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嘶，头疼。”
鬼刃揉着脑袋清醒了过来，待察觉自身处境后，眼中闪过阴鸷之色。
该死，魔仙讲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鬼刃神色阴晴不定了一会，最终落到同样昏迷着的其他圣子身上。
打量了众人一眼，见他们没有醒来的迹象后，鬼刃目光微闪。
下一刻，他竟直接祭出一柄漆黑长刀，朝着血无涯的方向砍去。
血光微闪，血无涯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凌空立于半空之中，冷冷地回望鬼刃，眼底深邃如渊。
“啊呀，原来你早就醒了，在这装晕呢。”
鬼刃把玩着手中长刀，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丝毫没将血无涯眼底的杀意放在心上。
血无涯懒得理会他，望向下方听到动静后陆续“醒来”的诸位圣子，以及仍在昏迷的其他人，眼中闪过思忖之色。
看样子，第四轮的考核，是全军覆没了……
却不知，在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余几位圣子清醒后，同样是一脸阴鸷之色。
作为高高在上的圣子大人，他们可以忍受失败，却无法接受一无所知。
沉默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妖道圣子妖姮率先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我的妖魂探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不知道诸位是否感兴趣？”
金蚕蹙眉，“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别卖关子。”
妖姮横他一眼，“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金蚕不语了。
妖姮甩出一艘飞舟，径自踏上了舟头，“先离开这吧，想听消息的，跟上便是。”
鬼刃哼笑一声，迈步跟了上去。
金蚕和力破天紧随其后，踏上了飞舟。
血无涯和绿韶对视一眼，正迟疑间，妖姮却是轻笑一声，直接催动飞舟，朝着远处而去。
血无涯和绿韶见状，俱是面色一沉，而后朝着飞舟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
六位圣子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准圣子们相继从昏迷中醒来。
“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是在听魔仙讲道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第四关的考核，失败了么？”
“圣子大人呢？他们去哪儿了，莫非……还在秘境之中？”
众人戒备地看着彼此，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架势，但谁也没敢率先动手，打破僵局。
最后，还是胖熊冷哼一声，“行了，还聚在这里做什么，既然圣子大人都不在，我们也散了吧。”
闻言，众人这才一哄而散。
欲道流圣子还维持着那副中年男修的样貌，他混在人群中正欲离开，走着走着，却意识到不对劲。
有人在跟踪他。
而去跟踪他的那人，甚至连行踪都懒得遮掩，他只稍微留心一点，就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血道流，孟菀。
欲道流圣子嘴角微微一抽，虽然考核已经结束了，但他隐藏惯了，很不喜欢这种被盯上了感觉。
越过一座山头后，他主动在一道瀑布面前落了下来，回身静静地看向来人。
“不知阁下跟着我，所为何事？”
还装？
孟菀挑了挑眉，眉梢眼角中染上一丝兴味。
“据说，欲道流圣子清羽大人一手蛊惑之术出神入化，今日见了，果然不假。”
清羽闻言，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孟菀忽然觉得，自己这么贸然追上来，实在是僭越了。
毕竟清羽乃是七大圣子之一，而她不过是区区准圣子……
打住，打住。
孟菀心绪翻涌，将莫名从脑海中冒出来的念头搅乱，而后才看向面前这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修，有些无奈地轻“啧”一声。
“直说了吧，我要对付血无涯，你帮我。”
见孟菀如此轻易地挣脱了自己的惑术，清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吐出的字眼却是冰冷无情。
“凭什么？”
孟菀语气淡淡，“我想，鬼刃和妖姮等人，对魔仙讲道的内容应该会很感兴趣吧。
如果他们知道，欲道流圣子听到了完整的魔仙讲道的内容，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清羽闻言，眉眼中骤然爆射出冷芒，一道无声无息的幻术之力，以他为中心，朝着周围悄然蔓延。
孟菀见识过清羽的手段，早就防备着他这一手了。
在幻境之力还未蔓延至她身上的时候，孟菀直接动用血海幻梦的力量，以幻术构建起一道屏障。
清羽的幻术力量在触碰到这道屏障之后，立刻就停滞不动了。
清羽眉头微蹙，加大了幻术的力道，同时用充满了蛊惑气息的语调开口道。
“孟菀，他们既然对魔仙讲道的内容感兴趣，你又怎知，他们不会将注意打到你的身上呢？
毕竟，对付一个准圣子，要比对付一个圣子，容易多了。”
随着清羽话音落下，孟菀的眼中闪过迷茫和挣扎之色，足足三息之后，才重新恢复清明。
“清羽大人说得对，可你凭什么以为，我一个准圣子，会比你一个圣子知道的更多？
你要我死，我就拉上你垫背。黄泉路上咱俩正好做个伴，也不孤单。”
闻言，清羽的脸色，第一次有了变化。
不止是因为孟菀的威胁之言，更重要的，是孟菀挣脱了他的惑术！
清羽终于开始正眼打量眼前这个女修，他早该想到的，能够在魔仙讲道时比他坚持得更久的人，绝不会是什么俗手。
他撤走了手段，认真考虑起孟菀的提议。
“对血无涯出手，风险太大了，你打算拿什么请我出手？”
孟菀缓缓开口，将早已想好的条件开出来。
“这样吧，如果你帮我对付血无涯，那我日后也会为你出手一次。
而且我可以保证，等我成为血道圣子之后，在没有利益牵扯到前提下，我不会主动对你出手，如何？”
一次出手，再加一名圣子的诚意和示好，倒也勉强可以让他破例出手一次了。
清羽目光微闪，“成交。”
孟菀见他同意，这才从储物空间中抓出一张泛着淡金色光泽度纸张。
“为保证交易能够公平公正的进行，我特意寻来了这张‘契约灵符’。”
孟菀晃了晃手中的纸，“只要你我双方在上面留下灵力印记，契约便会立即生效，任何人都无法违背其上的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