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啊，叔叔问你啊，你的爹爹呢？”钟离浩很好奇黎瑶是怎么向小葡萄解释他去了哪里的。


    “爹爹？娘亲说爹爹不爱我们，所以没有必要知道他去哪里了只当他死了就好了。”小葡萄将以前娘亲说过的话说出来。


    噗呲——


    一支箭插在钟离浩的心上。


    事实上，小葡萄从生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谷里面度过的，所以没怎么见过其他孩子的父亲是什么样的。而且，在这个谷里，还有那么多师伯疼爱，和父亲的差别也不是很大，所以对于小葡萄来说，一个从没见过得父亲不爱她，并不是什么大事。


    “安安姨说了，爹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有娘亲疼爱，还有好多师伯，不需要爹爹。”


    噗呲——


    又一支箭插在钟离浩的心上。


    钟离浩转过头去，看向黎瑶，“你们平时就是这么教小葡萄的？！！”


    黎瑶没看他，回了一句，“有什么不对吗？”


    “你怎么能——”


    “还是说你想让我直接告诉她她的爹爹已经死了？”黎瑶插话道。


    “你——”钟离浩放下手。


    算了。


    没说爹爹已经死了就是好事了。


    “小葡萄，叔叔告诉你啊，爹爹不是不爱小葡萄，只是爹爹根本就不知道小葡萄，如果说爹爹见到了小葡萄的话，爹爹一定会疼爱小葡萄的。”钟离浩用着平生最温柔的语气，耐心的蹲在小葡萄的面前。


    小葡萄眨着眼睛看着钟离浩，没有说话，眼眶还是有些红。


    “小葡萄不相信叔叔吗？”


    “相信。小葡萄这么可爱，爹爹怎么会不喜欢小葡萄呢？”


    “对，小葡萄这么可爱，爹爹一定会喜欢的。”


    “但是，爹爹喜不喜欢我不重要啊。我又没有见过爹爹，我也不喜欢爹爹啊。娘亲说，喜欢是要相互的，所以，嗯——爹爹还是不要喜欢小葡萄了。就算是喜欢，小葡萄也不能喜欢爹爹啊。”小葡萄歪着脑袋，看向面前奇怪的叔叔。


    噗呲——


    钟离浩此刻已经感觉到万箭穿心的滋味了。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黎瑶，发现黎瑶正专注的在炉灶前准备食物。


    失望地低下头去，看向小葡萄，“要是爹爹一直陪着小葡萄，给小葡萄买很多好吃的，小葡萄会喜欢爹爹吗？”


    小葡萄歪着脑袋，像模像样的思索了一番，“应该会的吧？三师伯天天陪着小葡萄，给小葡萄买好吃的，小葡萄就很喜欢三师伯啊。”


    “那要是叔叔以后天天陪着小葡萄，给小葡萄买好吃的，喜欢小葡萄，小葡萄会喜欢叔叔吗？”钟离浩期冀地看向小葡萄。


    黎瑶听见这话，不待小葡萄说话，率先打断了，“不必想了，没有这个假设。这个叔叔不会一直陪着小葡萄的。”


    听见自家娘亲的话，小葡萄赶紧开口，“我要娘亲一直陪着我就够了。”


    “瑶瑶，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钟离浩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不让它吓着小葡萄。


    “怎么不可能，你走了不就行了？”黎瑶头都没回，往灶里面加柴。


    “从我来了你就一直在盼我走？”钟离浩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冷。


    感受到钟离浩生气了，黎瑶赶紧走过来，抱起小葡萄，“小葡萄去外面找师伯们玩儿好不好，鸡蛋羹好了我再叫你吧？”


    小葡萄点点头，乖巧的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