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乘风手上黄绫被气劲卷带牵引,人也跟着不由自主的被扯前。
眼见就要卷入风卷云荡的气劲圈中,他也是临危不乱,一声清啸,手腕急振。
啪!啪!啪!啪!......
两道黄绫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爆震之声。
就如浸湿了水的布,在空中急甩那般的声响。
柔软无比的黄绫像瞬间有了骨架,凌空不住的折动弹跳。
旋绕的云层被震开了缺口。
殷乘风趁势收回了黄绫,不退反进,急纵而前,两道黄绫忽而化作了十数道螺旋击出的钻头,猛轰了出去。
面对声势凌厉的攻击,蓝元山毫不退却,双掌疾挥,烟云缭绕,仿似云淡风轻,已是看不清他的掌影所在。
可风声在这一刹间,变得急劲无比,尖锐的啸音响彻四下。
密集无比的暴响,如同是放鞭炮一般。
身影一合而分。
风亦飞看得清楚,蓝元山尽数挡下了黄绫化出的“钻头”,一掌印在了殷乘风的胸口。
可,一道黄影势如闪电般穿出,也刺在了他的腰肋。
蓝元山只是身形晃了晃,向后退了一步,就稳住了身子,殷乘风却是口中喷血,踉跄直退。
他还没站定。
身影一闪,蓝元山已是欺前,一掌拍向了他的面门。
一片惊呼之声,伍彩云骇然尖叫。
就在这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在两人身侧出现。
却也只是一瞬间,那影子又没了。
都觉惊疑不定。
蓝元山也是惊诧动容,但他的手掌是收住了,停在了殷乘风的脸庞前。
“你输了!”
只有留意了风亦飞的才知道,在这一刹间,他离开过座位闪了出去,眨眼间又回到了原位,就似是从未动过一般。
“风小兄弟的轻功果是惊人,一如传闻中高绝。”黄天星笑着转头,赞了一声。
“过奖。”风亦飞回了句,掠出又溜回来,全是因为察觉了蓝元山的掌力隐而未发,不是要杀殷乘风,那就不用多事,横加插手两人的比斗了。
不然的话,终究是跟殷乘风有着些交情,人是肯定要救的。
情急之下,都用上了内缚印。
“风小兄弟却是多虑了,我们四家同气连枝,可说是亲如兄弟,小蓝又怎会轻易下杀手。”黄天星呵呵笑着朝向另一边的崔略商,“这轻功怕是不在崔兄弟你之下了吧?”
“我不如风兄弟。”崔略商满不在乎的答道。
他是无所谓这些虚名,风亦飞却知道,他是谦虚了,要不用上内缚印,自身的轻功应是与他不分轩轾。
在场诸人这才知晓,在短短一息间,风亦飞竟是去而复返,跑了个来回,都觉震惊万分,目光齐齐注视了过去,议论纷纷。
这下,蓝元山一战而胜的风头是彻底被风亦飞给抢了。
蓝元山却也不在意,收回了手,径直对殷乘风道,“殷老弟,你这一式遁剑无踪用得着实不错,得了伍寨主的真传,可惜功力还是差了些许,不然我都要在你这招下重伤。”
殷乘风手腕一翻,收起了黄绫,“我败得心服口服,且看你与周兄谁能得胜,就是四家之首。”
说完,就走了回去。
蓝元山转身望向了舞阳城一方,朝着周白宇道,“周兄弟,请下场一战!”
周白宇踱步行出,摇了摇头,“你受伤了,又耗了番气力,我不占你这便宜,你先调息疗治,我俩再做比斗。”
“轻微伤势而已,不足挂齿。”蓝元山道。
周白宇仍是摇头,蓝元山见他执意如此,轻出了口气,“那便稍待一会。”
然后,他就地盘坐了下去,闭目调息。
这边厢,风亦飞接到了伍彩云的传音,道谢连连。
蓝元山虽是没下杀手,但风亦飞在紧急关头出手救援,这份心意,伍彩云还是相当感激的。
历经变故后,她对风亦飞的好感度是高得不行,全当做了自己人,都以大哥相称了。
紧接着殷乘风又过来致谢了声。
风亦飞忽地截获到了崔略商给殷乘风的传音。
因觉得事有古怪,‘聆听’是一直开着的,反正消耗的内力也不多。
只听崔略商道,“殷兄弟也不必难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还是急于冒进了些,否则,以你的十丈黄绫之功,不与蓝镇主硬拼,还能缠斗许久,他的大风云手分外耗气力,久耗下去,应有一丝胜机。”
风亦飞明白,崔大哥是有心提点殷乘风了,殷乘风还是临敌经验不足,一见有机会就冲上去了。
不过,换做自己,那当口,也是要莽过去的。
殷乘风答道,“比过才知晓,蓝镇主的大风云手克制十丈黄绫这样得软兵器,要想拖延时间等他气力耗尽也是个难事,还是他胜算大些。”
崔略商含笑点头,风亦飞估摸着他也是有几分安慰殷乘风的意思,都说是一丝胜机嘛,也没说错,赢面肯定是蓝元山大。
又听崔略商道,“比武较技还行,要生死相搏,可切忌不能如此莽撞。”
“多谢崔兄教诲。”殷乘风应了声,跑回了伍彩云身边,在江火渔船一众人等的环绕下服药疗伤。
除了截获他俩的传音,就没其他的了。
风亦飞感觉自己是不是考虑得太多,没事也好,这趟谈亭会事情一了结,拿了经验奖励就回京城。
要老元还是没什么任务颁发的话,那就干脆带着雪糕出海找师兄玩去,有师父这人型充电宝,充个二十天,也足够在海外浪了。
忽地,崔略商的传音在耳畔响起,“风老弟,这趟我等还是警醒些,以防有变故。”
“我也察觉到了有点不对。”风亦飞立马回道。
崔略商为之一奇,“你察觉到了什么?”
风亦飞当即把发现黄天星脖颈上有易容痕迹的事情给说了。
崔略商丝毫不动声色,面色如常的笑意盎然,传音却道,“那就得多关注下黄堡主了。”
“你发现的不是这事么?”风亦飞疑惑道。
“不是,因缘际会,我查到了一个人的身份以及些事情。”崔略商道。
“什么事情?”风亦飞不禁问道,心中奇怪,崔大哥怎么变得那么不干脆了,还卖关子。
“这事如今委实不好说,我们先静观其变。”崔略商答道。
有什么是不好说出来的?风亦飞满腹疑云,“崔大哥,你昨晚怎么不提这事情?”
昨天晚上可是一起喝酒的。
崔略商沉默了下,才道,“因为那人已来到此地,所以我才觉得有古怪。”
“他在哪?是哪个?”风亦飞追问道。
“你也不需追问了,迟些时候,等我看看情形再做计较。”崔略商道。
风亦飞只觉莫名其妙,他不肯说,也不好再纠缠不放。
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藏着掖着?实在想不通。
这会,蓝元山已是站了起身,悠长的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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