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婆抱着一床薄被走出来，见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笑了笑：“你们都挤藕粉干什么?”


    她将被子抖开，搭在三人的肚子上：“小心着凉。”


    李莲花将盖在脸上的蒲扇拿开：“师娘，明天做凉粉吃?”


    “很久没有吃过你做的凉粉，再去山下许伯家买两个西瓜，放在水井里面。”


    “到时候可以吃冰西瓜。”


    芩婆应了一声：“行，明天给你们做，阿飞和藕粉有什么想吃的?”


    “凉拌粉好吃，明天给你们做的吃。”


    “谢谢师娘。”


    芩婆低头将被子扯了扯，迈步走进屋中。


    三人还真的挤在一起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公鸡打鸣，雾气朦胧。


    李莲花掩袖打了一个哈欠，侧头蒙头继续睡。


    笛飞声与张起灵已经起身洗漱。


    芙蕖揉着眼睛走出来，抱着张起灵的腿嘟囔：“爹爹，扎头发。”


    她拿着木梳递给他。


    笛飞声瞥见这一幕，笑了笑。


    梳头发是个精细活，三个人里面，也就小哥可以得心应手。


    按道理来说，能打理自己头发，其他头发也能行，但是在芙蕖头上，怎么也梳不好。


    扎起那缕头发，别的头发又掉下来。


    难倒了曾经的天下第一。


    李莲花听着耳边的动静，伸开腿，又翻了一个身，扯过被子盖上脸。


    芙蕖拉过小板凳，坐在张起灵面前：“爹爹，我要扎那种。”


    她拿着小手比划：“就是那种。”


    张起灵看着她的比划，试图理解她想要的模样。


    他拧眉想了想，大约能理解明白。


    笛飞声盘坐在一旁，笑了一声：“我看二喜头发还可以，照着那个来。”


    芙蕖嘟起嘴摇了摇头：“我不要那个，二喜是我的朋友，不能跟她一样。”


    张起灵将他头发梳顺，按照自己的理解，将她头发分开。


    芩婆立在远处的灶台，低头拉着面问道：“藕粉啊，阿飞，等会给你们做几个大肉包，吃不吃。”


    笛飞声睁开眼，点了一下头：“吃，谢师娘。”


    芩婆笑着哎了一声：“那我多做几个，白菜猪肉馅的。”


    笛飞声起身去帮忙剁馅，将白菜切碎放在一旁，准备剁肉。


    芩婆望着他拿刀的手法，惊讶道：“阿飞，你这剁的不错，一看就没少进厨房。”


    笛飞声抬眸看向一旁睡觉的李莲花，轻笑一声：“帮李相夷打下手。”


    芩婆将面放在一旁，又讶了一下：“相夷做的饭菜怎么样？”


    “那日做的鸡倒是不错。”


    笛飞声顿下动作，沉吟片刻：“师娘，李相夷自诩大厨。”


    他略一停顿：“您改日让他给你做一个名菜，大鱼包小鱼。”


    芩婆听着名字，颇感兴趣道：“这个名字倒是奇特，相夷还有这样的才艺。”


    张起灵扎好头发走过来，正好听见大鱼包小鱼，淡淡开口：“两个味道。”


    他顿了一下，又说：“中秋，桂花砖，好吃。”


    笛飞声闻言笑了起来，顺着他的话道：“师娘，桂花砖确实好吃，味道浓郁。”


    他目光落在远处的人影上：“他说中秋佳节，吃这个最合适。”


    芩婆并未瞧见两人眼底的戏谑，开口道：“待中秋的时候，让相夷试一试，还没有吃过大鱼包小鱼。”


    她见馅剁的差不多，拿起一旁的面团，用刀切成段：“藕粉，师娘教你包包子。”


    张起灵走到一旁洗了洗手：“好。”


    芩婆揉了揉面团，给他演示道：“你看这样……”


    她见张起灵学的极快，忍不住夸赞：“手可真巧，不错不错，就是这样。”


    笛飞声望着成型的大包子，低头生火烧着热水。


    芩婆将包子放在蒸笼里面：“阿飞开始下面吧。”


    她缓缓抬眸，见李莲花已经坐起来：“相夷，快洗漱，要吃饭了。”


    李莲花哦了一声，还在思索刚刚做了一个梦。


    芙蕖拿着一个红薯跑过来：“爹爹，起床啦，我都起床啦。”


    李莲花抬手摸着她的头发，啧了一声：“你张爹爹这手艺没得说啊。”


    他掀开被子，搭拉着一双布鞋，伸了一个懒腰：“今天天气真不错。”


    适合睡觉，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