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雾圣女盯着玄寂，心中震惊无比。


    她眼皮一跳，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莫非，玄寂竟堕入魔道了？


    不、不可能，任谁堕魔，悬壶寺的圣子也绝不会堕魔。


    或许，是这孟菀用了什么手段，胁迫了他。


    “灵雾圣女，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在灵雾圣女心中惊疑之际，孟菀已经笑盈盈地落在她的面前，打了个招呼。


    玄寂则默默地站在孟菀身后，双手合十，一言不发。


    灵雾回过神来，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玄寂，又看了看孟菀，语气不太客气地道。


    “孟圣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问问仙子，你这一生，可曾做过恶事？”


    孟菀依然是那副笑模样，语气随意得宛如寒暄。


    灵雾闻言，只觉莫名其妙。


    她不禁冷笑出声，“我缥缈宫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孟圣子问出这种问题，不觉可笑么？”


    孟菀微微一叹，“其实我也不想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但你如果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得只能打上一架了。”


    话音刚落，一股冲天战意自孟菀体内爆发而出，惹的灵雾脸色微变。


    回想起她看过的，那些有关孟菀的情报，灵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不甘示弱地道。


    “所谓善恶，自当由我定义！顺我者为善，逆我者为恶！”


    话音刚落，灵雾面容一肃，周身气势骤然一变，一股凛冽的寒意席卷开来。


    她目光不善地盯着孟菀，警告道，“孟菀，别以为我怕了你，你今日若是执意与我为敌，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孟菀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愉悦。


    灵雾是个表里如一之人，而她的心声，已经被蚀心虫完完全全地转述给了玄寂。


    “好一个顺我者善，逆我者恶！既然如此……”


    孟菀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我若是杀了你的话，也算是做了点好事，替天行道了！”


    灵雾闻言色变，眼中寒意加剧，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她的手指轻轻一摆，一道银色雾气从指尖迸发，直取孟菀咽喉。


    孟菀见状，身形一动，巧妙地避开了银色雾气，同时一掌拍出，带起一股强大的掌风，直接撞向灵雾。


    灵雾轻哼一身，土黄色的雾气自体内翻涌而出，挡住了迎面袭来的掌风。


    两人迅速战作一团，不断地拆招换招。


    玄寂见状，也没有干看着，飞身加入了战团，惹的灵雾脸色大变。


    这悬壶寺的佛子，莫不是旁人假扮的不成？


    灵雾虽是缥缈宫的圣女，但在孟菀的强烈攻势、与玄寂的夹击之下，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灵雾深知，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她心中焦急，看向一旁的玄寂，怒斥道。


    “玄寂，你甘为玄阴宗走狗，可知外人会如何看你，如何看待整个悬壶寺？”


    然而，玄寂仿佛没有听到灵雾的话一般，始终面无表情。


    灵雾气得直咬牙，恨恨地抬手一挥，一大片粉色的雾气从她手中涌出，瞬间笼罩了周围的空间。


    雾气弥漫，使得孟菀的视线变得模糊，灵雾趁机隐入雾中，消失不见。


    孟菀屏住呼吸，尽量避开粉色雾气，同时运转血轮之瞳，在雾中寻找灵雾的踪迹。


    玄寂则是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提防着灵雾的偷袭。


    眼见雾气愈发浓郁，孟菀眉头微蹙，体内血气无声地翻涌。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风力自她体内爆发而出，如狂龙般撕扯着粉色的雾气，试图将它们吹散。


    雾气翻涌，却并未散去，反而在风力激荡之下，诡异地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有四道身影，从漩涡中缓缓走出，竟是四个一模一样的灵雾。


    这四个灵雾，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容貌、衣着，还是气息和修为，都完全相同。


    她们冷冷地瞥了孟菀一眼，随即分别朝着四个方向飞掠而去。


    孟菀眉头紧锁，这灵雾的分身术好生精妙，竟连她也无法分辨真假。


    “玄寂，你可看出哪个是真身？”


    玄寂缓缓摇头，“每一个看上去都像是真的，贫僧也无法辨别。”


    事不宜迟，孟菀当机立断，“你去追东边那个，我去追西边这个！”


    话音未落，两人身形一闪，分别朝着选定的目标追去。


    凌厉的剑气划破长空，孟菀的速度快如闪电，不多时便追上了逃向西边的灵雾。


    血红色的剑芒闪过，灵雾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化作一团粉色的雾气，而后消散一空。


    与此同时，玄寂也解决了逃往东边的灵雾。


    可惜，在两人出手解决灵雾分身的时候，逃往南边和北边的灵雾，已经彻底没了踪影。


    没能杀死灵雾，让孟菀有些不爽。


    不过经此一战，对方元气大伤，等下次再遇到她，说不定就能将她彻底留下了。


    孟菀正欲带着玄寂离开，却见前方树林中，走出一群身着袈裟的僧人。


    见昔日圣洁慈悲的佛子，竟与玄阴宗的魔修搅和到了一起，僧人们面色大变。


    “玄寂师兄！”


    其中一名年轻僧人惊呼出声，眼中满是痛心疾首，“你……你真的弃佛修魔了？”


    其余几名僧人也纷纷上前，脸上满是震惊和痛惜之色。


    尽管他们已经从圆慈师叔口中，得知玄寂入魔的消息，但亲眼看到后还是难以置信。


    曾经那个慈悲为怀，一心钻研佛法的玄寂师兄，如今竟甘愿与魔修为伍，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玄寂师兄，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啊！”


    年轻僧人上前一步，苦苦劝说道，“你天生佛性，本该是佛门栋梁，为何要自甘堕落，走上这条不归路？”


    玄寂默然，面对昔日同门，他回想起自己还是佛子时，面对其他魔修，也曾劝他们回头，甚至自作主张地就要“度化”别人。


    如今想来，真是既荒唐又可笑。


    他自己都没有成佛，又有什么能力和资格度化别人？


    如今他弃佛修魔，并非自甘堕落，而是为了寻求真正的道。


    见玄寂沉默不语，那年轻僧人还以为说动了他，立刻便继续劝说起来。


    玄寂没表态，孟菀却有些不耐烦了，这些秃驴真是聒噪！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道血气便朝着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僧人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