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孟廷玉对他下了铁命令,任何人干扰征收海盗税都要格杀勿论,而又刚刚得他提拔为主将不可让他失望,喝道:“柳敬亭,你再不撤离本公子就跟你拼了。”
钱化董盛指挥两艘大船包抄过来,两边将柳敬亭的三条船围住。
柳敬亭转身向身后一汉子耳语几句,汉子迅速走到船尾放下一条小舟划向东南下游。高麟脊后暗暗生凉,不知柳敬亭又玩什么战术。
柳敬亭道:“高麟,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将你们的人撤了。别以为有孟廷玉为你们撑腰就可为所欲为,咱们海盗都不怕当然也不会怕他。况且他是个外地人,来这里只是为了敲诈本地百姓的钱财,不半分为本地百姓作想。你是出生在鸡笼镇,吃着鸡笼镇的水长大,这个镇上的百姓都是你的父老乡亲,你如听他的话来为祸自己人,你就是畜生不如。”
柳敬亭这句说得太没水平,因为不知道这个主意不是出自孟廷玉而就是出自高麟与两个保镖副将。
“哈哈,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朝廷管的是天下人,天下人都是朝廷的父老乡亲。孟大人是朝廷命官,代表朝廷治理地方,怎么就说成是外地人了?况且本官听令于孟大人等同于听令朝廷,你说本官子这样做是畜生不如,那么你是不是想说朝廷畜生不如呀?”
柳敬亭陡然向后面大喝:“微雨堂的兄弟来了没?”有人轰然回答:“早已来了,正在上面部署。”
当下高麟以下尽皆心底生寒,微雨堂说白了就是弓弩堂,箭下如雨。高麟更是明白了柳敬亭刚才吩咐汉子的用意。
柳敬亭话低声音:“高公子近来聚话。”高麟不自禁抬步。
两人船头相对,柳敬亭低声道:“在下知道高公子喜好面子,如果高公子同意退去,柳某必让高公子风光大胜。”“此话怎说?”“说这个之前先给公子提个醒,这个孟廷玉虽然厉害但必有一日会离开,而公子会长久留在这里。”“这又怎么着?”“咱们是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高公子总得想想咱们日后的相处。”“你想公报私仇?”“只要高公子给咱们面子,咱们亦会给高公子面子,就是这样简单。”“你想怎么着?”“如果高公子同意,咱们可以败得一塌糊涂,仓惶一样逃去,让公子你来一场新官上任的大胜。”“怎样安排?”“这个办法不知用过很多次了,咱们佯装拼斗,一会咱们撤退,你们在后面大声呼喊追赶,把咱们一直追到出海口不就得了?”“着。”“但这些扣留的船只得放了。”“放心,咱们去后你们就可组织放船。”
两人一番细斟密酌,旁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高麟突然退去大喝:“好你个柳敬亭竟敢收买本官,来人,把他们尽数杀了。”
他想收税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风光大胜则难,如果孟廷玉离开了鸡笼镇,则不说没有风光大胜,是性命难保。
两条大船上的官兵听到命令立即围船过来。柳敬亭不敢怠慢,大叫一声“杀呀”,率先跃上高麟的船。
与柳敬亭上船的有七八个汉子,其余的都迎向两艘大船。
高麟挥刀与柳敬亭拼在一块,刀风虎虎刀刀想要柳敬亭的命,心想你柳敬亭既然想得回扣船,就得有这个自保的本事。
柳敬亭一味抵挡之势仍是应付得游刃有余,但这个游刃有余又不能表现出来,防守就偶尔松懈一下,高麟是得势不饶人,“嗤嗤”两响竟然划破了柳敬亭胸前衣衫,不禁眉飞色舞,不知才当主将数日就可将海砂帮大名鼎鼎的飞河堂主杀的如此狼狈。
以下两位保镖副将也是刀锋带恨,杀得几个帮众堪称“人仰马翻”。
飞河堂这边只有七八十人,高麟这边的人数则近三百,一看就是情势一面倒之势。
柳敬亭衣衫破碎,突然大叫:“撤。”
后面的帮众只是拼命阻止官兵登船,闻言立即掉转船头往东南支流撤去,高麟大喝:“在场的每一位官兵,你们立功的机会来了,都随本公子立功杀敌去。”
那此把守扣船的官兵闻言大愣,想不到听到这出命令,当下只好无奈的放弃把守扣船职责,纷纷随后追来。
又听高麟大叫:“追,追他们去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