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都有了一些醉意。
李莲花撑着下巴看向于三:“于兄弟,你们五大家,是不是于家最先发家。”
于三脸色潮红,打了一个酒嗝回道:“荷叶兄,我于家确实是最先发家的……”
“咱于家的老祖宗叫于槐,喜欢上一个姓张的男人。”
“听说啊,咱老祖宗原来是个大小姐,有一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亲事,结果她逃婚了。”
张起灵坐在一旁,听见张姓男人,抬眸看向于三。
看来确实与张家有关了。
于三拿起筷子夹了几粒花生,抬头又道:“荷叶兄,你猜后面怎么着?”
李莲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醺开口:“莫非跟话本一样,遇到天命之人?”
他探头又问:“还是说,日久生情。”
于三笑嘻嘻地摆了摆手:“荷叶兄,你都猜错啦,咱老祖宗,是与那个男人,一见钟情,非他不嫁。”
他笑了起来:“两个人拜了天地……那张姓的老祖宗,没想到走的是独户道。”
“当年老祖宗有孕,家中拮据,张姓老祖宗便开始下地摸金。”
“没想到越来越壮大,我于家也成为了金玉城五大家之首。”
李莲花微微一笑,夹起凉菜,不经意间问:“那张姓老祖宗可入的于家祖坟?”
于三搁下筷子,摇了摇头:“没,据说在别处,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老祖宗仙逝之后,他离开了金玉城。”
他神秘兮兮地又道:“听老一辈说起这个老祖宗,可是一个传奇。”
“张姓老祖宗,可是当年的武林魁首,武功强大到驻颜有术……”
“咱老于家祖上也出过天下第一嘞,坐稳江湖几十年!”
笛飞声听见天下第一,挑了挑眉。
没想到张疏桐没骗人,还真的达到武道至尊。
那自己把他杀了……
他嘿了一声,看来突破悲风白杨之后,这武功精进不少。
李莲花咬了一口酸萝卜,慢悠悠地又问:“那这些年,他没有后人联系?”
于三想了想,摇头又点头:“其实我发现了我爹的秘密……”
他眨了眨眼看着他:“前段时间,我在家中替我爹收到一封信,似乎与云水宗有关……”
“好像又和姓张有关。”
李莲花啊了一声,提起酒壶倒了一杯:“是吗?”
于三见他不信,接受不了质疑:“荷叶兄,还真的别不信……这些年我爹与云水宗来往密切。”
“虽然我不知道,我家与云水宗有什么来往,但是这次云水宗不是被李相夷端了嘛……”
他长叹了口气:“我爹就病了,要不然此次鉴宝大会,哪里轮得上我来,更不要说改变规矩。”
李莲花给他倒了一杯酒:“来来来,干。”
“干!”
李莲花与于三喝的酩酊大醉,酒楼的伙计将于三送回于家,笛飞声与张起灵,扶着醉酒的李莲花回客栈。
嘎吱。
在迈进房间的一瞬间,李莲花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醉酒的模样。
笛飞声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你倒是会装。”
李莲花端起茶,抿了一口:“我的酒量……在那十年已经练出来了。”
他靠着窗户呢喃又道:“起初有点用,后来也只能取暖了。”
然而在座的两人耳力都不错,这句话就好像一根针一样,插入心胸之中。
静默半晌,李莲花将茶盏搁在桌上:“此事的关键在于家的家主,于珩身上。”
他指尖轻点:“于三还有两个兄长,那两人不知道是否知情此事。”
笛飞声从衣袖拿出一封信:“看看,金鸳盟递过来的。”
李莲花坐在桌前,抬手拆开书信:“原来如此啊……”
他挑了一下眉:“这个于家与夏家,是有血缘关系的……”
“当年于槐死后,张疏桐离开金玉城,去域外闯荡,遇到了一个女子……正是夏松的祖宗……”
笛飞声拧眉道:“都是张疏桐的后代。”
“两家不知彼此的存在……但如今不好说。”
李莲花将书信递给张起灵:“确实……所以线索连接起来了。”
他单手支起头,思忖半晌道:“如此看来,始作俑者正是张疏桐。”
“但是此人已经死去,云水宗被端……接下来就是查看于家。”
笛飞声淡淡道:“我让金鸳盟的人摸进去。”
“若是事关长生药……”
他眼底闪过杀意。
那便只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