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清凉派师徒六人各自躲在房中做着美梦,剧烈的砸门声以各种形式在梦中呈现。
梦中,道然真人正兴高采烈地数着银子,就被敲门声所惊扰,他撇过头去,没好气的嚷嚷道:“谁啊!”
敲门声继续,道然真人愤怒之下准备起身开门,可一不留神脚下踩在了银子上,直接后仰腾空,摔在了地上。
“哎呦~”
道然真人哀嚎一声,睁开了眼睛,原来是自己竟从床上跌落到了地上,梦中的银子也就更是不复存在了。
此刻敲门声仍旧继续。
他站起身直接披了件单衣,推开门就破口大骂。
与此同时,其他弟子也纷纷冲出屋子,嘴巴里口吐芬芳,陈玄黄直接拎着刀跑去了大门,看样子就想直接把惊扰自己美梦的人一刀劈死。
大门从里面被打开,陈玄黄拎着刀,恶狠狠的瞪着门外的人!
呃?
陈玄黄瞬间怒气尽失,一脸茫然的瞅着那圆滚滚的身影,疑惑道:“曹大人?”
曹宁一步就迈了进来,直接抓住陈玄黄的手就往里走,边走边急声问道:“鱼姑娘在不在?”
“在啊,咋啦?”
此时,曹宁一眼就看到正对面气势汹汹向这边走来的鱼妖娆,还不等对方说话,便率先喊道:“鱼姑娘,出大事了!”
鱼妖娆停下脚步,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曹宁擦了把头上的汗水,心急如焚道:“叶大人被关入刑部大牢了!”
“什么!”鱼妖娆瞪大了眼,大惊失色。
陈玄黄迫不及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曹宁重叹声气,将自己所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待他说完以后,陈玄黄心中一沉,与鱼妖娆对视一眼,心中甚是自责。
弄了半天,叶修云有此牢狱之灾,完全是自己造成的。
其他人早已围在曹宁身边,听完他这一番话后,均是脸色有些难看,昨日陈玄黄回来时,便将在叶府发生之事说了一遍。他们当然知道,叶大人这次一人抗下所有罪,根本是在保护陈玄黄。
陈玄黄沉默片刻,忽然摇起了头,呢喃道:“不可能啊!我出手留有分寸,薛文府不可能死啊。”
道然真人沉声道:“是不是他身子太虚,经不住你这拳脚,或者是他本就患有急症,这回正巧病发了呢?”
陈玄黄抿着嘴,沉思不语。
鱼妖娆那边心急如焚,十指纠缠在一起,一下子没了主意。
道然真人毕竟年长,倒也沉得住气,他想了一圈后,出言问道:“曹大人,右相有没有出面相助呢?”
曹宁苦笑道:“如今证据确凿,叶大人自己也承认了此事。右相也是无力回天啊!”
闻言,道然真人再次把嘴闭上,脸色极其凝重。
这时,陈玄黄抬起头来,问道:“薛文府的尸体现在在何处?”
曹宁虽不知他为何问出这个问题来,但还是认真回答道:“按理说,尸体应该被拉到义庄存放。但保不齐这会儿还在怀王府!”
陈玄黄想了想,语气低沉道:“走!咱们先去义庄看看!”
鱼妖娆突然上前一步,“我与你一起去!”
陈玄黄看着他,点头道:“好!但是,无论发生了任何事,师姐你切不可冲动,一切听我指示!”
鱼妖娆咬着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玄黄又将视线移向其他几人,嘱咐道:“师父、师兄,你们就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晏明‘看’向陈玄黄,语气坚定道:“小师弟放心,这里有师兄在,不会出事。你放心去就好了!”
陈玄黄‘嗯’了一声,随后和鱼妖娆各自回屋穿戴好一切后,三人联袂出门,朝义庄而去。
道然真人回头看向大弟子,担忧道:“晏明,若不然让青青与你同去?为师怕玄黄他们遇到麻烦。”
晏明微微一笑,轻声道:“师父放心,小师弟他,如今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
信王府,
信王妃将新沏好的茶水递到信王面前,瞅着自己夫君喜形于色的样子,不由得好奇问道:“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开心?可否跟臣妾说说?”
提及此事,赵貉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确实是件喜事。那叶修云,被抓入刑部大牢了。”
信王妃眼前一亮,“哦?到底发了生何事,王爷你快与臣妾说说。”
接下来,赵貉将今日朝堂上所发生之事,再次复述了一遍。
信王妃听后,也忍不住拍手叫好,十分解气道:“哼!让他叶修云之前处处与王爷你作对。这回好了,不但丢官罢职,还被关入了大牢!”
说到最后,信王妃忽然眉头一皱,担忧道:“右相和邓崇武会不会联手将叶修云救出来啊?”
赵貉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哼笑道:“救他出来?怎么救?如今证据确凿,右相他们根本无可奈何!”
信王妃欣然一笑,道了声,“那就好!”
赵貉端着茶杯,忽然问道:“宣儿呢?”
闻言,信王妃刚刚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重重叹了声气,“宣儿又把自己关在屋中了。”
赵貉运了口气,脸色有些难看。
信王妃突然小声啼哭起来,怨恨道:“都是那陈玄黄害的,若不然宣儿怎么变得如此孤僻冷漠。”
“陈玄黄......”赵貉目光怨毒,嗓音低沉道:“本王绝饶不了他!”
信王妃抹着泪水,哭声不止,只希冀于王爷早日能将陈玄黄杀死,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
噗通!
叶言飞跪在两位老者面前,苦苦哀求道:“右相、邓将军,求您二位救救我父亲!”
邓崇武毕竟是武将出身,动作要比右相灵敏的多,还不等对方坐起身来,他早已直接一步窜出,单手将叶言飞拎了起来,沉声道:“贤侄你大可不必如此,就算你不开口相求,我二人也要想办法将叶尚书从大牢中救出来。”
叶言飞拱起手,对着两位老者一揖到底,哽咽无言。
邓崇武再一次将叶言飞托起后,扭头看向身后的老者,直接问道:“左相会不会帮咱们救叶尚书?”
右相面容苦涩,摇头道:“那老家伙只想一心保着太子,才不会管这件事呢。”
邓崇武怒骂了几句,直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愁眉不展。
右相思苦苦索着解决之法,却仍是一筹莫展。
屋中三人都在思考着对策,一时间屋中气氛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叶言飞咬着牙,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其实,那薛文府并不是我叶府人打伤的。”
右相听到这话,不禁问道:“嗯?贤侄可是知道些什么?”
叶言飞将头垂下,目光晦涩。
见此,邓崇武忍不住催促道:“你快说啊!没准你所知道的,就是救你父亲的关键证据呢!”
叶言飞双手紧握着拳头,心中在做艰难的抉择。
两位老者对视一眼,都在暗中猜测叶言飞到底知道些什么。
良久,叶言飞抬起头来,把心一横,沉声道:“打伤薛文府的人,其实是陈玄黄!”
“什么?!”
两位老者同时震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