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这里东西不好吃,也太素了些。”
“你来这里有的吃就不错了,平日里不着调,来到这里也越发的没了规矩。”
“荣哥儿呢?”
“人家去读书了。”夏皇后看着面前的这个弟弟,心中五味杂陈。
面前此人正是他的嫡亲弟弟,庆阳伯夏臣。原来这先庆阳伯夏儒有三子三女,长女嫁给了皇帝,成了皇后,次女嫁给魏国公徐鹏举,小女嫁给寿宁侯子张宗说,长子夏助如今是侍卫领班,二子夏臣承袭爵位是现在的庆阳伯,三子夏勋如今代管勇士营。
三兄弟开始并未分家仍是在庆阳伯府里居住,后来因为这夏助、夏勋因为入宫办差,迎来送往,也不大方便,于是早早独立了出去。
兄弟俩一走,夏臣就越发不着调起来,好的学,坏的学的也不少。
其实家中也有长辈,夏家老太太叶氏还健在,但是宠溺夏臣,而皇后早早入宫,因为父亲去的早,也是非常宠溺这夏臣,于是就渐渐养成了骄横跋扈,无法无天的个性来。
夏皇后对着鸢儿道:“你去歇着,留着这混世魔王和我聊聊,有什么事,我再喊你。”
“是。”鸢儿闻言知道姐弟俩有话说,便缓缓退了出去。
“呸!人五人六的。”夏臣见鸢儿退出后,背后骂道。
“你胡扯些什么?鸢儿哪里得罪你了。你在背后骂她做甚?”
“姐,你忒心善,留着她干嘛?我早劝过你,一根白绫勒死拉倒,留着也是祸害。”
“你给我出去!”
“我有事,不出去。”
“你越发的混账了,如果这话被身边人听了去如何是好?”
“你怕她做甚?你是正宫的娘娘,是过了大明门他们老朱家明媒正娶的皇后,你怕她?我不怕她,她王满堂不就是被皇帝宠幸过嘛,陛下也是找谁不好,非找这嫁过人的。我们吃饭经常谈论,脸都没了。”
“你!”皇后闻言气的半死,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好了,好了,皇后殿下,我真有事。”
“有话快说。”
“你给陛下说过了么?陛下怎么说?”
“说过了,陛下说他寻空让夏助、夏勋他俩去私下寻寻名医。”
“姐,你为啥不推荐我?”
“推荐你?你能干什么?”
“我人脉广啊。”
“交给你,你估计满天下嚷嚷,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我哪有你说的那个样子。”
“如何不是?还有我劝过你,你少掺合侵占庄田的事,你是不是又做了?”
“谁背后咬我?哪有的事。”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最好,陛下最厌恶这,你别让陛下抓到你的把柄了,司礼监魏太监不就是因为庄田的事,被陛下厌恶,现在虽然还挂着司礼监的差,但是不大进宫来了。”
“哼,没人在陛下跟前说什么,陛下怎么会知道?魏太监、张太监他们俩知道也不敢去说。”
“你还是收手吧,家里的钱粮不够你用吗?如今阖府上下才多少口人,你要那么钱干嘛?”
“姐你不知道,谁家没有个红白之事,你不要上礼钱?这门头差事哪项不是钱?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我就知道我一句话,你十句等着我。你没事就走吧。”
“我不是说了嘛,有事。”说着往前凑了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夏皇后道:“瞧,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好东西。”
“你不说清楚,我不要。”
“这是从番商手里购得灵丹妙药,听说未孕者吃了,必能诞下子嗣来。非常灵验。”
“我不要,谁知道你是从哪个狐朋狗友那里取得的劳什子糊弄我。”
“真的。”夏臣见皇后有些不信,心中有些急,“姐,我这个当弟弟的能害你不成?你如果不信,可以让她先吃了试试。”
夏皇后接过那小巧而精致的盒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她轻轻地揭开盒盖,只见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淡红色的药丸。那颗药丸却犹如宝石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它圆润光滑,色泽鲜艳而柔和。夏皇后凑近一闻,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这股香气既不浓烈刺鼻,也不过于淡雅无味。
“不会吃死人吧。”
“姐你开什么玩笑,你若真害怕,你还给我。这颗药丸花了我二十两银子哩。”
夏皇后闻言笑道:“你莫不是被骗了吧。”
“谁敢骗我?说实话,我买了五颗,我先让家里人先吃了无事才给你拿来的。”
“想必你也不会骗我,我先收了。”
“姐,这东西必须是女子身上的红去了之后十日方可吃,放在碗中用温水化开,喝了。当日就要同房才能有效果。”
夏皇后闻言脸一红,道了一句知道了,便收了起来。
“你收好。”
“知道了,啰嗦什么?”
“姐,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且慢,夏助、夏勋都有了差事,我给你也谋一个吧。”
“我没事找事?要什么差事,不做、不做。”接着笑道,“我逍遥惯了,受不得束缚,现在这多好,没事去外面打打兔子,玩玩鹰,日后荣哥儿做不成太子,搬出宫来,我带他也去打兔子去。我家里有好几只犬嘞,前几日西域商人送来几只好犬,说什么是从波斯来的,那犬毛长,好看。”
“你那些钱不能攒着吗?”
“攒着干嘛?对了,回去我送两只犬来,给荣哥儿玩玩。”
“别了,他功课每日都很多了,师傅们知道少不了要说事。”
“其实想想,荣哥儿也不错。但是再好也不如自己孩子好。”
皇后闻言默不作声,片刻后才说道:“我乏了,你回去吧,你给老太太说,没事常进宫来,我们娘俩聊聊。”
“知道了。”说着夏臣便起身就要走。
待走到门口,却见一太监小跑了过来,看着面生,夏臣还以为是找皇后,谁知那小太监道:“陛下驾临,闲人回避。”
“嗯?”夏臣闻言双腿有些发软,同时不敢相信。“真的是陛下来了?”
“你是谁?速速回避”
“你竟不认得我?”
那小太监正是张大顺,怎么会认得他?于是上前便说道,“你没穿官服,穿着便服,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速速回避。”
夏臣闻言待要发作,却见皇帝乘坐着步辇已经来到跟前,赶紧转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