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蛇山
忘尘将沧若放在床上,伸手正要给她解衣袍,却被她一把握住了手“师傅?你——你干什么?”
忘尘道“先休息。”
闻言,沧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没想到今天过的这么快,感觉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就晚上了。
“我——我自己来。”
将捏着的师傅的手拿开,沧若自己坐了起来,开始细细的解着自己的衣袍。
看着她慢吞吞的动作,忘尘目光闪了闪。
沧若笨拙的解着,这衣裳平常几乎都是用法术解的,如今师傅就在眼前直直的盯着自己,她心里深处却不敢再用法术了,虽说之前解过,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天的这衣袍的带子怎么也解不开。
最后沧若还是解了下来,许是因为废了很大的劲,或是其他,她的额间都冒气而来一丝细细的汗水。
“师傅,帮我放一下。”抱着袍子,沧若举着递给忘尘。
沧若脸色微红,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忘尘一愣,双手攥的死紧。
“师傅?”沧若还举着袍子,见忘尘根本没有听进去,刚刚要站起来探探情况。
下一刻,忘尘就接过她受中的袍子,顺手就扔在了地上,一大步上前,抱着沧若就倒在而来床榻之上。
“哎,师傅,我的衣服——”
沧若还停留在忘尘把她衣服扔了的时刻,挣扎着想要起来去将师傅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忘尘埋在沧若的脖颈之间,沉着声音说道“若儿,别动!”
突然,自耳朵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和氤氲的水汽,沧若才反应了过来,不再纠结衣服被扔在了地上这件事情。
“嗯,师傅,别——”不知道为什么,沧若觉得自己的耳朵附近痒痒的“别——”
别什么,沧若根本就没有说完,声音就低了下去。
“别什么?”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忘尘却想听。
【沧若抱着忘尘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正要开口说下去,突然脖子自上而下又传来了湿润的感觉,下意识的双手一紧。
忘尘轻轻的在沧若的脖子上咬了咬,撑起身子,盯着她已经迷离了的眼睛,沉着声音又问了一次“别什么?”
忘尘一离开,沧若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顿了顿“别总是亲那里,痒。”
“那要亲哪里?”忘尘喉结滚了一圈,单手撑着床榻,腾出一手捉住了抵在自己身上的沧若的一只手。
此话一出,沧若脸就红透了,师傅怎么能问她这些问题?
“我——我——”沧若吞吞吐吐,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也不好回答,真是进退两难。
执起沧若的手,忘尘放在唇边啄了啄“今天为师可是什么都没有吃——”
对于忘尘的话,沧若也是非常的赞同“嗯,今天太糟糕了,我也是什么都没有吃。”
说起来,沧若还在愤懑,不满都从眼中里面溢了出来,可是什么都没有吃,和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吗?
“所以——为师打算吃了眼前的小若儿!”】
忘尘俯身而下,沧若只能慌乱的单手撑着他,脑海中还在回想师傅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沧若一只手被束缚,另一只手根本撑不起师傅整个人。
被抓的那只手也被忘尘架在了她的头顶,想要问的问题全部淹没在了熟悉的茶清香中。
......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沧若一醒来就猛的坐了起来,腰间的酸痛比上一次更加严重,她这个扎猛,扯的更加痛,不由的‘嘶’了一声。
昨天晚上,师傅说话不算话,上次明明就说好了轻一点。
沧若一动,把被子也一下带了起来,感受到凉意的忘尘睁了睁迷蒙的双眼,就看到沧若未着寸缕的坐在那里。
忘尘立刻也坐了起来,抓起搭在床沿上的不知道是谁的中衣,连忙给沧若披在了身上。
“师傅,你说话不算数。”沧若动了动身子,捂着中衣,看着一旁的忘尘责备的口吻说到。
“嗯——若儿别生气,是为师没忍住,下一次,下一次师傅一定轻点。”
小猫咪生气了,忘尘一把揽过沧若,大手在她身上慢慢的拍着,怎么可能忍得住,忘尘虽然口中道歉着,但是却毫无悔改的意思。
沧若“......”
