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以至于让鱼妖娆又逃出了老远后,才缓过神来,赶忙停下脚步,扭头望去!
不远处,一名邋遢乞丐伸出手掌,斩去苏寒山头颅的长剑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入他的手中!
这乞丐瞥了眼苏寒山的头颅,哼笑一声,不屑道:“堂堂青魔殿少主,连我一剑都接不住,真是废物!”
紧接着,乞丐抬头看向那紫袍道人,扯着嗓子喊道:“徐南回!苏寒山让我给宰了,你要不要回去和他老子说一声?”
徐南回盯着那邋遢乞丐,厉声喊道:“江进酒!”
江进酒用手指挖了挖耳朵,鄙夷道:“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聋!”
陈玄黄和鱼妖娆一眼就认出此人便是当初在破庙中遇到的乞丐,他们离去不久,这乞丐还与蔡嵩云大战了一场。
只不过,他们却不知江进酒到底是何人。
当初汴安城一战,江进酒在城外杀了刀尽绝,重伤蔡嵩云后,便直接离开了汴安。只是陈玄黄等人并不知情罢了。
徐南回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江进酒,以泄心头之恨,但他也不得不考虑下双方实力的差距!
一个陈玄黄便能和自己打个平手,若是再加一个修为更高的江进酒,自己最后只能落个被两人击杀的下场!
徐南回当机立断,转身逃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杀这二人!
江进酒嗤笑一声,将剑送回了鞘中,他转而看向正朝自己走来的陈玄黄,后者拱起手,却不知如何称呼对方,一下子呆在那里,气氛有些尴尬。
江进酒笑了笑,索性率先介绍起自己来,“在下,江进酒!”
陈玄黄抱拳回礼,客气道:“在下陈玄黄,多谢江兄出手相助!”
“嘿嘿,小事,小事!”江进酒摆摆手,显得十分不在乎。
或许在他眼中,杀了苏寒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这时,气氛变成有些沉默。
陈玄黄也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人,一时间不知该和对方说些什么,其实他很想问当日一战,他与蔡嵩云到底谁赢了,不说这句话现在若是问出来,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索性,还是将话烂在肚子里得了。
江进酒目光玩味的瞅着陈玄黄,嘴角上扬,笑道:“既然在这里遇到了你,正好省得我再费一番力去寻你。”
陈玄黄愕然道:“你找我?”
江进酒上前走了几步,笑道:“准确的来说,是我整个师门的人都在找你?”
“你的师门?”陈玄黄皱着眉,一脸茫然。
江进酒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着几份骄傲的意味,淡淡道:“葬剑阁!”
陈玄黄愣了下神,惊愕道:“你是葬剑阁的弟子?”
江进酒点点头,脸上明显可看出忽然出现了几分犹豫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平静道:“步辰龙是我师父!”
陈玄黄瞪大了眼睛,显然被对方这番话所震惊,天下第一人的徒弟,岂是寻常之辈?如今仔细想来,能一剑杀了苏寒山的人,修为确实了得!
江进酒眼神炙热的看着陈玄黄,一字字说道:“我师父回到阁中,将你的事说给了众人听。如今,葬剑阁上下,包括我在内,都想知道,你是如何吸收气运的?”
陈玄黄从震惊当中慢慢平静下来,认真说道:“还是那话,我真的不知道!”
“呵呵,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若是想要逼问你,师父早就将你绑回阁中了。”江进酒言语一顿,问道:“师父曾邀你来葬剑阁做客,你来不来?”
陈玄黄思付片刻,担忧道:“会不会有去无回?”
江进酒嗤笑一声,“我也还是那句话,若师父想动手,你能活到今日?放心,有师父在,没人敢动歪念头。还有啊,你如今好歹也是半步至尊,胆子别这么小,好不好?”
“对哦!”陈玄黄双臂环胸,故作深沉的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了高人了!”
言罢,他便转身冲着鱼妖娆笑容谄媚的问道:“师姐,你说咱们去不去啊?”
鱼妖娆认真想了想后,还是决定走一趟葬剑阁。其主要目的便是想见见世面,毕竟对方是天下第一的门派,以后还能跟别人吹吹牛!
听了对方的解释,陈玄黄竖起大拇指,连夸对方英明!
江进酒在一旁瞅了眼这师姐弟,无奈的叹了口气,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自己一个人过也挺好的!
既然决定了和江进酒一起返回葬剑阁,那就没办法再去江宁了,陈玄黄决定在广陵就差人送信到元天派,告之道然真人他们自己下一步的行程,并让对方直接将信寄回葬剑阁。
三人返回广陵,在等陈玄黄将信寄出后,江进酒忍不住问道:“听你话里的意思,元天派的人是请你大师兄留下来保护他们的?”
陈玄黄点头称‘是!’
江进酒嗤笑一声,鄙夷道:“元天派的人还真是群怂包!这事若放在葬剑阁,且不说谁对谁错,杀害本门长老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明知不敌,也要以死相拼!”
江进酒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啧啧道:“江离乱死了,元天派跟本就是一盘散沙,这人心啊,再也聚不到一起了!”
陈玄黄听完了他的话,语气平淡道:“我也不想替元天派辩解什么,但是求生欲,是一个人的本能。你不能指望谁都像在战场上视死如归的将士一般!”
江进酒看着他,打趣道:“难得你还能为元天派说上几句好话!”
“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陈玄黄补充道:“不过相对于江湖人这个身份来说,元天派的弟子,确实少了几分血性!”
“呵!”江进酒笑道:“这群家伙仗着有宗门撑腰,嚣张惯了。这背后的靠山突然没了,便一个个傻了眼。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江离乱比起我师父还有赵掌教,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玄黄惊讶道:“差距这么大?”
江进酒笑道:“大多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