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恭喜你啊。”
阿杰伊心里有些不痛快，不咸不淡的说：“捡了一把史诗级武器，这局游戏值了。”
作为一位神只的代行者，他却没能在眼下的副本中，占到任何好处，眼看着游戏就要结束，总觉得亏得慌。
现在唯一能让此行值回票价的可能，就是完成‘收容小丑’的隐藏任务，拿到‘史诗级’装备的奖励。
当然，还有一种获得保底奖励的方法。
用系统无法判定的方式，间接性的害死自己这位队友，将他手上这把史诗级的刀刃占为己有。
唉，想什么呢。
阿杰伊微微闭眼，将这种高风险的邪道念头扔远了，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购物中心，冷峻道：
“别玩刀了，我们现在需要考虑，如果小丑躲在这栋购物中心里，一直不出来怎么办？我们要想完成任务，就得带人进去捉他。”
金浩基微惊，“啊？我们进去，捉他？”
虽然没说出来，但金浩基的表情已经完全表现出了他内心所想。
我们，逃亡者？去捉，狩猎者？
倒反天罡？？
“嗯，没别的办法。”阿杰伊轻轻点头，又往前走了几步，蹲守在此处天台的边缘。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楼顶，几乎紧贴着笑蝠川藏身的购物中心，高度足以俯瞰，无论笑蝠川从任何一个角度离开，他们都能看到。
除非……
“他不会从里面的下水道逃走吧？”金浩基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存在这种可能。”阿杰伊皱眉，小声自语：“但……应该不至于这么苟吧。”
对方能在被游客包围的第一时间内，闪身突围，逃窜到购物中心里，这一点已经让阿杰伊很佩服了。
这说明，这个夏国玩家非常敏锐，完全没有仗着自己不死的肉身就认为可以为所欲为。
他能够很清晰的判断形势，并果断做出最有利的行动。
是个非常麻烦的对手。
想到这，阿杰伊觉得对方可能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从下水道逃跑也不是没可能的！
“所以我们要更快进去，找到他！抓住他！”
阿杰伊有点着急：“如果他真要跑，这最后几分钟，我们就没机会了。”
金浩基也站在天台边上往下看，想到不久前，他们还在想着怎么逃跑，怎么苟住副本最后的一段时间，现在的局势却已然反转，不禁感叹：
“游戏中的变化真是瞬息莫测，用我们寒国的俗语说，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阿杰伊：“听起来像夏国的俗语。”
“不。”金浩基摇头：“他们抄我们的。”
“……”阿杰伊懒得和他争辩是父亲像儿子还是儿子像父亲的低能问题，触碰耳机，“死射，你在吗？”
冰冷的机械音传来：“我今在，昔在，永在。”
“别装杯了。”阿杰伊的语气同样冰冷：“你有没有看到，小丑躲进购物中心里了。”
“看到了。”周围数个道路监控同时转向，看向天台这边。
这是死射在表明自身的存在感。
“那你能看到购物中心内部吗？”阿杰伊说：“既然你能黑掉所有的摄像头，购物中心里的监控你是不是也能调用？”
“当然可以。”
死射话锋一转：“但里面已经没有监控了……应该是被全都损毁了。”
“损毁了？”阿杰伊疑惑：“小丑动作这么快的吗？刚进去，就毁掉了所有监控……等等，他没必要啊。”
死射沉默。
阿杰伊：“你能帮我和游客们说一声么？让他们不要在外面逗留，直接闯入建筑内部，不然小丑可能会从下水道逃跑。”
死射：“恐怕很难，我试试。”
阿杰伊和金浩基耐心等待。
大部分游客，其实都怂的一批，他们希望小丑死，但不希望代价是自己的性命，所以基本上都分散在购物中心的外围，没人敢直接闯进去。
游客的人数越来越多，可依旧没人敢直接闯进购物中心，只是你推我搡，
“你先上！”
“不不，你先上！”
“你进我就进！”
“他们进，我就进！”
“那算了吧，我们就等在这里，外面人多，安全。”
半分钟后，当死射向他们传递了阿杰伊的想法，游客们开始有了一些反应。
有部分游客分流了出去，他们似乎掀开了附近的窨井盖，跳入下水道里。
依旧没人进入购物中心。
阿杰伊不解：“什么情况？”
死射：“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们也不希望让小丑逃跑，所以打算先卡住附近下水道的节点。”
“？”
“不是……那有什么用！”阿杰伊气得差点就喊出来了，副本时间快没了啊！
可对于死射也好，游客们也罢，他们可没有时间概念。
阿杰伊长出了口气，面色沉下来，决定靠‘仲裁者的威仪’和‘律令之言’的硬来。
“这样吧，你让他们向我这边集中过来。”
死射：“然后呢？”
“然后我会有办法让他们冲进去的，你就别管了，照做就行。”阿杰伊沉声，‘仲裁者的威仪’自动生效。
死射沉默片刻，“好吧，就按照你的想法来，我去找个理由，试着让他们过来。”
但就在这时。
“啊！啊！好多虫子啊！！”
下方，部分游客中爆发了一阵骚乱。
射击动能子弹的枪声响起，但伴随着肉块的击打声和骨骼断裂的脆响，枪声飞快的减弱。
阿杰伊往下俯瞰，只见许多游客开始四散奔逃，像密集的蚂蚁一样。
他们高喊：
“小心！有个光头疯子杀过来了！”
“是个僧侣！”
“上身赤裸的僧侣！”
“上身赤裸，身材很好的僧侣！”
“上身赤裸，身材很好，但长满了眼球的僧侣！！”
“打不死啊！根本打不死！！”
“跑吧——！”
咻！咻咻！
几具破碎的人体，旋转着从视野盲区中飞起，然后再重重的落下，摔回盲区里。
气势雄浑，嗓音却有些中性的叫喊声响起：
“凌一川！我来帮你了！”
“包围圈已经被撕开！”
“无论你想做什么，快点去做！”
阿杰伊和金浩基面面相觑。
妖僧恢复了！
那……
杀手鳄干嘛去了？？
……
哥谭信号塔前方，有个灰绿色的球形玩意儿快速的滚过，毫无减速迹象。
他从喧嚣处滚出来，马不停蹄的滚向静谧的远方。
他，杀手鳄，
是个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