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两日后,鸠少海又恢复了那不苟言笑的高手风范。
只不过王府上下,不管是谁,都会偷偷去看他的屁股,这让鸠少海十分费解。
七皇子被杀的案子,在贤妃去皇帝那里闹了一通后,这件案子便交由刑部负责,只不过,时隔数日,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曹宁到是轻松下来,不用再为这件案子而苦恼了。
鸠少海站在八皇子面前,沉声道:“殿下,依在下看,这背后的凶手,恐怕不会轻易收手。”
赵元楷怒声道:“怎么着?还想杀我不成?”
鸠少海低着头,叹气道:“为了争夺皇位,肯定有人会不择手段的。”
赵元楷愤愤道:“那他去杀老三啊,为何要杀七哥?”
“可能在那人心中,并没有将三皇子视作对手。只要解决了其他人,皇位必然到手。或者......”鸠少海眼神一冷,森然道:“或者这是三皇子派出的刺客呢。他知道其别人都窥视于太子之位,所以先下手为强!”
赵元楷十指交叉在一起,低声道:“可是我不想当太子啊!”
鸠少海摇了摇头,“可是其他人不会信的。”
赵元楷默不作声,眉头皱在一起,正思索着什么。
鸠少海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多言。
有些话点到为止。
......
陈玄黄一早来到宫门,又遇到杨天州在等自己。
后者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到不远处的角落。
陈玄黄停下脚步,疑惑道:“杨公公可是又要传达陛下的旨意?”
杨天州玩味一笑,“怎么,非得有陛下的旨意,咱家才能见陈大人么?就不能是咱家想念你陈大人,特意前来见上一面么?”
“嘶~”陈玄黄倒吸口凉气,慌张道:“杨公公你说你想念我?”
“呵呵,咱家瞧你白白嫩嫩的,正对咱家的口味。”
陈玄黄语重心长道:“杨公公,咱俩是不可能的。不知您喜不喜欢圆润点的,我家曹大人,就很不错。”
杨天州微微一愣,皮笑肉不笑说道:“咱家收回刚刚的话。咱家还是喜欢文静些的。”
陈玄黄长舒一口气,不过看向杨天州的眼神,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说正事吧。”杨天州板起脸,淡淡道:“这次七皇子的案子,陈大人你错的不错。”
“这是陛下说的?”
“不,这是咱家说的。”
“呃......”
“陈大人,记住这句话。你我效忠的是当今皇帝,就够了!”
陈玄黄沉默少许,疑惑道:“杨公公,您为何跟我说这些?据我说知,皇武衙和密谍司可是水火不相容啊。”
杨天州抿嘴笑道:“因为咱家欣赏你,若不是陛下不允,咱家都想将你调入密谍司了。”
“呵呵,我竟然成香饽饽了。”
杨天州目光移向守在宫门的常思等人,悠悠道:“皇武衙只是些没有脑子的武夫罢了。”
言罢,杨天州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玄黄,“从你到江宁当捕快开始,你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咱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眼看着陈玄黄眉宇间涌出一股怒气,杨天州笑道:“你先别动怒。你要知道,密谍司的职责就是这个。不光是你,朝中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密谍司会连他祖宗八辈,都会查得一清二楚。”
陈玄黄眯着眼,嗓音低沉道:“听完杨公公你这番话,在下连睡觉都睡不踏实了。”
杨天州轻笑道:“陈大人放心,像你这样忠君爱国的臣子,密谍司不会天天盯着你的。”
陈玄黄面无表情,问出了一个大胆的问题,“那杨公公您一定知道魔门和朝廷勾结的事?”
杨天州脸色微微一变,但嘴角仍旧上扬,平静道:“知道。”
得到这个答案,陈玄黄喉咙里像是含了一口气,嗡嗡说道:“杨公公你叫我一个名门正派出身的弟子,如何处理这事呢?”
杨天州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轻声道:“这件事,咱家还是劝陈大人,少管为好,免得小命不保。”
“哦?看来杨公公你是知道些什么了?”
“咱家虽然只知道些皮毛,但也明白,此事不是你我能够涉足的。”
陈玄黄微微低着头,眼神晦涩难明,不知再想些什么。
杨天州看着他,悠悠说道:“咱家已经把好话说在前头,若是陈大人执意如此,咱家绝不阻拦。若真有一天,陈大人你因此事惹来杀身之祸,咱家一定将你安葬在一个山水秀丽的地方。”
言罢,杨天州转身离去。
陈玄黄立足许久,脑中始终回荡着杨天州的话。
魔门和朝廷之间,到底有何秘密?
......
赵家天子伏在书案前,背上披着一件单衣,手中拖着一本泛黄的古书,看得津津有味。
林胥站在门旁,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悄悄走上前,轻声道:“陛下,该吃药了。”
皇帝看了眼林胥手中锦盒内的丹药,皱眉道:“怎么还是昨日的药?新的丹药,御药院那里还没炼制出来么?”
林胥弯着腰,恭敬道:“回禀陛下,御药院那里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国师已将新丹药炼制出来了,但为了陛下的身体着想,国师选了一个小太监试药,所以今日陛下您还需服用旧药。”
皇帝轻‘嗯’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随后拿起那颗药丸,送入口中。
随后,林胥又递过一杯温水。
也不知是不是喝得太急,皇帝开始手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再将手拿下时,手心处多了几点猩红。
林胥神色慌乱,颤声道:“陛下......”
皇帝扭过头,眼中厉色十足,冷声道:“你什么也没看到,知道么?”
林胥身子一颤,低声道:“奴才知道了。”
“呼!”皇帝长呼一口气,死死攥住手心,沉声道:“你去一趟御药院,告诉国师,明日午时,朕一定要吃到新药。”
“奴才遵命。”林胥蹑手蹑脚退出书房,朝着御药房快速跑去。
此时,书房中就剩下皇帝一人,他再次将手摊开,那几处猩红在灯火的映射下,格外刺眼。
皇帝双目放出精光,呢喃道:“朕不能死!朕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