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飞心念电转,飞快的思索着,是去截击还是先躲藏起来静观其变。
立即就有了定算。
据听到的马蹄声,有三骑并驱,难说会是什么人。
且还是像来自毁诺城那边的方向。
这就耐人寻味了。
要有错漏,打草惊蛇就是个麻烦,敌人要有了防备,就别想什么探听情报了。
师弟可是说起过,鲜于仇加黄金鳞能架得住雷卷、戚少商,虽有戚少商负伤在身的原因,但两人的武功不低,相当强横。
师弟能做掉冷呼儿,都是铁手先将冷呼儿重伤了的关系。
当即从包裹里取出许久没动用过的岩石壳子,钻了进去,蹲在里边,收敛了气息。
这件很早之前打造出来的伪装物事,因为制作容易,也不怕死亡暴掉,故而一直丢在包裹里,想着或许什么时间会有用。
也是蹊跷,就从来没被暴出去过。
此刻又派上用场了。
借着壳子上的缝隙,风亦飞屏气凝息,悄然观察着。
马蹄声渐近。
风亦飞心中一凛,还好没有大剌剌的去截杀。
来的竟然是‘捕神’刘独峰为首的三人!
要真去了动手,乐子就大了。
离得稍近,昏暗的天色又对风亦飞的视力没有阻碍。
这会算是看清楚了刘独峰的相貌。
远看着那会,觉得他是中等身材,这光景,却是发现有所不同,他其实不算矮,估摸着也在一米七五以上,颌下留着短须,脸容颇有威仪,顾盼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派。
所见过的公门中人,也就他是最有高官的气质了。
上次见面感觉很有威仪的,形于其外的,还是傅宗书那奸相,跟江湖中人的豪迈又是不一样。
与他并骑飞驰的两人,分是蓝三与廖六。
没有绰号,都是面容冷峻,但看着不像是寻常人物,等级标识深红得都有些刺眼。
能和刘独峰同行,肯定是他的心腹手下了。
天色昏黑,刘独峰三人倒是全没发现风亦飞暗自藏着窥视。
荒原上的岩石随处可见,大小不一,谁又能想得到,会有人藏在一块岩石里边呢。
却也是风亦飞收敛声息的功夫了得,避过了刘独峰的灵觉感知。
不近前检视,是很难发现破绽的。
风亦飞悄咪咪的窥视着,只见刘独峰三人毫不停顿的到了营寨前,才下马,将骑乘的马匹交予了迎上前的军士,行了入内。
离得老远,又有营帐阻隔,看不到他们之后的动向。
但想来,他们应该是前往最大的那一顶主帐。
风亦飞静待了一会,刚想有所动作,从岩石壳子里出来,又听到了另一个方向传来的马蹄声。
从岩石壳子的缝隙里定睛望去。
什么都没看着!
刚好是在营寨的另一边,视野全被挡住了。
只能听得出来,来了有好几骑,不知道是什么人。
刘独峰带着的手下人是蓝三跟廖六,那就肯定还有另外四人了。
不过,听从那边来的马蹄声,又不止四人。
入夜之前,就见营帐那边炊烟袅袅,应在埋锅造饭,热闹了一阵。
现今也算安静了些下来。
风亦飞一掀岩石壳子,将之收进了包裹里,手印一结,瞬即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趁内缚印加持,速度剧增,隐没了身形,疾掠了过去。
把守的兵丁只觉一阵轻风拂过,全没在意,都不知道有人潜了进去。
荒原之上,四面来风,哪会去在意这风。
风亦飞绕了一转,只听得到处都是吆五喝六,大声谈笑的声音。
师弟说鲜于仇带着的都是精兵,但看这光景,军纪真是不怎么严明。
虽还没接近主帐,但一刹间,风亦飞脑海里已是滑过许多种想法。
烧他粮草好呢?还是驱赶官军的马匹好呢?
骑兵没了马就只能下马了,步兵虽好,发挥总是有不同,擅于做骑兵的,下马真不是个好事。
想想还是作罢,按所见,官军带着的辎重并不多,不是与外敌作战,他们要找粮食,直接让附近州郡提供就是。
驱赶了马匹,也最多是闹腾了下,还会让他们得知有人潜了进来探听情报。
也不需靠近主帐。
主帐与周围的营帐虽隔开了段距离,但以风亦飞的修为,离得远些,蹲在营帐之间形成的角落旮旯阴暗处,只要对方不是用传音交流,也能听得着。
想要截获传音,距离就是远了,那必须蹲在主帐附近才有把握做到。
主账内灯火通明,要外边站个人,影子肯定会映照上去,被发现的几率很大,要隐藏行迹,只能退而求其次。
倒是不用担心被巡视走过的兵丁察觉,因为风亦飞使出了许久没用过的一式功法。
出自下三滥何家的掩眼法!
虽然只是站在那里,手指翻飞,轻无声息,如开花般展动。
可路过的人却已已看不着人,或许能见是根矗着的柱子,营帐的一角,抑或是其他物事,总之就不会看着风亦飞。
能看破何家掩眼法的,也必定是大高手了。
这等人接近,风亦飞必然是早有感应,逃之夭夭。
寻常兵丁,是没这本事。
技多不压身这话还真是对,当初因为好玩学来的掩眼法残篇,如今又派上用场了。
若没有掩眼法,就只能擒个兵丁,以作冒充,还着实麻烦。
除了巡视的兵丁,大多数人都已回了营帐,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有人落单出来。
刚巧能碰着单独一个小卒出来解手或是其他事情,那也只有影视剧里才有那等巧合。
耳际已是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喧嚣响动,风亦飞细细分辨,关注的也就只有主账中传出的话语。
只听一人道,“封刀挂剑小雷门与毁诺城已是沆瀣一气,他们能找来这许多援军,着实是出人意料。”
另一人道,“真是没想到,江湖中人皆道毁诺城息大娘与戚少商势不两立,已是成了死仇,她居然仍会相护于他!”
风亦飞还真是听不出来,说话的是哪个,都没跟他们照过面。
又一个年轻的声音厉声道,“我们是官,毁诺城是民,居然敢做下这等事来阻挠,包庇贼匪,形同谋逆,当满城屠灭,以儆效尤!”
一把平淡的嗓音响起,“这江湖上的事,要讲江湖上的规矩,什么官衙朝廷,武林中人可不会赏你这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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