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靖那一副挑衅的样子,激的阮景荣还真来了脾气,上前拉开缝纫机前的椅子,白了闻靖一眼,随后道:“眼睛睁亮点,学着。”
死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还叫他大爷,她倒是叫个试试。
说着话,阮景荣坐到了缝纫机前的椅子上,先是学着闻靖的样子,把衣服压在针下,随后上下看了两眼,跟着右手转动缝纫机轮子,脚下微一用力,跟着就听噜噜噜的缝纫机声的踏板声传来,压在针下的衣服也跟着向前走去。
阮景荣虽能把缝纫机踩起来,不过到底是不懂缝纫这些,见踩起来,颇嘚瑟的睨了闻靖一眼,便停下了脚,跟着幅度颇大的站起身子,那架势倒是真有几分大爷的姿态。
看着阮景荣那嘚瑟的样,闻靖撇了撇小嘴,突然上前两步,来到阮景荣的面前,毕恭毕敬的一个九十度弯腰鞠躬:“大爷你牛。”
阮景荣:“……”
“痴子。”
扯了扯嘴角,阮景荣扔下两个字,看都不看闻靖一眼,转身便出了房间。
对于阮景荣的评价,闻靖权当是夸她直率了,冲着阮景荣的背影凑了凑小鼻子,闻靖再次坐到了缝纫机前。
刚刚阮景荣示范了一下,闻靖特地直勾勾的盯着看,记住了步骤以后,依葫芦画瓢的转动着右手的小轮子,本以为这次一定可以一举成功,可没想到刚刚在阮景荣手里明明很听话的缝纫机,到了她手里,再次犯起了倔,踩了几次都没跑起来。
“嘿,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这是重男轻女,我跟你说,你这样的,容易被砸晓得不?”气急败坏的扔掉手里的衣服,闻靖起身踢了一脚缝纫机,跟着指着缝纫机就骂了起来。
“人蠢就要多学习,那么多借口,幼稚。”
不知道什么时候,阮景荣突然出现在闻靖的房门口,见着闻靖气急败坏的冲着缝纫机大骂,阮景荣差点没破功大笑起来,忍了半天,这才把就要喷口而出的大笑给憋了回去。
冷不丁听到阮景荣嘲讽,闻靖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走路没声音,像个鬼一样。”
“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你干嘛?”看着阮景荣怒目圆瞪,闻靖秒怂,见他顶着一顶草帽,脖子里还挂着一条毛巾,不由奇怪的岔开话题问到。
“下地,拔草,不拔留着过年吗。”
“……”
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闻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四点钟了。
生怕这人又要炸毛,不等阮景荣再开口,闻靖赶忙出了房间,拿上斗笠,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小镰刀随后巴巴的等在了门口。
见闻靖颇有眼力见的等在了那里,阮景荣难得的带着赞赏的眼神看了一眼闻靖,跟着打开家门,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虽说已经四点钟,可在夏天,这会外面依然热的很,刚一走出来,就感觉一阵热浪扑面袭来,蒸的闻靖顿生退却之心,可看着前面挺直着腰杆大跨步往前走的阮景荣,闻靖不由垮下小脸,无精打采的跟了上去。
唉,就算要拔草,也不用这么早去嘛,到五点六点了再去也行啊,左右那么点菜地,就算每天只清理一点,也要不了几天就能全部打理好啊,认命的叹了一口气,闻靖不无哀怨的瞅了一眼前面的男人。
等闻靖磨磨唧唧挪到菜地的时候,阮景荣已经将她早上拔掉的草全部抱出了菜地。大约是因为闻靖早上的表现,见闻靖这么半天才走到菜地,阮景荣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蹲在了那里清理起杂草来。
闻靖站在边上看了一会,看着炽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就好像给他镀了一层金光一般,那么的惹眼,让人贪恋的舍不得移开目光。
“你站那傻看什么呢,难道看看,草就能集体自尽,自己从土里跳出来吗?”
“……”妈妈的,这熊孩子这么毒舌,她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的呢。
收起贪恋的目光,闻靖拎着小镰刀,撅着小嘴蹲到了阮景荣的旁边,讲真,这种农活,闻靖上辈子还真没怎么做过,不过好在,这拔草倒也不是什么技术活,而且闻靖也不是那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傻闺女,所以虽不习惯,但是速度倒是不慢。
阮景荣拔了一会,见着闻靖麻利的清理着菜地里的草,并小心的避开蔬菜,眼底再次浮起了一丝疑惑。
昨天上午好不容易把她拽到菜地,拔了半天,把自己拔晕过去,也没见她拔下几根草,今天虽然来的时候,她依然有怠工的情绪,不过真上手了,倒算是麻利的很。
难道昨天中个暑,把脑子给烧坏了?
带着疑惑,阮景荣一边清理着杂草,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一边的闻靖。
闻靖因为戴着大宽檐的斗笠,倒是没发现阮景荣在打量着自己,只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别说干活,就是待着不动都能一身的汗,更别说干了这么久的活。
闻靖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可两边袖子都抹湿了,脸上的汗还是跟雨下的一样,不停的往下滴,有些汗滴进眼里,更是腌人的很。
抬头眨巴眨巴眼睛,闻靖瞅见阮景荣脖子上挂着的毛巾,遂往阮景荣那挪了挪,道:“景荣,我眼睛腌人的很,你给我擦一下。”
阮景荣正闷头想着要不要带闻靖去军医院看看,这脑子坏了,这事可大可小。虽然她眼下好像没怎么坏,可这若日后突然犯病,也是棘手的很,可一想到宁白从前的样子,阮景荣又觉得她现在这样也挺好,倒是有点过日子的样子。
正在阮景荣胡思乱想的时候,冷不丁察觉那个小女人挪到了自己的身边,跟着就听她可怜兮兮的冲着自己说到。
抬头看着往日里一张嫩白的小脸,此刻跟天上的红霞似的,眯着眼睛,满脸的大汗,心下窒了窒,手僵了僵,随后拉下自己脖子里挂着的毛巾递了过去。
“我手脏,你给我擦擦,难受的很。”
见阮景荣递过来的毛巾,闻靖也不伸手接,而是凑过了脑袋,仰着小脸,杵到了阮景荣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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