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矿深处的一座山坳中。
这里是江枫在后面专门开辟出来的武器试验场，四周高山环绕，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就算有什么动静，也不容易传到外面去。
江枫和秦志云下了马车，沿着山路往里走。
初春的山风还带着几分寒意，吹得人脸上生疼。
秦志云四处张望了一番，不由得啧啧称奇：“江枫兄弟，你选这地方还真有一手。”
“这山坳四面都是高山，就像个天然的屏障似的。”
“在这里试验武器，就算把山都炸塌了，外面的人也发现不了。”
江枫点了点头，脚步不停：“不仅如此，这里还够空旷。”
“试验场地在山坳的最深处，那边地势开阔，足够咱们试验各种武器。”
“最重要的是这里够安全，就算真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会波及到其他地方。”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试验场。
这是一片开阔的平地，足有两三个校场大小。
远处的靶场上还立着几个木头人，显然是用来做打靶的标靶。
鲁工头正带着一众助手，在一张临时搭建的木棚下忙碌着。
棚子里摆着一张长桌，桌上铺满了各种各样的纸张。
几个助手正在认真地誊写着数据，不时还拿起算盘打上几下。
听到脚步声，鲁工头抬起了头。
看到是江枫和秦志云，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活，恭敬地行礼：“参见殿下。”
其他几个助手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躬身行礼：“参见殿下。”
江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目光落在了桌上那一沓记录纸上。
“研究得怎么样？”
他开口问道：“那开花弹是做出来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江枫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期待。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研究过热武器。
但在他穿越前的历史上，开花弹可是让近代不少国家都头疼不已。
尤其是在最开始研究的时候，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有的国家研究了好几十年，都没能造出合格的开花弹。
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如何让炮弹在爆炸后产生二次杀伤。
很多炮弹要么是刚出膛就碎了，要么就是根本飞不出去。
还有的干脆就是炸药炸不开，成了哑弹。
但如果真能把开花弹给造出来，那威力可就大了去了。
尤其是在平原地带，一颗开花弹就能让敌人伤亡惨重。
江枫对这种新式武器充满了期待。
鲁工头听到江枫的问话，立马兴奋地点了点头。
他原本年纪就大，此刻脸上那深深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回殿下的话，确实是做出来了。”
“虽然可能和您想要的效果还有些差距，但比之前的炮弹威力要大上许多。”
说完，他便朝着一旁的助手吩咐道：“快，把开花弹拿过来。”
江枫看着鲁工头这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些搞科研的工匠，确实是最纯粹的。
他们对技术的追求超过了其他一切。
前段时间去了晋州，帮着建了新的煤矿厂，刚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开花弹的研究中。
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还真让他给研究出来了。
很快，两个助手便抬着一个厚重的木箱走了过来。
那木箱看起来很是沉重，两个助手抬得都有些吃力。
江枫的目光落在了那木箱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江枫俯身看着木箱里的两个漆黑的铁坨子，目光中露出赞许。
这两枚炮弹浇筑得非常完美，表面光滑如镜，就连接缝处都打磨得极为细致，几乎看不出任何瑕疵。
尤其是那引线的安装位置，更是丝毫不差。
这样精细的做工，在这个时代可不多见。
“不错。”
江枫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咱们的浇筑技术已经越发完善了，这两枚炮弹做得很是精细。”
“从外形上看，比之前的那些普通的炮弹要好上许多。”
那些工匠听到江枫的夸赞，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他们这些日子里可没少下功夫，光是调试模具就花了好几天。
就是为了能够把这炮弹给做得尽善尽美。
“对了。”
江枫收回打量的目光，又开口问道：“之前你们试射过这炮弹了吗？效果如何？”
鲁工头立马说道：“回殿下的话，我们这段时间一共试射过五次。”
“其中有三次都非常成功，炮弹都能够完成二次爆炸。”
“而且威力比普通的炮弹要大上许多，就连那些靶子都被炸得粉碎。”
“只有两次失败……”
说到这里，鲁工头的语速慢了下来：“一次是子炮哑火，也就是说第一次炮弹虽然炸开了，但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还有一次嘛……”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可能是引线的问题，导致炮弹在空中就提前爆炸了。”
江枫听到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空中就爆炸了？你们没受伤吧？”
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旦炮弹在空中爆炸，那些流弹片可是能要人命的。
“没有没有。”
鲁工头连连摆手，生怕江枫担心：“每一次进行试验的时候，我们都躲在了安全的掩体后面。”
“而且我们特意调远了发射距离，就算炮弹在空中爆炸，那些弹片也绝对打不到我们。”
“这一点殿下您尽管放心。”
江枫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又把目光投向鲁工头：“那今天把本王叫过来，是想直接试射炮弹给本王看看？”
鲁工头点了点头，神情振奋地说道：“正是如此。”
“实际上这开花炮弹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现在就剩下一些小问题需要改进，再完善个几天，应该就能达到极高的良品率。”
“到时候就可以开始大规模生产了。”
站在一旁的秦志云听得是热血沸腾，双眼放光。
上一次在晋州剿匪的时候，他就亲眼见识过炮弹的威力。
那一声声轰鸣，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在实战中，那些大炮确实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如果这开花弹也制造成功，威力比普通炮弹还要大，那就更不得了了。
到时候根本不用冒着危险上山剿匪，直接一通炮火就能让那些土匪跪地求饶。
想到这里，秦志云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