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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退路

    龙脊雪山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伴随着凛冽的寒风,使得原本就虚弱的卡尔忍不住咳嗽起来。


    见状,阿贝少默默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卡尔披上。


    “风雪又来了。”


    阿贝少的言外之意是该走了,他们也该离开了。


    卡尔熟练地系好披风绳带,这一番动作下来,又是忍不住多咳几声,“嗯,再等等…说不定又能借有些人的光,得到风的眷顾。”


    意有所指的话,惹得阿贝少多看了传说中的风神一眼,随即点点头。


    温迪:……


    各怀心思的几人在雪中面面相觑,沐风悠悠叹了口气,打破稍显诡异的氛围。


    “唉……”沐风轻轻叹了口气,同样意有所指的扫了了一眼阿贝少,“温迪,你说明明是一样的脸,怎么感觉还是小可莉的阿贝多哥哥更让人喜欢呢。”


    阿贝少:……


    很显然,沐风这是在替他的温迪哥哥打抱不平,这两人也着实讨厌,动不动就内涵风神沉迷情爱,贪恋游戏人间,恶意揣测风神只有为了小爱人,来时他们遭遇的风雪才会被暖风吹散。


    自从旅行者解决了真假阿贝多的事后,阿贝少不知所踪,但——其实他一直都在雪山,直到那日遇到了米卡。


    米卡脱口而出的那句『阿贝多哥哥』让阿贝少的心思再度勾起。


    他与阿贝多,出自『黄金』莱茵多特之手的失败品与成功品,几百年前,杜林身陨,阿贝少机缘巧合之下流落龙脊雪山,流浪是撞见了来雪山写生的阿贝多,得知『原初之人』实验最成功的作品——阿贝多的存在,心结与执念便就此种下。


    至于在眠龙谷遗迹废墟为什么要偷袭沐风与温迪二人,主要是因为两人鬼鬼祟祟寻找米卡的下落,而与米卡这几日相处下来,阿贝少对这个喊他『阿贝多哥哥』的小男孩,多少是有点关心的。


    阿贝少的沉默,心里有气的少年并未就此放过他。


    作为一个怼过『博士』的人,沐风句句珠玑,一针见血,“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随便取代谁,都尝试过了,不是吗?”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阿贝少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细细品尝。


    反倒是卡尔,听了沐风的话,微微仰头看了眼阿贝少,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抓着披风的手微微用力。


    “诚然如此,但有的母亲既然选择更为完美的孩子,那么剩下的失败品都是注定被抛弃的,不是吗?”


    卡尔一直都懂,阿贝少对阿贝多的心结,其实更多的是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证明自己并不是所谓的『失败品』。


    见卡尔冷不丁来上这么一句话,沐风愣了一下,想来是没料到,不过这话让他回忆起同样是被『母亲』又或者说被『制造者』抛弃的不完美作品……


    “许多东西所存在的价值,是不需要去证明的。”沐风闭了闭眼睛,轻笑着浅浅开口,“无论是人或事,存在本身便是最大的价值。”


    “其实米卡从一开始就认出来了,你并不是他的『阿贝多哥哥』,为什么不试着,做自己呢?”


    这是在开导自己吗?阿贝少没想到方才与自己斗嘴的少年会说出这番话,他好像突然理解,为什么自由之风会眷爱这个少年了。


    ……


    雪依旧是纷纷,初见面的四人,短锋相争之后,杜林的心脏最终还是到了阿贝少手中,沐风与温迪完全没有争抢的意思。


    卡尔浅浅道了声谢,便挥手示意雷莹术士推自己离开,阿贝少并没有马上跟了上去,反而停留在原地,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站在沐风…身后的温迪。


    “无论是深渊还是天空岛,他们都已经没有退路了。”阿贝少低着头,发丝垂下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我说的对吗?风神…巴巴托斯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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