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大道这两个词经常被人提到,每当提起,都是谨慎无比,生怕冥冥之中的存在降下厄难,让自身陷入万劫不复的状态。
有些人常常以天道、大道以来划分等级,认为大道高于天道,但事实上这个说法并不完全准确。
红尘界的天道也可以叫做红尘界的大道,混沌世界的大道也可以叫做混沌世界的天道,天道与大道并不是划分等级叫法,两者都是“道”。
之所以有人会误以为大道高于天道,那是因为有一些天地初开的强大生灵为了方便区分世界的“道”与混沌的“道”,才将世界的“道”定义为天道,混沌的“道”定义为大道。
而之所以这样命名,是因为对于那些强大的生灵而言,世界虽大,天空虽高,但“天”也是有顶的,他们能够轻易的突破“天”,所以便将世界的“道”命名为天道。
而混沌无垠,哪怕是混沌想要走完一方混沌,需要花费的时间也是以“亿年”作为基础单位,可能是几十亿年,也可能是几百亿年甚至几千亿年,没有人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因为能够达到破道境界的生灵,也没这么无聊探究混沌有多大,他们追求的是超脱混沌,成为与混沌并肩的存在。
因为混沌的“大”,便有了混沌大道这个称呼。
混沌大道自然是高于世界天道,但本质上两者皆是“道”,所以才说“大道高于天道”这个说法并不完全准确,但也不能说完全错误。
道原本是不可见、不可近、不可视、不可触摸的虚无规则,但有一群人修炼的方式与道相悖,他们窥天天机、预知未来,以这种方式来见道、近道以及触摸道,这种人是道最为讨厌的,于是这些人晚年便多以不祥暴毙为结局。
比如强如神算子,也是因为泄露太多天机,沾染天大因果,只能自封修为过着如同老鼠一般的生活,这一过,就是三个混沌纪元,换算成时间,就是一千多亿年。
以神算子的资质,早就可以破道了,堂堂一介仙帝,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无数年,这便是不祥。
从此便可以看出,道对于这类人到底有多恨。
而顾长生,却也是这一类人。
在红尘界,起码是经历了大破灭之后的红尘界,人族是没人修炼天机术的,推算演化之事,也只是凭借的强大的修为暂时与道相容,但这样的方式也只能知道极为遥远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例如之前禁区的至尊古皇降临长生帝塚,神威浩荡,引得宇宙大道沸腾,其他古星的强者便以强大的修为暂时与道相容,感知天荒星发生了何事。
这种方式并不伤天和,天道便也默认了这种方式。
而百万年前,顾长生横空出世,成帝后开辟人道书院,便在人道书院传下了各种各样的修炼方式,其中天机术便是其中之一。
天机阁创派始祖天机老人,便是人道书院的学生,在人道书院领悟了天机术,继而开创了天机阁,世代为人族出谋划策,这也是玄冥子之前说白亦飞擅长阴谋诡计的主要原因。
可以说,顾长生才是红尘界人族天机术始祖,同样也是道最讨厌的那种人。
既然是最讨厌的人,那自然是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但混沌之灵,即混沌的道的化身,竟然主动找上了顾长生,这让顾长生也是感到诧异,他原以为是因为后土触及轮回的事,但他想了一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要找也是找后土才对,现在直接找上他,必有蹊跷。
顾长生降临神秘不可估测的空间,这方空间很大,它处于一个无比隐秘的维度之中,别说破道境,哪怕是混沌境也难以触及这个地方。
外人不能触及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存在,也难以降临现实世界,需要特殊的媒介才行。
这个空间,便是混沌之灵的藏身之所。
但在顾长生面前,任何存在都没有秘密,对他而言,唯一的秘密就是自己是什么境界罢了。
“原来如此!”
顾长生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刚刚推算了一番,便知道混沌之灵找他是为了什么了。
“出来见我!”
顾长生淡漠的声音响起。
“你来了!”
一道毫无情绪如同虚无一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团神秘的光团出现在顾长生面前,祂就是刚才附身在叶红衣身上的混沌之灵的具象化。
光团散发着玄奥无比、让人有一种为之沉沦的气息,这种气息,哪怕是最强大的破道生灵,也会在此刻沉沦。
但顾长生却冷哼一声,整个维度空间都为之一振,仿佛随时都要毁灭。
“装神弄鬼!”
顾长生语气冰冷,大手一挥,神秘光团瞬间被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力量打中,光芒瞬间散去,转而化为一道人形。
一个不到两岁大的、赤裸着身体的大胖小子出现在顾长生面前。
“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大胖小子嘴里发出,并且不再是没有感情,而是充满了惊恐。
“别吵。”
顾长生出声呵斥,被他变成大胖小子的混沌之灵顿时不敢再吵了,看得出来,祂真的很怕顾长生。
“这样就顺眼多了。”
顾长生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这抹微笑在混沌之灵看来简直就是魔鬼。
祂本应该没有恐惧这种情绪,但现在,祂有了,因为眼前这个生灵,能够随意毁灭祂。
“觉醒多久了?”顾长生问道。
“什么?”
“我问你,你这道灵智,觉醒多久了?”顾长生再问。
“你怎么知道的?”混沌之灵惊恐地看着顾长生。
顾长生没有回答,而是喃喃自语:“道诞生了灵智,相当于产生情感,产生了情感的道,就没了平衡,就不会再对众生公平公正,要不还是灭了?”
“别……我说,我说!”
大胖小子吓得脸色发白,说道:“具体在一千一百三十二年前,我便诞生了。”
“嗯?”
顾长生听到混沌之灵说的时间,眼神中顿时流露出一抹惊芒,将混沌之灵这胖小子吓得浑身发抖。
这时间,是巧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