“好了,再睡一会儿,天亮之后我们就去一趟蛇族。”像是哄着孩子一样,忘尘拍了拍沧若的后背,拥着她又躺了回去。
沧若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师傅端着一张粉色的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吓得她立马拈了一个法术就将自己穿戴好了。
“若儿,你好狠的心。”忘尘眉头轻蹙,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师——师傅,起床,还要去蛇族。”沧若慌忙的起身,越过忘尘下了床去。
忘尘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撩开被子,什么也不穿的就下了床榻,站在沧若的眼前。
吓得沧若立马捂着眼睛,不敢去看,实际上整个耳朵都熟透了“师傅,穿衣服呀!”
“若儿,又不是没见过,你捂着自己干嘛?”对于沧若的抱怨,忘尘充耳未闻,反而是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一些与他形象不符的话。
“可——可是——”
沧若害羞的要死,可是而来半天也没有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然,若儿帮为师穿?”忘尘边说边张开了双臂,等着自家的小猫咪来给自己更衣。
从指缝中看到师傅真的在等着自己去给他更衣,沧若喃喃的说道“师傅,你是大人,要自己穿衣服。”
见沧若一直不动,忘尘凑到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那不然,连早饭一起吃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沧若一惊,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忘尘,然后才慌乱的撤掉捂在眼睛上的双手,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衣物,抖了抖——
避无可避的,给师傅更衣,沧若的手总是能碰到他的肌肤,每碰一下,沧若的神经就绷直一根,终于在所有的神经都绷直时,沧若将最后一件外衫给忘尘穿了上去。
穿好之后,沧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慢慢的恢复了原状。
看着一袭白袍的师傅,清风明月,如天上明月,纯洁禁|欲这些词用在他身上完全贴合,与之前在床上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沧若一脸的如负释重,忘尘却不满的一扯嘴角,袖袍中的手突然伸出,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向上一抬,低头就含住了那双薄唇。
“唔——师傅?”
突然被吻住,沧若面色一僵,顿时手脚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放了,只有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微怒的盯着忘尘闭着的双眼。
半晌,忘尘才在沧若的怒视中放开了她,舔了舔双唇“饭前开胃菜!”
说完,忘尘不由的朗笑出声,拾步走在了前面,沧若跟在他身后,一脸绯红的阴郁。
他们下去的时候,伙计依旧是懒懒的打着算盘,听到有脚步声,头也不抬的就问道“两位用早膳吗?”
“不用。”一想到昨天的膳食,沧若眼角就不自觉的抽了起来。
伙计看都不看两人,拨算这算盘珠子的手却一直没有停下过,一直依靠在柜台上“好,那两位自便。”
——————
忘尘带着沧若,一出客栈的大门就直奔蛇族领地蛇山而去。
他们早上出发,临近午时才到了蛇山,那山盘踞在妖界的北边,还没有靠近,就能感受到一股阴冷之气,这股气与冥界的鬼气不同,冥界的是属于阴冷,它更多的是湿冷。
蛇山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整座山上都到处随意可见各种各样的蛇类,一部分蜷缩在地上,一部分倒挂在树上,稍微一有风吹草动,全部都抬起了脑袋,还吐着带有‘嘶嘶’声的信子。
忘尘抱着沧若看着脚下的东西,竟然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师傅,这些东西好恐怖。”
沧若从生下来就生活在天界,可以说是重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后来到了冥界也未曾接触,只是做了阴阳使者之后,常常在人间活动,见过这些东西,但是也不过是一两条,她尚可以镇静。
如今来了这蛇山,见到这五花八门的弯弯扭扭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当真是让人看了头皮发麻,这些东西因为他们两个突然造访全部活动了起来,见状,沧若便将忘尘抱的更加的紧。
怀中人儿的变化,忘尘自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也不能就这样一直浮在半空中。
抱着怀中的人儿,忘尘直接下落。
沧若吊在忘尘的脖子上将自己的身子尽量悬空,脚尖是一点也不想落下,害怕踩着那些东西,沧若将眼睛闭的死紧,完全不敢去看地上的东西,声音带着一丝丝的颤抖“师傅,我害怕!”
