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走下床,修整了一下,毕竟是要去见一个人,自然不能失礼。
她自从重生之后,粉红色的衣服便都被闲置了,总是轻妆白衣,虽然少了那份少女的单纯可爱,却多了一份素然。
芷儿推门进来时,宁兮已经梳妆完事了。
“哇!小姐,今天这么早起吗?”
宁兮又从几盒子里挑出一个碧玉的簪子,插在头上。
芷儿调侃道:“小姐...收拾这么得体,是不是要去见人呢!”
宁兮走到芷儿的面前,手指戳了芷儿的脑袋一下,“你个小丫头,整天脑子里在想什么!”
芷儿委屈巴巴,嘟着小嘴道,“小姐,我这不也是关心您吗!”
宁兮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在院子好好待着,如果有人来,你与北言一定要守好,吓也要给我吓出去。”
芷儿福了福身子,笑道,“没问题,芷儿一定会做好的!”
“好了,现在还早,没什么事可以回去再睡会儿!”
芷儿应声出了屋子。
现在时间不过卯时,好多人还未醒,所以出府比较方便,她估摸着北冥翊也要这个时间到这儿。
闲来无事,宁兮看着外面的阳光正好,踱步出门。
院外的雪,已经积了很厚,但是外面却因为阳光而少了几份寒意。
墨春苑里面的大树也覆盖了几层大雪,
站在大树底下,宁兮却又想起了昨日的那棵梅树,那种心头束缚的感觉于她而言,却又不是排斥,却像是...吸引....
她又不自觉的拿出了,那天的那根红布条,看着出神,把她紧紧握在手中。
“寒冬大雪,这外面风景这般吸引人吗?”
不知何时,后面站了一个人...
宁兮收敛了神色,转身回头却惊了宁兮。
北冥翊没有穿往日的玄衣,相反的却是一身白衣。白衣穿身,没有半分的违和感,却更衬着他像那远在天边的浮云不入尘世。与那完美的面容更加相应,估计是女子都自叹不如。
宁兮也有些移不开眼。
只是,两人不知的是,两身白衣映着大雪,却又出奇的相配。
“昨晚,睡得可好?”语气轻如羽毛,轻轻拂过心尖。
宁兮这才反应回来,尴尬地笑道,“脱王爷的福,睡得安好!”
“王爷,现在可以说是去见什么人吗?”
“去了,就知道了。”
上前一把挽过,纵身跃出宁府,动作熟练。
等到落下之时,宁兮却又些惊讶。因为,这个地方正是一座陵墓,看着陵墓的大小、规模,绝非是一般的皇亲国戚可以拥有的。
她回过头,看着北冥翊,他的视线却停留在那墓碑上。
那墓碑上,几个大字刻的明显,“昭阳长公主!”宁兮有些惊讶,心里也升出敬意,昭阳长公主的事迹,在当年绝对是家家户户的口中的女将军,立过战功无数,可是就这么大名鼎鼎的公主,却突然因病去世。
宁兮向着石碑,低头鞠了一躬。
“今天...是她的忌日...”北冥翊的声音低沉,似在隐忍着什么。
忌日?如此战功的长公主的忌日,为何无人操办,如此凄凉。
“他们,不配来这儿打扰她清净!”他好像看透了宁兮的心思。
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响。
宁兮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长公主在天之灵,也绝不想看你这样。”
北冥翊紧握着双手,稍稍松开了。
北冥翊低头看了一眼,被宁兮拉住的胳膊,又抬眼看了一眼宁兮。
宁兮也意识到,一下子松开她的手。
宁兮环看四周,这陵墓建的辉煌,规格快要赶超皇帝的陵寝,可以看出皇帝对长公主的重视,北冥翊口中的“他们,”或许指的就是皇上,长公主的死和北冥翊的身中奇毒到底是何原因。
宁兮回过神来,只见北冥翊的从外面的马车里,拿出一包东西,“去那边坐下吧!”
陵寝的旁边是一个小小的白亭。
北冥翊拿出包里的竟然是几小瓶酒,慢慢升起火,开始烧起酒,“她,平常最爱喝这酒!”
“每天都要喝上点!”
北冥翊的手法娴熟,面容看不出伤痛,语气又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一样平淡。
鬓前的两缕头发,随着风吹在空中。不似人们口中的“鬼见愁”,看着令人心疼。
“你...没事吧?”
北冥翊未语,将烧好的酒,倒在杯里一饮而尽。
坐了好久,没有只言片语,只是静静地喝着酒,或许这样陪着他,可以让他好受一点...
快要接近中午时,要离开了,他们两人拿出蒲垫跪在在碑前上香。
北冥翊看着在跟前跪拜的宁兮,眼里出神,嘴角勾笑,“母亲,我好像找到您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