就不怕得罪他那两位“师父”。而又感觉在乔衍身上可问到的事情太多。
刚才那个一直说话的蒙面人又道:“你想带走他?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本官要走,凭你们三个人就拦得住?”
“前面就是鬼门头,这里又有咱们把守,你往哪里走呀?”
“你们立即闪开,否则孟某杀了他。”
“你如果杀了他,那你要么到鬼门关去,要么葬入河底。”
孟廷玉将乔衍来了个旋风急舞,作势欲冲过来。
三人做好防备之态,孟廷玉又感到没多大信心。
“你们到底让不让路?不让路就立即杀了他?”他怒气满脸,眼睛瞪的如血红的铜铃,像是说到做到。
“且慢,咱们商量一个。”
“商量什么?”
“咱们可以让你过去,但你得立即放了他。”
孟廷玉想了下,这个“扭亏为盈”的机会不可错失,也越发感到乔衍重要,就低喝道:“我叫你们立即闪开,否则就杀了他。”
“你现在已经鬼魂缠身,如果杀了他,鬼魂就会永世缠在你身上,吃饭睡觉都会缠着你,让你一辈子也不得安宁。”
孟廷玉想到刚才撒沙的事,又看了看三个蒙面人的装束,不由得不信,叫道:“本官是昆仑弟子出身,同门多的是驱鬼的弟子,大不了回趟昆仑向他们求救。而你们现在不走开,我就立即杀了他。”
“阁下也说得太轻松了吧,如果鬼魂知道你要去昆仑的目的,还能让你安然离去?你到半路已一命乌呼了。”
孟廷玉此刻已为“扭亏为盈”的心态左右,喝道:“本官为朝廷寻找叛逆,这事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个蒙面人突然指着对岸叫道:“咦,你看那是什么?”
孟廷玉不自禁抬头望去,只见到芦苇连空阔,天上晴空万里无云,除了景色绝美,倒是没看到什么。
冷不丁头顶上面又一片沙子石头呼啸而下,连乔衍也被洒得满头满脸,所不同的是孟廷玉首当其冲,更是成了一个沙石泥人。
这次孟廷玉也来不及抬头察看,只感到这竹林附近已经不能再逗留,既然已经到此也不在乎这十余廿丈,抱着乔衍迅速跃到外面的沙洲。
上面数十丈处就是断木桥,乔衍早上放的篮子还在那里,只是变成了空篮子。
三人蒙面人也迅速走过小道,将孟廷玉三面拦住。
一直说话那个蒙面人喝道:“放了他,否则让你不能活着离开。”
孟廷玉顾不上打理身上的沙石,紧紧抓住乔衍,喝道:“你们来呀,你们一过来我就杀了他。”
此时他已看出三人很紧张乔衍,有恃无恐,唯一害怕的是自此鬼魂缠身难以消除。
两次为沙石袭击,不消说已被鬼魂关注。
乔衍浑身麻软,好像只有嘴巴能动,又压低声音叫道:“狗贼,放了我。”
孟廷玉抓着他的身子一个旋风急舞,大有借他身子当兵器突围之势,三个蒙面人好像只有焦急犹豫而毫无办法。
那个蒙面男子突然放软声音:“这个老孟先生,你好歹也是个成名人物吧,如此对付一个小孩子,有点说不过去吧?”
老孟的称呼被他叫出来,孟廷玉心中气慨顿生,心想你们到底认识老孟,刚才或者是一时想试试老孟的武功才胡搅蛮缠。
不过刚才与你们拼斗时的表现也还过得去,没有怎么失面子。
就叫道:“这小子是朝廷反贼,本官要带他回衙门审问,你们可站过一边让本官过去。”
“你怎能知道他就是朝廷反贼呢?”
“三位英雄有所不知,他昨日与一野僧在河口捣乱,让船民乘机取走了违法船。不过这还只是海砂帮行为,并不是本官说他们是反贼的依据,是本官与他们激斗一番之后发现他们武功不俗,本官更为这小子的暗器所伤。他们武功如此之高不在武林院登记不是反贼是什么?”
他这样说就有欺软怕硬之嫌,眼前这三个对手显然武功更高,却不见他说他们是反贼。
“哦,老孟估计也是一时大意才为暗器所伤,否则区区暗器如何伤得了你,即便咱们出手也伤不了你的。”
孟廷玉感觉蒙面人说的话越来越好听,但他不能在此不停的吹擂,还得想法离开,道:“三位像是世外高人,本官不会说你们是反贼。时候已经不早,本官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