“不要怕,它们不敢来的。”忘尘双手抱着沧若,依着她不让她双脚落地。
似信非信,沧若磕开了眼帘,看了看两人周围,那些蛇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怕一样,全部都退到了一丈之外。
看着这样的情况,沧若才缓缓的从忘尘的身上下来,但是挂在忘尘脖子上的手却还没有松开,似乎只要有变,她又会立马串上去,确认了那些蛇真的不敢来的时候,她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放下了双手,但还是紧紧的捉着忘尘的袖袍。
“是不是在冥界呆傻了,忘了为师的身份?”
忘尘也知道沧若从小长在天界,之后便是在冥界,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
虽然不知道师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沧若还是如实回答道“怎么能忘,师傅是晨曜神君嘛。”
师傅也真的是,这个问题这么简单,她怎么可能会答错,用这个来测试她,看来师傅才是真的傻了。
“不是,那只是仙职。”忘尘摇摇头,表示沧若说错了。
闻言,沧若迷糊了一会儿,随即像是醍醐灌顶一样“哦,师傅是凤凰。”
忘尘笑着轻轻颔首,不过就算他不是凤凰,凭他现在的修为,这些蛇也会避着他,不敢上前的。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蛇山?”
人未至,声先到,不一会儿沧若就看到两个穿着暴露,肌肤在轻纱下若隐若现的女子,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身,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忘尘道“鸟族,找你们青森殿下。”
“呵,鸟族,难怪这些玩意儿不敢靠近你们。”其中一个女子轻笑一声,指着地上的爬蛇,不屑的说着。
鸟族很多的鸟类都是蛇族的天敌,所以它们怕也是理所当然的。
“两位请回吧,青森殿下不在族中。”另一个稍微老实一点的女子冷眼看着两人,正正经经的解释。
“好久回来?”忘尘声音很冷,似乎不得到答案,他就会硬闯一样。
“妖界众所周知,青森殿下向来是行踪不定,我们又怎么知道?”尖酸的女子细细的剔着手指,嘴角挂着一抹轻蔑。
“两位还是请回吧,青森殿下的行踪我们真的不知道。”
老实女人话音刚刚落下,一道男声就从沧若和忘尘的身后响起了“谁找我?”
“殿下——”之前一直对所有都不屑的女子,突然循着声音奔了过去。
忘尘和沧若对视一眼,转身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果然是与何以修交手的人!
与之前不同,此时他一身翠绿色的衣袍,五官柔和俊美,哪怕是有人奔向自己,他也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
“殿下,绿珠好想您——”绿珠虽然表达着自己的爱意,但是她却不敢上前,离了青森大概有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直接忽视掉绿珠的话,青森大步就向着沧若和忘尘走了过来,在他们的身前就停下了脚步。
红叶也向前一步,恭敬的跪在青森的面前“红叶,恭迎青森殿下。”
“嗯,起来吧。”说完,青森看了一眼地上的红叶。
青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莆田孙月落的家里吧,那时候的他是怕自己的吧?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看自己的眼神却什么都没有?
“殿下,您怎么能这么偏心,对红叶姐姐那么好,对我就不闻不问的。”绿珠跟在青森的后面,不满的嘟囔到。
“你们都先回去吧。”青森完全是过滤掉了绿珠的话,直接毫无感情的让她们回去了。
“是。”红叶说的干脆利落,转身就走。
“是——”绿珠却有点不甘,双手搅着衣衫,不过还是跟上了红叶的脚步,姗姗的离去了。
两人一走,青森就将手背在了身后“不知道公——沧若公主找在下所谓何事?”
青森在那人的面前将沧若一直唤的是公主,一时还没有改过来,只得顿了一下。
不过沧若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但是忘尘却看得很清楚。
“我中了破心之毒。”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所以沧若直接就说了出来。
沧若话一出,明显看到青森身形一怔,脸上爬满了不信:他明明记得他不曾给沧若种过破心,为何她也会中毒,而且她还指名道姓的要找自己,明显就是自己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